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嬪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香料有什麼問題嗎?”良貴人麵上努力裝作自然的問題道。
心中卻在想是不是容嬪在她的香料那裡做了手腳,但她卻不知道,隻要這麼一想有這個可能良貴人就渾身的不舒坦,恨不得馬上把那些沒有用完的香料,香囊全部都扔掉。
“聽說蜜蜂都是被香囊吸引過去的,我這麼提醒你,有什麼不對嗎?”
蘇怡麵帶困惑的反問,手上塗藥的動作沒停,手穩得很,根本沒有因為慌張不自然的手抖,很快的就把良貴人手上被蜇傷的地方給塗好了。
“原是這樣,妾身也沒想到會那香囊竟然會惹出這麼大的亂子,倒累得一同去的宮人也一起被蜇傷了,實在是...”
良貴人被反問之後便立馬換上了歉疚的表情,也知道即便是容嬪動了什麼手腳,也是不會承認的,隻得暫時裝作不知道的模樣,但看著容嬪低著頭給她塗藥的時候,心底卻更覺發涼。
蘇怡將藥膏遞給一邊的宮人,又和良貴人說了些話便離開了。
容嬪一離開,良貴人便馬上要將那些沒用完的香料,以及做好沒有用的香囊全部都讓宮女處理了。
但是她又想起來什麼,讓太醫查看她今日帶著的像香囊搭配的香料,看是否有問題,原來在禦花園落下的那個香囊也在蜜蜂散去之後被取回來了。
但這些太醫都檢查了說並沒有什麼問題,至於為什麼會吸引蜜蜂,可能是味道比較香,濃淡和真的鮮花比更招蜜蜂吧,這種情況少見,一般宮裡用的香料香囊都是配製好的,沒見出現過這種情況的。
以後小主還是不要自己弄那麼多香料香囊了,免得自己配製沒把握好度又招蜜蜂了,太醫說得含蓄,但是良貴人卻覺得越發的羞惱。
因為這種事情而出醜,但儘管太醫說了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可良貴人還會覺得應該是容嬪在其他地方動了手腳,隻是她沒發現而已。
回到主殿的時候,鍋蓋頭正在四處跳來跳去的,上躥下跳的,像是在撲什麼,跟個大耗子一樣到處亂竄,上躥下跳的。
宮人們在一邊跟著追鍋蓋頭,都險些撞在了一起。
但因為鍋蓋頭的靈活閃避,這麼多的人都愣是沒一個能夠抓到它。
它因著到處飛撲,越戰越勇,已經撞倒了不少的東西了,後邊的有宮人在鍋蓋頭後邊追著,想要把它抓下來,有部分宮人則是在地上匆忙的收拾著東西,整個場麵看起來一團糟的。
定睛一看才發現,鍋蓋頭是在追著一隻飛進來的,看起來胖乎乎個頭大一些的蜜蜂。
彆看那蜜蜂看著胖乎乎的,好像飛起來都比彆的蜜蜂費力,但是速度可一點都不慢,鍋蓋連續偷襲了好幾次都愣是從鍋蓋頭的爪子下成功的逃生了。
鍋蓋頭到處借力跑到高處去試圖撲它,可都沒抓到它。
這屢屢失敗,可把鍋蓋頭氣壞了。
鍋蓋頭撲空掉下來落在地上的時候,還仰著頭盯著那隻胖胖的蜜蜂凶巴巴的叫了好一會兒,一聽就知道在罵貓語臟話。
甚至被宮人撈起來抱著的時候,還一直試圖掙紮出來,一副想要去繼續乾架的模樣。
“鍋蓋頭。”蘇怡很平靜的叫了一聲。
看了一眼在場的情況,她隻不過出去了一會兒,這貓就已經開始拆家了,原來不止有狗子會拆家,貓貓也會呢。
宮人們一看到她回來了,立馬都跪了下來想要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
“娘娘,方才飛進來一隻蜜蜂,奴才們正想著將它趕出去,這還沒趕出去呢,鍋蓋頭就已經開始追著蜜蜂到處跑了,這一來二去的,就,變成這樣了。”
他們倒是想要抓住鍋蓋頭,但它實在是太靈活了,又小隻,四處飛竄起來比他們都快。
原本還在試圖叫囂的鍋蓋頭也一副被逮到了辦壞事的模樣,開始裝乖了。
“小壞蛋,乾了壞事又裝乖了,弄得東西都一團糟,這是第幾回了。你們先收拾一下,這個月的賞錢加倍。”
蘇怡把鍋蓋頭抱起來,伸手拍了拍它的腦瓜子,沒好氣的說道。
這前陣子就拆窗戶給捅了個洞出來,半夜漏風,現在好了還升級了,這東西都碰倒了好些,有些易碎的還摔壞了,宮人們收拾它的爛攤子不少了,賞錢確實該加倍了。
真是養了貓,賠了東西還破費。
鍋蓋頭喵喵了幾聲,似乎是在告狀頂嘴,蘇怡伸手戳了戳它,眯著眼看它,“還頂嘴?沒收三天小魚乾,都不準私下裡給鍋蓋頭小魚乾,讓它長長記性。”
三言兩語間,鍋蓋頭就沒有了三天的小魚乾,它的小腦袋瓜可能都沒反應過來自己三天的小魚乾都被沒收了,因為拆家。
蘇怡看向一邊的雲畫,“尤其是你,雲畫,不準偷偷的給它喂小魚乾。”
被點名的雲畫小聲道,“是,娘娘。”看了眼鍋蓋頭,鍋蓋頭還以為事情過去了在衝著娘娘賣乖,唉,這回啊,不是我不幫你了鍋蓋頭。
剛剛還一直飛得很高的那隻胖胖的蜜蜂這會兒慢慢的飛了下來,往蘇怡那邊飛去。
一邊的雲畫看到了馬上說,“娘娘,那蜜蜂朝著您飛過去了,定是剛剛去良貴人那兒蹭到味道,這會兒把蜜蜂也給招來了,先把這蜜蜂給弄,弄下來啊!”在四處找東西準備把蜜蜂先弄走,免得蜇傷娘娘。
這應該是跟著良貴人回來的蜜蜂了。
但那隻胖乎乎的蜜蜂一下就像是體力不支一樣的飛速的落在了蘇怡的旗頭的絹花上,弄得雲畫抄著東西都不好趕,“娘娘,你千萬彆緊張,奴婢幫你先把那絹花拿下來。”
沁心也在一邊緊張的握著手,這要是被蜇傷了得腫起來,好幾日才能夠消!
雲畫話音剛落,蘇怡便已經抬手將那絹花取了下來,那隻胖胖的蜜蜂正在躺在絹花心裡麵呢。
鍋蓋頭想要伸出爪爪把那絹花拍飛,它也看到了那隻蜜蜂,剛剛追了那麼久都沒有抓到,這下就想要趁著機會動手了,結果被蘇怡一個巴掌按住了腦袋,按在腿上動不了了。
鍋蓋頭:怎麼忽然天黑了???
宮人們緊張的看著,剛想說讓娘娘先把那絹花扔出去了,就聽到,蘇怡看了一會兒說,“這蜜蜂胖得還挺可愛的。”
個頭都明顯比普通的蜜蜂大了些,顯得翅膀都有些小了。
宮人們:蟄人的時候也是要命了。
鍋蓋頭還在不安分的想要反抗,開始扒拉著蘇怡的手,但都是用肉墊扒拉,爪子藏得好好的沒伸出來。
“乖,彆鬨了。”蘇怡抬手摸了摸它,給它順了順毛,安撫了一下它,讓它老實點。
鍋蓋頭雖然還想要跟那隻討厭的蜜蜂乾架,但是兩腳獸都讓它乖點了,它就勉為其難的聽話吧,趴在那兒見兩腳獸才給順了一下毛就沒順了,又扒拉了一下,示意她繼續啊彆停下來。
那隻胖胖的蜜蜂從絹花裡麵爬了出來,胖胖的身體落在了蘇怡的手背上,打了個滾,又落到了回到了蘇怡旗頭上,像是吸到了喜歡的花蜜一般,在那裡待著都不想走了。
見其他人都還很緊張著,那隻胖胖的蜜蜂終於是肯起來,離開容嬪的旗頭了,甚至飛出去的時候還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像是喝醉了一般飛了出去。
這蜜蜂出去了之後宮人們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今日被蜜蜂蟄的人已經夠多了,再多個容嬪,這後宮真的要把永和宮的笑話看個夠了。
“應該是迷路了,這不是就飛走了,瞧你們緊張的。”蘇怡順著鍋蓋頭身上的毛,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但沁心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娘娘,要不還是先換一身衣裳吧,剛剛從良貴人那裡回來,您離得近,這應該是染上了味道,方才蜜蜂才跟過來了,還是重新換一件新的比較好。”
方才那隻胖乎乎的蜜蜂沒蟄人也是萬幸了。
蘇怡推不過便也跟著換了一身,雲畫收拾著的蘇怡換下來的衣服,低頭在衣服上嗅了嗅,卻沒聞到什麼味道,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真的是意外?
隨即很快便將衣服收拾待一會兒交給浣衣局那裡清洗。
蘇怡正在整理著衣領,麵上表情淡淡的,衣服當然會沒有味道,那香味是不會沾染在衣服上的。
既然眼睛不好使,嘴巴不會說話,那這段時間就不要再看東西,不要再說話了。
景仁宮那個被蜜蜂蟄得最嚴重的,像是被蜜蜂集體針對了一樣,明明帶著香囊的良貴人都沒她蟄得那麼嚴重,真是一快好地都沒有了,眼皮腫起來眼睛成了縫隙都看不怎麼清楚東西了,嘴巴也是腫得說話就痛。
佟佳貴妃看著婷兒那副模樣就覺得眼睛疼,讓婷兒先回去養好了再來,這段時間就換彆的人來伺候了。
話是這麼說,但這暫時頂替婷兒伺候的宮人到時候可不會就這麼讓婷兒回來。
等婷兒養好回來了,黃花菜都要涼了,哪裡還有婷兒的位置了。
畢竟如今佟佳貴妃勢頭正好,誰都想要在貴妃麵前好好的表現,若是能夠在跟前伺候就更好了。
有這機會當然會牢牢抓住,把婷兒擠下來,到時候佟佳貴妃哪裡還記得婷兒這麼一號人物。
晚間的時候,康熙來了先是去了良貴人那邊之後,又過來了蘇怡這邊,這會兒時辰還早,蘇怡還在用晚膳。
康熙來的時候,就是一句,“容嬪,你還吃得下去?!”
蘇怡手裡端著碗,把筷子夾的菜送到了嘴裡吃了咽下去之後,才問,“怎麼了,我怎麼吃不下去了?”
她這個點吃飯不是很正常嗎?
“良貴人被蜜蜂蟄了這回都沒吃下東西,你胃口倒是好。”康熙語氣明顯有些不好,似乎是因為這會兒容嬪居然不關心良貴人的傷勢,自己還吃得下東西,而不悅。
“我胃口一直還行啊,您有事嗎?”蘇怡很淡定的回道,她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
‘我看您像是有那個大病一樣,不抽兩下瘋是不舒服?’
“良貴人的香料香囊這些出了問題,這件事,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回事。”
康熙站在那兒背著手,冷臉問道,語氣帶著點質問的意思,就差沒直接問是不是你讓人動的手了。
從他剛剛過去看了一趟良貴人之後沒多久,又過來容嬪這裡,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好似是在良貴人那裡被上了眼藥又懷疑是容嬪動的手腳手,才讓良貴人遭了罪,這會兒是過來給良貴人出氣來了。
梁九功在後邊真的想要擦一把汗。
而在場的宮人們也都忍不住心裡緊繃起來,有的還在心裡罵,良貴人真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娘娘待她不錯,今日還去探了她的傷勢,她現在竟然在萬歲爺麵前給娘娘上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