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真有私仇的,畢竟他回回都被沈良州整的挺慘。玩陽謀陰謀都損在沈良州手裡了。
周靖宇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隻是現在在彆人地盤上,真要較量也是他沒臉麵。
他正堵著那口氣,鐵青著臉,掃了掃這三人,輕嗤,“真不愧是好哥們,連女人都能共享。”
“你丫是不是有病?”原本見到沈良州人來了,就打算撒手不管的顧淮之腳步頓住,不耐煩地睨了他一眼。
周靖宇以為自己戳到了兩人的痛處,心說這妞兒什麼手段,還能腳踩兩條船。
他越發不嫌事大,“呦,讓我說中了?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們兩位也是人才啊。”
“我以為你是不長記性,原來是不長腦子。”沈良州牽過顧嬈的手,打量傻子一樣打量著他。
他將顧嬈的手拉到唇間,印了一下,視線寡淡地從周靖宇身上掠過去,“不過我挺樂意。”
沒人打算給他提示,這種時候,三人默契地看他摸不著頭腦,像個傻子似的上竄下跳。
顧嬈惡作心起,輕笑一聲看向他,“哎,真是抱歉,我這種人讓您見怪了。”
顧淮之無語地看著顧嬈把人膈應的渾身不舒服,沒了絲毫繼續看戲的興致,擺擺手直接走了人。
周靖宇麵色陰鷙地看了兩人半晌,也不能真在這破地兒打起來,傳出去都跌份兒。
這兩人都跟神經病一樣信了一個女人的邪,叫都叫不醒,他還能怎樣?隻能作罷。
他鐵青著臉將車開走。
顧嬈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吃癟離開,原本是不太走心的一眼,偏偏在對方車子掉頭時,她看了眼。
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女人。
在掉頭時,她刻意的把臉偏向一邊,似乎是有意地避開顧嬈的視線。這地方燈光昏暗,長發將她的麵頰遮住了大半,側麵有車窗遮擋,隻有車子前窗看到了幾秒。
原本顧嬈沒太關注裡麵坐著誰,畢竟跟她八竿子打不著邊兒,可是因為她的舉動有些怪異,這麼一眼掃過去,她轉頭的瞬間,顧嬈覺得眼熟。
怎麼會這麼巧,一來兩個人都眼熟。
但就那麼短暫地一瞥,走馬觀花似的,哪裡能看得太清楚,顧嬈根本想不起來是誰。
“你在想什麼?”沈良州察覺到顧嬈突然變了臉色,微眯著眼伸手捏了捏她的麵頰,“臉色這麼難看。”
好半晌,顧嬈也沒理出來什麼頭緒,有些厭煩地晃了晃頭,“沒事。”
看到沈良州似乎放心不下,顧嬈又解釋了一句,“可能是我這幾天壓力有點大,太神經質了,什麼都很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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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宇摔門上了車,罵罵咧咧了一路,最後氣得一腳踩了刹車,靠邊停了。他身邊的女人似乎是被嚇到了,一聲不吭。
“啞巴了?”他心情煩躁,連帶著看身邊這個女人也不順眼,冷哼一聲,“昨天夜裡這張小嘴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
平日裡他可能還覺得這是乖巧,隻可惜現在不順暢,也就沒了什麼好態度。
女人討巧地看向他,看上去怯怯地,輕聲道,“周少……”
“你們戲子本事真是不小啊,隨隨便便就能把人玩在手心?”周靖宇捏著她的下巴,似乎是在發泄剛剛收到的羞辱,手勁用得很重,直接在她下巴上掐出來一道青印,“其實還不是一個誰都能上的貨色?”
車裡坐著的女人不是彆人,偏巧是娛樂圈的,池相思。
她以前火的時候,周靖宇就想把人泡到手。可惜當時池相思也是有靠山的,裝清高敗家子,端著一副清純模樣不上套。聽說是得罪了人,被沈良州一句話給封殺了。
多少有執念,所以他這次說什麼也把人搞到了手。
池相思咬著唇,心底壓著一團火,可是再怎麼怒火中燒,她也不敢反駁。
她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底含著淚水,“我沒有……”
“沒有?”周靖宇不屑地冷笑,“彆他媽拿爺當傻子忽悠,你上次跟得那個劉總,我記得是個奢侈品的負責人吧,才出事兒幾天啊,你不就爬上了我的床?”
池相思麵色僵了僵。
“我還挺好奇你這種人,是不是隻要瞄準勢頭不好,就等著找下家呢?”周靖宇確實把人查得一清二楚,這會兒越來越不屑,手掌卡在了她的脖頸上,“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糊弄我,我就讓你橫著出燕京。”
池相思的手一哆嗦,攥緊了自己的手機。
原本周靖宇隻是口頭上嚇唬嚇唬她,她這麼一個小動作,讓他猛然想起點細節來,他上車前,她就在驚慌失措地收回手機。
她當時,似乎在拍什麼。
周靖宇眸底劃過一絲狠厲,他也不是個好忽悠的人,一把將她手機奪了過來。
池相思似乎還想搶,被他嚇到,最後被威逼著解了鎖。
不是彆的,是一段視頻,就剛剛他跟顧嬈,從頭到尾被錄了下來。
周靖宇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你他媽玩我呢?”
這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就看沈良州剛剛寶貝宋清和的模樣,又因為誰一句話封殺了池相思,那她一準兒就是得罪了宋清和。
錄下來這麼一段兒,指不準是想放在網上造謠。
她折騰宋清和周靖宇不在乎,可是扯上自己,他就覺得不舒服了。
“周少,我也是為了您著想,她這麼……”
“滾開!”周靖宇一把推開她,陰冷地看著她,“拿我當靶子,真當我好脾氣?”
“我有東西!”池相思慌亂間辯解了一句,她是真怕這人發起狠來沒輕重,“我有東西可以幫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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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州和顧嬈一進去,周遭安靜了幾秒,然後一水兒的指責聲。
“不仗義啊,客人提前到了,主人先沒影了?”
“不到招呼就放我們鴿子,你們良心不痛嗎?地方還得我們自己琢磨,心夠大的啊!”
“就是,老子第一次聽說這種待客之道,趕緊的,滾過來罰酒三杯。”
抱怨聲此起彼伏。
“差不多得了,就這麼一件事落你們手裡,沒完了?”沈良州在眾人的視線底下按了按額角,將顧嬈擋在身後,“有這麼對待壽星的嗎?”
有人吊兒郎當地往後一仰,流裡流氣地吹了聲口哨,“沒這麼對待壽星的,可沒說不能這麼對待壽星男朋友的。喝酒還是認罰?”
“就是,壽星免了,你丫沒跑了,趕緊把人酒給替了。”周圍一眾附和聲,然後亂哄哄地開始慫恿起哄,“紅酒有個屁用,去問問有沒有白酒?”
“行了行了,過了啊,”梁博十分貼心地替沈良州說了句好話,“喝白酒沈哥今晚怎麼跟嫂子……”
他的聲音意味深長地戛然而止。
沈良州抄起桌上的東西砸過去,“滾。”
玩笑話就此打住,不過罰酒是真沒能幸免,換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這群人也不客氣,挑的度數真的不小,酒烈得很。
沈良州也沒推諉,畢竟是她生日,這群人套著冠冕堂皇的理由灌他,他也愛聽。
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幾杯酒就下去了。
顧嬈在他身側默默看著,怕他真喝多了,等到第三杯下去,她伸手截住了他的酒杯,“要不然,還是我來吧,讓你替不久沒誠意了嗎?”
她這話說得好聽,可惜沒人吃這一套。
“妹妹,你可不能瞎摻和啊,就讓他喝。”
“彆介啊,可不帶這麼護犢子的,除了遲到,還得把你們在一起的補上吧?”
如果目的是灌她酒,所有人火力自然對準了她來,但是這話一聽就不實誠,她相替沈良州開脫,其他人就不樂意了。
“我們在一起,那也得是你們敬酒吧?”顧嬈輕輕笑了笑,反駁道。
“呦,行啊,”很快就有人那話堵她,“我們一人一杯,那妹妹要不要他全都回敬?”
顧嬈啞口無言。
她完全拿這些人沒轍,這群人一個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不僅沒被她說服,還拿她的話堵回去,套路深著呢,讓她挖坑給自己跳。
“沒事,就這麼幾杯酒。”沈良州摸了摸她的頭,倒也不太在意。
顧嬈是真不舍得他這樣一個勁兒地喝,就怕他一會兒吐得七葷八素。就算是酒量好,這種烈酒多灌幾杯也絕對不好受。
顧嬈在心底微歎了口氣,這種時候隻能來點猛的了。
“真不是我護犢子啊,你們平時怎麼灌他我都沒意見的,不過,”她舔了舔唇,頓了頓,“今天晚上他真的不能喝。”
“怎麼就不能喝了,”一哥們咋舌,也跟著其他人瞎起哄,“就這麼幾杯酒了。”
顧嬈眯了眯眼,輕聲開口,“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們今晚有安排的。你們多體諒一下?”
周圍的質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