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論哪個都是要命的,誰不知道這如今萬歲爺最忌諱的便是這些巫蠱之術,而且這娃娃身上貼著紙張寫的還是小太子的生辰八字。
無論哪一個都是要命的事情。
這換誰來怕是都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容嬪在這裡就已經說明,永和宮出事,起碼是有心人在構陷。
不然哪個腦子有問題的,連用這些手段的時候,還要把自己也陪進去的,圖什麼,這可是天花,不是什麼一般的病症,可是會傳染的!
熬不住可能會死。
尤其是容嬪的身體狀況有目共睹,時常生病,還會吐血,成天病懨懨的一副病美人的模樣,這後宮嬌弱的妃嬪隨便拉一個出來,看著都比容嬪健康。
就她這身體狀況還往這裡湊,一個不好那就要命了。
(容嬪:唉,平時形象深入也是有好處的。)
康熙在一邊沒說話,目光深沉,似乎在想些什麼。
“怎麼發現的呢?”蘇怡覺得這會是個有趣的故事,她想坐下來杯茶,再來點小零嘴聽一聽了。
關於‘我人在危險地帶卻反手被捶毒蛇心腸的故事’。
她想要聽一聽。
容嬪太像是在聽八卦了,她不知道她就是事情的中心嗎?
但既然問了還是要說的,“是永和宮的一個灑掃小太監不小心翻出來的。”
“哪個呢。”蘇怡好奇的問道。
“小喜子。”
蘇怡回想了一下,把小喜子和腦海中的人臉對上了號,“噢,笑得很喜感的那個是吧,是他啊。”
這個不小心翻出來的,有多少水分,不做他說。
“萬歲爺,您說要怎麼辦呢。”好複雜啊,她不想管這個事情,有些興致缺缺的問一旁坐著低氣壓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康熙。
這種動腦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康熙吧,反正她又沒有做這個事情,還是讓康熙自己來吧。
聽到容嬪的問話,康熙從思緒中出來看向容嬪,見她表情放鬆,完全沒有緊張心虛,他伸手握住容嬪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撫,似乎在安撫似的。
“那容嬪你覺得,朕該怎麼做才好,畢竟這東西從你的永和宮搜出來。”
康熙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平靜,就像是平時那般,但這個時候越是平靜才越叫人覺得害怕。
“嬪妾也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事情,心裡大亂不知所措,竟不知人家險惡,這件事還是交給萬歲爺來解決為好,嬪妾不便插手。
嬪妾是清清白白的人,還請萬歲爺出手還嬪妾一個清白,不然嬪妾以後還有什麼顏麵做人啊。”
蘇怡一邊說一邊帶著哭腔,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手上也很自然的拽出了身上的帕子開始擦著眼角,一副‘我隻能依靠你了’的模樣。
心裡則是:
‘真的是這都要問我,你自己都會去查了,還要讓我動腦子,難道我很閒嗎?’
‘這種事情都要我來,要你有何用?’
‘我不是懶,我就是不耐煩這些破事而已。’
蘇怡在心裡理直氣壯的想著,你要一個鹹魚去管這些事情,你這是在為難鹹魚,鹹魚都不想搭理你。
她可不就是衝著能夠在後宮好吃好喝才來的嗎?
原本還想試探容嬪是真不知道還是以身試險,鋌而走險瞞天過海的康熙,聽到容嬪在理直氣壯的使喚他去解決麻煩,她自己就想輕輕鬆鬆的坐著等消息。
康熙真想狠狠的敲一下她腦袋裡都成天裝什麼東西了。
“你倒是放心讓朕去查。”康熙意味不明的說道。
“嬪妾不相信您,還能相信誰啊。”蘇怡滿臉的信任,眼中都是對康熙滿滿的期望,希望對方能夠為她做主的模樣。
‘行吧,你要想聽那我就這樣說吧。’
‘好聽的話聽完了,就去查吧,我隻想最後聽個結果。’
‘關於我一句話就讓狗男人為我忙碌查清真相,拿捏了。’
梁九功在一邊看了都要說一聲好。
這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不沾手,讓萬歲爺查清楚了,自會有判斷,容嬪真的聰明啊,其他的妃嬪若是心虛了,萬歲爺越是想要查,她們越怕.
就怕不止這件事,這件事可能沒做,但還有其他的事情不一定,先前做的事情很可能拔出蘿卜帶出泥也跟著一起抖落了出來,這可就不妙了。
康熙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咬了咬後槽牙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要跟容嬪計較,她就是這個德性,連牽扯到自己的事情,她都懶得不想動,就一個勁讓他來查,自己最後聽結果就完事了。
她想得這麼美?!
“容嬪如此信任朕,倒是讓朕覺得,待容嬪的你的一片深情不夠好,方才朕也不好,出了這樣的事,想必你心裡也很不安吧。”康熙假假的說著。
他要看容嬪臉皮是不是厚得不行了。
“萬歲爺,你!才知道嬪妾心底的不安嗎?!你這麼說嬪妾真的感動死了呢!”
蘇怡一個激動,康熙已經很久沒有被她的小拳拳突襲成功了,這下蘇怡一個小拳拳捶你心口就立馬即興發揮了。
康熙被這久違的小拳拳問候差點失去表情管理,失算了一時忘了她還有這手。
他伸手捉住容嬪還想要再來一次小拳拳捶你心口的問候,把人扣在懷裡,“好了,朕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蘇怡還想再來,在康熙的懷裡也不老實,康熙費了老大勁才控住她彆再偷襲了,語氣加重,“朕——知——道。”所以彆再搞小動作了!
反應這麼快,嘖。
“那好吧。”蘇怡見沒機會了,便放棄了。
不得不說,康熙真的忍不住心裡鬆了一口氣,他真的對容嬪來這一手表示很慌,彆人都當是撒嬌,嬌嗔,隻有他知道這嬌嗔多沉重。
梁九功看著這事情的發展,就在萬歲爺把容嬪抱在懷裡的時候,他就很識相的讓人下去的該下去了。
心裡感歎,萬歲爺真的很寵容嬪嘛。
看來以後容嬪說不定真的有機會走得更高的位置呢。
——
永和宮搜出來的巫蠱之術的東西還有那要命的東西的事情,這樣的動靜,在這個時候根本瞞不住。
很快便有妃嬪們都知道了,都暗道一聲,可惜了!
容嬪此時在乾清宮,這看著多半是栽贓陷害了。
若是容嬪在永和宮的事情被當場搜出來這些東西,那麼不管是不是栽贓陷害,她都落不到好。
但偏偏人容嬪就在乾清宮裡麵,她既然要玩這一手,那豈不是把自己也玩進去了?
這扯上的話,就多少有些過於明顯了。
隻要皇上願意查證,那容嬪就什麼事都沒有,所以這些妃嬪們才說可惜了,但凡容嬪人就在永和宮,都不會輕易的脫身。
她們先前還說容嬪倒黴正好碰上小太子出天花,容嬪一個沒有出過天花的也要一起待在那裡,這不是倒黴是什麼。
結果現在好了,這倒黴倒是讓她避過了這事。
皇貴妃得知之後,這才想明了,原來是這次是在針對容嬪了。
她早有耳聞,小太子和容嬪相處得還不錯,康熙有時會帶著小太子去看容嬪,還道赫舍裡家這麼坐得住,也不擔心這太子的心被攏了過去。
她先前就因著這個事情,還在想,曆史上,太子和溫僖貴妃關係竟如此不錯嗎?
隻是溫僖貴妃也一樣短命,屬於她的資料也不多,容嬪表現也沒什麼出格的,她便沒有再的抓著不放。
畢竟她這個時候也不該是皇貴妃,而是皇後,不也一樣出現了差錯,有了變化,她還在,容嬪的位份便升不起來。
總歸這與太子親近不親近的,以後又有什麼用。
該著急的人又不是她,而是索額圖了。
隻沒想到,索額圖竟也狠得下手,敢這樣做,這也不怕太子就這麼夭折了,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
赫舍裡府
“什麼?為何不早告訴我容嬪在乾清宮?!”索額圖怒目而視,明顯怒氣上頭,手上抓著書桌上的東西就是狠狠的全部掃在地上。
“計劃有變為何不做調整,這下好了,便是正常人都能夠看出蹊蹺了,何況是皇上!他還能看不出來?!當務之急馬上把尾巴都掃乾淨了!”
這原本就是打著緊要關頭,一點風吹草動都容易撞在上頭,隻要細細的想就會有些不對勁,何況是現在?!
時機不對!
多此一舉,欲蓋彌彰!
“怕是,有些來不及了,我們的人折了不少進去,但好在還沒有開口攀扯上來,就怕時間久了扛不住最後吐出了什麼不該說的來啊。”那人急的滿頭大汗的說著。
“太子有恙在身,皇上已經下旨,這最近的各部院衙門的奏章全都送到內閣處理了,無暇分身,要守著太子病好,如何會反應這麼迅速。”
這不應該啊,皇上既然都下旨暫擱政務,便說明太子的情況緊急啊,這關頭,就算容嬪的事情有蹊蹺,這拖久了也隻會對容嬪的名聲不利,與太子的病情相比,無足輕重。
索額圖麵色凝重的想著,容嬪竟然這般好運氣,這一步錯漏,容嬪不在永和宮,在乾清宮與太子一起,這局竟被她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