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瞧不得人好一樣。
不管是小門小戶還是大家閨秀,基本都不能免俗。有那種看著就刻薄的,還有跟她媽一樣綿裡藏針的,沈良州的母親算是難得一見的好脾氣了。
不過再好的脾氣,私心裡一定是會向著自己兒子的。
“叫媽,咱媽。”沈良州糾正完她,扣著她的後頸,吻了吻她微紅的耳廓,“你不就是個禍害嗎?專偷人心的小禍害。”
顧嬈“噝”地吸了一口氣,想要拉開他的手,被他扣著腰身整個人都摔在了沙發上。
她反手撐著沙發,在他的視線下往後縮了縮,忍不住抗議道,“我說正經的呢,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
“嗯。”他倒是應了一聲,不過漫不經心地,也不知道是敷衍還是不在意。
反正每次她說這些,他都像是在看待一個孩子一樣,應和著她的話,卻似乎沒聽進去。
他圈著她的腰身壓在她身上,撥開她耳側的發絲,唇角順著她的臉頰輪廓下移。細密的吻落在她的麵容上,沿途有細細的薄汗覆蓋。
很輕,也很癢。
顧嬈微微側開臉,緩了緩變得急促的呼吸。
“我現在有點擔心,”她輕歎了一口氣,“你說如果我們以後有個兒子,他要是跟你一樣,為一女的這麼燒錢……我可接受不了這麼混賬的敗家子。”
顧嬈想得還蠻認真,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停下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正說得起勁,腦補出來一堆糟心事兒,說得臉色微變,然後自顧自地扶額,歎氣,“完了,我發現我也很有當惡毒婆婆的潛質。”
“嬈嬈。”沈良州握著顧嬈的手腕,從她眼前移開,他的視線緊緊鎖著她,“你想要個孩子嗎?”
顧嬈稍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一串什麼話。她和他對視了半晌,磨出來幾個字,“不想。”
他的麵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情緒,隻是掌心貼著她的腰線上移,握住後狠狠一揉。
顧嬈啊地一聲,“不願意聽你還問我,說句實話都不成嗎?”
“我也沒阻止你。”沈良州一手撐在她的身側,直接動手剝她的衣服,“你也可以繼續說。”
顧嬈怕他像之前一樣折騰自己,飛快地解釋道,“我不想未婚先孕好吧,我法定結婚年齡都沒到呢。”
兩個人的關係發展得飛速,結果卡在了結婚上。她太小了,夠不到年齡線。她這裡還沒說什麼,沈良州莫名其妙的想起來她先前提過的年齡差梗,當晚就往死裡折騰她。
顧嬈是真想不到他這麼在意年齡。
她當時純粹是說了句玩笑話,那時候他才剛23歲,哪裡稱得上老,她就是拿話堵他而已。
結果沈良州記仇,這麼久還沒忘。
顧嬈被他弄得一陣戰栗,想讓他分分神,扯著他的手臂問了一句,“你很想要個孩子嗎?”
“想。”他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握著她的膝蓋,將她的腿架高,最後淡淡地笑了笑,“最好是個女兒。”
這倒是沒料到的回答。
“為什……啊。”沒有任何準備,她被這一下刺激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他低下頭,將她的聲音吞沒在唇齒之間。
其實沒想太多,隻是覺得不夠,儘管她現在屬於他了,依舊不夠,他還會遺憾沒有更早的相遇。
還記得初遇之後,他在燕京再次見到她。那時候她不記得他了,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也沒注意到。
她給顧淮之送東西的時候,在錦棠驚豔了全場。幾乎所有的視線都直追著她的身影,半刻都挪不開。她這副皮相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勾人的程度到了一種誇張的地步。
明豔如火的紅裙在她腳下搖曳生姿,腰封束的纖腰婀娜,身姿曼妙。她的側顏慵懶而嫵媚,走過之處帶起一陣幽微的香風。
她走到顧淮之身側時,一堆人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思,扼腕歎息。
“喏。”她將鑰匙丟給顧淮之,尋常地問了一句,“你今晚回去吃飯嗎?”
“你有這個閒工夫還是管你自己吧。”顧淮之還十分不領情。
在感情方麵三心二意的典範梁博借著酒勁,搖了搖頭,“靠,這麼漂亮一妞兒,居然忍心拒絕,歸我老子以後就從良啊。”
他當時隻剩下一個念頭:不擇手段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隻要能得到她。
敲人牆角這幫公子哥幾百年都不屑於去做,畢竟太寒顫了,又不是沒女人了。
但是他不可抑製地動了念頭。
然後她一聲“哥”,將他瘋狂的想法壓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他麵上那麼冷淡平靜,從初次見到她,他骨子裡似乎就有什麼東西被她點燃了。
這些年流淌在血液裡,刻進骨頭裡的念想,叫囂著,沸騰著。
片刻不得安寧。
也許是占有欲作怪,所以他才會好奇。所以他隻是想看看,她小時候,大約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