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2 / 2)

惠嬪一個妃位跑不了,平時瞧著又低調安分,大阿哥在宮外頭養著的時候,惠嬪低調行事。

可大阿哥回來可就不一樣了。

就不信大阿哥都回來了,為了給大阿哥鋪路,惠嬪還能甘心低調不爭不搶?

皇上不就是有這個意思讓惠嬪來為她分擔,想必是為了到時候的升上妃位做準備了。

所以她再心不甘情不願,也隻得壓下這對於容嬪明顯不利的流言,免得這會兒就讓惠嬪來分權。

隻是對著容嬪,佟佳貴妃實在是沒法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皇上儘管沒去看她,可卻還是記掛著容嬪!

佟佳貴妃的敵意簡直快要從眼裡溢出來。

有佟佳貴妃在前對比,太皇太後的不虞,反而顯得沒有那麼明顯了。

對於佟佳貴妃有些咄咄逼人的態度,蘇怡看上去依舊溫柔,說的話卻是,“貴妃娘娘,有沒有可能,是凳腿承受的重量已經到達了極限,不堪重負了呢。”

潛台詞就是,你太重了,坐斷了凳子,這能怪誰?

佟佳貴妃聞言,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容嬪話裡的意思竟然是在說她重!

重得把繡凳都坐斷了!

與此同時,佟佳貴妃不免覺得周圍宮人若有若無的視線,是在打量著她的體型,是不是真的導致凳子不堪重負?

她正想說容嬪大膽,竟然敢譏諷於她,就聽見容嬪有些委屈的補上了一句,“當然,如果貴妃娘娘非要遷怒於嬪妾,心裡才覺得舒服的話,那嬪妾也無話可說了。”

拿帕子擦著不存在的眼淚,眼睛卻已經開始紅了起來。

這副柔弱委屈的姿態真是讓佟佳貴妃更氣,那一口氣也是堵著不上不下的,話都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噎回去,她若是真那麼說了,豈不是真的像是容嬪說的那樣。

蘇怡的帕子也隻是在眼角那裡晃了晃就遠離了眼睛。

麻了,真的好辣,幸好沒直接糊在眼睛上,這也是第一回用,原來這麼管用,效果是真的好,不愧是後宮每人必備的東西。

不得不說,白蓮花的調調,真的特彆能膈應人,用起來真的特彆,嗯,舒坦。

太皇太後之前的手伸得太長了,哪怕是目標是她。

光是插手禦藥房,在入口的藥,禦藥房裡安排人,就足以觸動了帝王那多疑的神經,能夠在眼皮子底下動手,那麼下次再有其他緣由也是不是會對他下手。

佟佳貴妃便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儘管不是毒藥,可這些催情之藥,來曆不明,也妄圖用在他身上。

儘管是表親又如何,這個時候還不是為了利益迷了心竅。

太皇太後曆經三朝,在康熙小時候沒有親政之前,對於朝中事務涉及不少,當帝王長大之後,太皇太後便不能再如同康熙小時候那樣,乾涉朝政事務。

在帝王長成的那一刻,兩人的立場便會從祖孫變成了另一種對弈。

削藩正是二人政治意見不同的矛盾積攢的爆發點。

最終以太皇太後退居後宮,不再乾涉朝政事務,修身養性,做一個在深宮的慈祥老太太。

這樣,倒是能夠慢慢的緩和之前,祖孫之間的僵持狀況。

可如今太皇太後出手,更是在康熙重要的盯梢點插手。

此時康熙已經不再是年輕青澀的帝王,雖然看上去收斂溫和了許多,可卻隻是表麵,骨子裡的強勢隨著對朝政的操控,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

而不顧及他的意願,不管康熙對她到底有多少的真心,這件事已經上升到了對帝王威嚴的挑釁。

他已經不再是需要事事都要聽從皇祖母安排的小皇帝了。

既然當初選擇了退讓的是太皇太後,一直保持著之前的樣子,這祖孫之情倒也還能夠慢慢的緩和下來。

可既然已經這麼打算了,康熙也已經事先用四阿哥全了太皇太後一直擔憂的心願,也算是在容嬪這件事上,達成了一定的默契。

可如今卻有出爾反爾的意思。

這般,很難讓康熙心裡沒有芥蒂。

但不管是不是為她,可明麵上卻一定要是為了她。

畢竟不能明說的原因,總是需要一個表麵的緣由作為借口的。

而這會兒,太皇太後也更傾向於,康熙是不是知道了,她在避子湯做了手腳,處於不點破,卻又不是全然不在意的情況。

這些天康熙的態度更是變相的印證了太皇太後的想法。

這是因為她對容嬪下手,所以惱了她這個皇祖母。

所以眼下即使讓她來侍疾,太皇太後卻也不敢在明麵上直接做得太過分,隻能夠用一些迂回的手段來磋磨她。

比如,現在。

即便這會兒她白蓮花表裡表氣起來的時候,膈應到了佟佳貴妃的同時,也膈應到了太皇太後。

可這會兒非但不能直接罰她,反而還得出來在中間調和。

看似佟佳氏咄咄逼人占據上風,實際上已經落了下風。

“好了,你們少說幾句,沒得讓奴才們看了笑話。”太皇太後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太皇太後,臣妾失態了。”佟佳貴妃因著方才誤傷了太皇太後,這會兒自然是聽話得不行了,即便心中不滿,可這會兒彆揪著誤傷她的事情,便是讓她暫時忍著和容嬪同處也是可以的。

“您說的是。”蘇怡也一臉配合的表情。

這正是太皇太後想要的,有佟佳氏在一旁刁難,衝在最前,太皇太後冷眼旁觀,看著場麵有些失控了,再在中間調和,現在隻是剛剛開始。

隻是這佟佳氏,真是個蠢貨,出了醜就算了!居然還傷到了她。

不過這個時候,還得讓佟佳氏留下來一塊侍疾。

其實侍疾,這也是說說的,這些娘娘們都是養尊處優的,有這麼多宮人在,哪裡就需要貴人們上手呢。

所以通常都是坐在一旁陪著,時不時指揮著宮人做事即可,最多就是無聊些。

可現在太皇太後有心讓容嬪剛剛好的身體因著連日的侍疾垮下去。

所以提前讓蘇麻給慈寧宮的宮人通了氣。

這會兒熬好的藥送了上來,一直躺著的太皇太後總是要坐起來喝藥的。

原本該是宮人們上前一直將太皇太後攙扶起來的。

這會兒宮人們留下來伺候的沒幾個,蘇麻拉姑更是站在一旁沒動。

佟佳貴妃來之前和太皇太後聊了幾句的時候,便想趁著這個時候折騰一下容嬪的。

她說容嬪一貫溫柔細心,想必侍奉太皇太後一定是細心周到的。

透出來的意思便是要讓容嬪親力親為了,至於到什麼程度的親力親為,這就得看太皇太後的意思了。

太皇太後聽了之後說,“容嬪溫順,有你跟容嬪在哀家跟前侍疾,想必這養病的日子也會舒心些。”

說溫順,不過是下了一個定義,若是容嬪在期間有絲毫的不願,便是忤逆,不敬太皇太後,沒有儘孝心。

佟佳貴妃聞言,笑容越發深了,可見這侍疾是另一種‘抬舉’了。

這會兒佟佳貴妃便示意讓容嬪上前把太皇太後扶起來,

“容嬪,既然你是來為太皇太後侍疾的,離得這麼遠做什麼,太皇太後如今要喝藥了,還不上前來與把太皇太後扶起來?”

她重新換了一把新的大坐椅,坐在那兒指揮著容嬪上前,手上習慣性的想要撫著護甲,結果護甲都被她拆了這會兒光禿禿的手,按下不快,看向容嬪。

這會兒容嬪還是站著的,她不過是個嬪,她是貴妃自然能夠坐得舒舒服服的。

容嬪則是宮人們似乎忘了給她上坐,都記得給佟佳貴妃換了結實的新椅子,卻有意的遺忘了容嬪。

似乎是拿準了,容嬪不敢因著這點事情開口要座。

一旁的沁心瞧著這局麵,這是太皇太後和佟佳貴妃站在同一陣線,一起對付主子了。

偏偏這會兒主子是給太皇太後侍疾的,讓娘娘照顧太皇太後也是理所當然的,娘娘若是不應,便會被扣上彆的帽子。

可這分明都有宮人在,卻偏偏還使喚娘娘,沁心看似麵色鎮定,實際上心中不由為娘娘捏了一把汗。

“是。”蘇怡示意她退到一旁去,自己走上前,行走之間,也美得像是一副畫,在這兒壓抑的宮殿裡,難以叫人忽視。

她上前走到太皇太後床邊俯下身,對著太皇太後溫柔一笑,伸手沒有費什麼力氣的,便將太皇太後從床上扶了起來。

太皇太後完全是整個被她都從床上拎起來。

太皇太後根本沒有使勁兒,就完全等著容嬪費力的將她扶起來,若是容嬪動作粗魯,蘇麻喇姑還會在一邊說容嬪。

結果蘇麻喇姑正準備開口說讓容嬪動作輕點,可彆傷到太皇太後了,就看到太皇太後已經被扶起來坐好了。

平時扶太皇太後可都是需要兩個宮人一起的。

所以讓容嬪一個人來扶,本就是存著刻意刁難的意思在裡頭。

結果話都沒來的及出口,太皇太後便已經坐好了,轉頭容嬪便要接過湯藥,準備喂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開口道,“哀家身上出了些汗,身上有些不舒服。”這就是要更衣的意思了。

蘇怡:微笑。

這是又一出了。

蘇怡很想說,就這,換衣服而已。

但,多少大場麵都見過的蘇怡有在慌了。

宮人很快找來了新的中衣,屏退了人,佟佳貴妃也起身準備出去了,留下容嬪服侍太皇太後,自己在外頭舒服的坐著等著。

這給太皇太後更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還得用溫水擦身,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尤其是這會兒太皇太後都沒什麼力氣,一趟下來,便是兩三個宮人都累得夠嗆的,彆說讓容嬪一個人來了。

佟佳貴妃已經可預見到待太皇太後收拾好之後,容嬪一臉疲憊卻得忍著繼續儘心儘力照顧的模樣了。

“阿!”太皇太後猛地伸手捂住頭,頭疼忽然加劇了,她麵上的神情變得痛苦起來,不像是方才的隱隱約約的還能夠忍,這一下就疼得她變了臉色。

蘇怡被太皇太後的狀況嚇了一跳,手一抖直接就把湯藥給灑了,一碗湯藥大半都灑到了床上,還有些打濕了太皇太後身上的中衣。

藥碗滾啊滾的,滾落到了地上摔碎了,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蘇怡驚呼道,“呀,這這可怎麼辦啊!”

然後趕緊接過了新的中衣,臉色煞白,手裡的因著緊張,‘撕拉’手裡的拿著的中衣就像是紙一樣的破了,脆弱得跟紙糊一樣。

“容嬪,你這是做什麼?!”蘇麻喇姑一看,緊張道,瞬間想起來容嬪的力氣好像是有些大,儘管她看起來一陣風似就能夠倒。

蘇怡聞言更緊張了,手就控製不住的抖了抖,這麼一動,中衣又撕拉的被撕開了,“嬪妾一緊張,這這就..”

然後看著手裡的破爛的中衣,“這怎麼像紙一樣的脆弱啊,嬪妾根本沒有用力,太皇太後您要相信嬪妾,再去換一件新的來。”

然後走上前,“太皇太後還是趕緊將濕衣換下來,免得著涼了。”說著一副要親力親為給太皇太後更衣的樣子。

她剛剛把中衣像是撕紙片一樣的撕爛了,這會兒蘇麻喇姑哪裡敢讓容嬪靠近太皇太後啊。

萬一容嬪這重手重腳的,弄傷了太皇太後可怎麼辦?!

“娘娘!還是讓老奴來吧,您先和貴妃娘娘在外頭等候。”然後便趕緊讓宮人將容嬪請出去再說。

蘇怡一臉好意被拒絕了的無措,有些失落道,“那好吧。”

差點就要去洗眼了,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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