“不小氣。”沈良州淡笑,微眯著眼握住了她的腿彎,湊近她,“如果換成你,它可以變成新聞。”
顧嬈“噝”地吸了一口涼氣,鬆了手,心說他也不避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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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嬈換回了衣服,這才直奔魚莊。
西府魚莊並不是這周邊最出名的魚莊,但一定是最有特色的。
魚莊靠湖而建,裡麵修葺假山流水,竹林雅致,莊內的小湖裡鮮豔的錦鯉遊弋其間,莊外有觀光遊覽的木船。大堂內設計仿古,石磚青牆,靠窗位置臨水,可以垂釣。
“誰那麼有創意?”顧嬈瞥見停在岸邊的小船,稍怔。
“梁博,他那點心思全用在吃喝玩樂上了,”沈良州搖了搖頭,輕笑,“要麼怎麼能把他爸氣得渾身發抖呢。”
梁博做東,湖周圍特地清過場,飯局安排在了湖麵的木船上。
風景宜人,格外愜意。
梁博大概是敗家子中的戰鬥機,不學無術俱樂部資深會員,把紈絝演繹成地主家的傻兒子。
主菜還是螃蟹,畢竟天氣半個腳踏入冬天了,這是最後一波了。
梁博朝侍應生掃了一眼,笑眯眯地招待,“嫂子,您想吃什麼,我讓人現做。”
顧嬈原本像說吃頓飯不用太麻煩,沈良州掃了一眼,伸手點了幾道。然後上的菜基本都是貼著顧嬈的口味來。
無辣不歡。
坐在船裡,正好邊吃飯邊釣魚。平時顧嬈對這種休閒得像養老的活動不感冒,可是偶爾體驗一把就很有意思。
隻不過她沒多少經驗,數次不成功後,就有點耐不住了。
沈良州見她興致正濃,都不太動筷子了,也不好勸。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剝個螃蟹的動作也能做得風度翩翩,他將剝好的螃蟹送到她盤子裡,“先吃飯,我教你釣魚。”
顧嬈抿了抿唇,盯著魚竿,不太情願。
其實這一桌子的人沒幾個動筷子的,都盯著這兩人看呢——
誰能想到,素來冷情冷性的沈良州,正在給一妞兒剝螃蟹,人家還對他愛搭不理,不領情。
這世界太玄幻了。
沈良州的群裡已經刷出來一片“臥槽”了。
〔臥槽,不敢相信,我要瞎了。〕
〔四哥受什麼刺激了,溫柔的跟個小媳婦一樣,這妞兒什麼來頭……掐一把試試,彆是在做夢。〕
〔你他媽掐自己大腿!〕
群內波濤暗湧,飯局上平靜如水。
一個個的都在看戲,不動聲色。
顧嬈心不在焉地吃著螃蟹,細微的鈴聲傳來。
顧嬈陰鬱的心情瞬間被一掃而散,她正要提竿,沈良州按住了她的手,“彆動。”
幾乎差了一兩秒的功夫,餌竿梢抖了抖,魚線繃直,黑漂沉入水底。他握住魚竿,猛然提了上來。
又快有準。
一條鯰魚甩進了水桶裡。
顧嬈湊過去看了看,那條魚一撲騰,抖在了她的衣服上,又落回了水桶裡。她扯了扯沈良州的袖子,“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提竿?”
“有訣竅,我可以教你。”沈良州笑了笑,掃了一眼她的衣服,“讓你彆湊那麼近,淋了一身水。”
顧嬈一低頭,這衣服濺了一身水,加上剛剛魚擦過去一下,確實沒發看了。
好在她今天去馬場還帶了換的衣服,原來那件也能穿,當即就去換了。木船靠著岸邊停了,有工作人員引著兩人找房間。
沈良州和顧嬈旁若無人的交談看得飯桌上靜默無聲,一群人在群裡聊得熱火朝天。等兩人去換衣服了,飯桌上終於炸了。
“太窒息了,吃個飯還秀恩愛,狗糧糊了我一臉。”一哥們兒直搖頭。
“我上次說了你們還不肯信。”梁博聳了聳肩,“這你們就不懂了,沈哥一定是悶騷,憋太久。”
隔了有一會兒,梁博掃到岸邊一抹身影,招了招手,“嘿,顧哥,這邊這邊!”
顧淮之晃了一眼,薄唇緊抿,渾身一股子淩人氣勢,他眸色微涼,“沈良州呢?”
梁博朝著兩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拿他們打趣兒,“沈哥啊,跟我上次說的那妞兒換衣服去了,可能要很久很久。小情侶嘛,沒辦法。”
顧淮之皺了皺眉,直朝著他指的方向去了。
“什麼情況?”梁博怔了兩秒,大駭。
“我怎麼看這樣兒,特彆像捉奸現場……”有人嘀咕了一句。
飯桌上的人麵麵相覷。
梁博莫名其妙地覺得有道理,臉色刷的變了,“我操,那還愣著乾嘛,打起來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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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嬈被那條魚弄得一身腥,怎麼聞都不自在,蓋上香水嗅起來依舊很怪,索性快速地衝了個澡。
這地方大,所以設施一應俱全,有供客人注意的旅館。
沈良州也不是跟她形影不離,而是去車裡給她拿衣服了。她帶的東西,都撂在他車上了。
顧嬈裹著浴袍從浴室裡踏出來,拿吹風機細致地吹著頭發,就聽到有人敲門。似乎還挺不耐煩,急促得很。
顧嬈放了下來,歎了口氣,心說他這催命一樣的敲法什麼情況。
“你能不能彆那麼急,我才剛洗完……”顧嬈拉開門,看著眼前的人,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就掉下一個唇形了,“澡。”
要死了。
顧淮之就站在她對麵,好整以暇地盯著她,上下晃了她一眼,臉色微變。
他的心情實在是好不起來,顧嬈就穿了件浴袍,鎖骨精致,窈窕的曲線一覽無餘,纖細的小腿露在空氣裡,線條勾人。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
你能不能彆那麼急,我才剛剛洗完澡……
媽的,這是白天吧?
“顧嬈。”顧淮之嗓音很低,麵色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你最好有個合理點兒的說法。”
顧嬈見到他緊抿的唇角,微微翹了翹。她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都不用想了,這肯定是氣得。
“哥。”顧嬈從嗓間磨出來一個小心翼翼地聲音,莫名有些哽咽,“我覺得你可以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