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繡錦打賭輸了是她失算了,合該讓繡錦來才是的,她根本管不住小姐。
包廂一開門就是欄杆,蘇怡靠在這上麵往下看,山羊須的老說書先生已經換成了一位穿著素白衣服,頭上帶著白色絹花,眉間微蹙帶著一抹憂鬱悲傷神情,更顯得她清麗動人,正抱著琵琶在彈奏著。
頓時就吸引了很多人。
這時剛剛的店小二經過,看到蘇怡在外麵,頓時明白了,以為這小公子是對那美人有興趣,過來跟她說這樓下彈著琵琶的美人是什麼來曆。
蘇怡:怎麼她看起來就企圖很明顯嗎?
她隻是想看熱鬨而已。
“小公子,你有所不知,這樓下的那位小娘子最近家裡出了事,雙親傷亡,之前是陪著父親過來演出賺些打賞,如今新喪,家中老父親還沒下葬,這不,是來賣身葬父了。”
蘇怡一臉恍然,“哦,原來如此。”
然後將店小二打發走了。
自己則是在這兒繼續看,賣身葬父是假,有熱鬨看是真。
那美人手上的繭子可不止練琵琶能練出來的,周圍的有些人看似在其中裝作客人,但卻對那位彈琵琶的美人絲毫不感興趣,反而時不時的會看向一處,再相互不著痕跡的眼神對視,眼裡時不時的閃過一絲殺氣。
嘖,這店小二真會挑包廂,把麻煩安排在隔壁。
“少爺。”雲秀見小姐在外麵看了好一會兒都沒回來,也坐不住出來了。
其實是在心想,小姐又是被哪個給迷花了眼,她得看著免得一個不注意就拉不回來了。
一看彈琵琶的人,看蘇怡的眼神頓時有種,果然如此。
蘇怡:為什麼這麼看她,她是隨便一個小美人就可以勾走的人嗎?
“你怎麼也出來了,不多吃一些。”蘇怡淡然的說著。
“不了,少爺,奴婢怕您待會就帶著樓下的那位小姐回去了。”
“怎麼會,你家少爺不是隨便的人。”蘇怡說得理直氣壯,聽到隔壁準備出來的動靜,伸手攬住雲秀的肩膀把她往包廂裡麵帶,“好了,我不看了,還是回去包廂坐著吧。”
雲秀見狀倒也配合,隻是仍然是慢了一步,旁邊的包廂門開了。
已經有人上前開路,將道路開了,此時隻能夠等包廂的人走過去了才能夠回去。
一個蘇怡很眼熟的人從包廂裡麵走出來,穿著一身石青色的長衫配上黑色的馬褂,一手在身前,手上帶著一枚翠綠色的扳指,另一隻手背在身後,一臉清冷的走過來,即使蘇怡隻是稍微的看了一眼,對方立馬很敏銳的尋到了視線對上。
就算收斂了許多,康熙的眼神也不是一般人能對視的。
蘇怡倒是淡然的笑了笑,然後很自然的移開了視線看向有些緊張的雲秀。
她顯然也覺出來這一行人身份不簡單,那位爺身後跟著的麵白無須的人,普通人可能沒聯想到,但雲秀有時候見到府裡來的公公,很快就聯想到這樣的特征是宮裡的太監無疑了。
這能帶著太監出來的,不就是宮裡的人,這麼一想頓時不敢想了,低著頭不敢亂看了,早知道就不拉著小姐來這茶樓了。
希望隻是路過吧。
康熙的視線在蘇怡那停留了一會兒就移開準備離開,經過兩人的時候腳下步伐卻微微一頓,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