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被衣擺遮住了大半。
手上的溫度也滾燙極了。
大手觸碰到哪裡,連帶著火也像是燒到那兒似的。
懷中人的眼尾泛紅,眼波流轉,媚意橫生,勾人極了。
看得擁著她的男人眸色更深,呼吸也越發的急促,有些急不可耐的直接將人抱起來。
女人的腳一下就騰空了,兩人的唇畔卻依舊沒有分離。
男人抱著她幾個大步便往寢內走去。
兩人的衣服,在短短幾步路的時間,就已經鬆開了,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男人稍一用力便將衣衫扯開,兩人的衣衫掉落在地上。
唯獨懷中人還剩下了一件緋紅色的小衣。
緋紅色小衣襯得皮膚越發的白皙,肌膚勝雪。
美人青絲繚亂,雪膚,緋紅色小衣,這形成的視覺衝擊十分明顯。
而原是打算去解開背後繩結的大手,直接就轉了個方向。
動作稍微大些,那被緋紅色小衣包裹著的白團,便會往外一蕩。
而先前耳垂上戴著的珠翠耳墜,也隨之不斷的晃動著。
精致小巧的耳朵,在下一刻,被一張薄唇所覆蓋。
溫熱的舌頭在一點點的描繪著耳朵的輪廓。
而耳朵敏感的主人,半邊身子都已經軟了下來。
渾身軟綿綿的,軟若無骨似的倒在了男人的懷裡,身體還在止不住的輕輕顫著。
連帶著緋色的小衣,也在拉扯中要掉不掉的,根本遮不住什麼,露出了大片的雪色。
夜色漸深。
床在微微的晃動著,人影交疊。
鬨得太晚了,天快亮的時候,微微搖晃的床,才將將止歇。
蘇怡自己是窩在錦被裡補覺了,而康熙不可以。
他得起來去上朝了。
起來的時候,康熙表情很是深沉,在思考著,要是每日都如此的話,是不是得補一下了,不然怕是會有些吃不消了。
平日裡還算是克製,昨個難得放縱了些,花樣也更多些了,就...咳咳。
梁九功瞧著萬歲爺神情饜足,雖一夜沒怎麼睡,但看著還是精神奕奕的,昨日的動靜不小啊,他這六根都清淨了的聽著都覺得有點燒得慌。
這是收拾了娘娘,但這收拾,就是床上的收拾了。
——
皇貴妃的冊封禮自然是要先操辦的,除了冊立的詔書外,這行過冊封禮後才叫真正的名正言順。
身著皇貴妃禮製朝服的接授冊寶,走完了一係列冊封流程。
按照規矩太皇太後,皇太後她們來與否,皇貴妃都需要預先準備去表示一番。
來不來是一回事,請不請又是另一回事。
至於皇上,就算隻是在冊封禮快結束,過來坐一坐,也是給她這個皇貴妃臉麵了。
妃嬪們圍著她說著恭維的話,宴席上說說笑笑的。
蘇怡穿著吉服坐在那裡吃著東西,鍋蓋頭安靜的趴在她膝蓋上揣著手手。
眯著眼睛享受著最喜歡的兩腳獸的順毛,喉嚨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蘇怡她也不找人搭話,隻聽著就是了,看著有點興致缺缺的感覺。
其實不是有點,是真的覺得有些無聊,早知如此,還不如裝病不來。
這麼一水看過去,也沒什麼新麵孔的,看都看膩了,水靈靈的小白菜都沒幾個。
沒有新鮮感的時候,蘇怡都懶得搭理人,多少是有點渣渣屬性了。
這會兒,她即便是不搭話,也可以高坐那裡,坐著吃東西,不然放著放著冷了就不好吃了。
隻是顯然有人見不得她這般的悠哉了,如今在場的,有多少個是真的吃得下麵前的放著的東西的,不是當擺設,便是略略沾口。
“貴妃娘娘,您怎麼坐著不說話,好似有些悶悶不樂的,今日是皇貴妃的大喜之日,貴妃娘娘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與皇貴妃娘娘說的嗎?”
有一女聲突然笑著開口將話題引到了容貴妃那兒。
同時也將在場的明麵上刻意不去注意容貴妃的人,實際上眼角餘光都在注意著的人,也都順勢將視線轉到了容貴妃身上去了。
誰能真的就不去注意容貴妃了。
此次晉封中,彆看最後皇貴妃的位置落在了佟佳氏身上,是最後的贏家。
可容嬪卻從嬪位直接越過妃位,進封為容貴妃。
與她一般的為嬪位的,如端嬪僖嬪安嬪她們可都是在嬪位上麵,原位不動。
就連育有大阿哥的惠嬪也隻得了妃位,這位先頭可是最有望夠上貴妃的位置的主兒,結果現在卻被容貴妃壓了去。
更彆說皇上還一直往永和宮那裡去,位份,寵愛和皇子,容貴妃這三樣占了兩樣,若再有了皇子,那這後宮還有比容貴妃還如意的嗎?
待皇貴妃冊封禮過後,必然就是容貴妃的冊封禮了,到時候她們還得笑盈盈的恭賀容貴妃,想想都覺得鬱悶極了。
如今皇貴妃和容貴妃一同在場,容貴妃卻隻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送了東西,便沒怎麼開口說過話了。
坐在那裡吃東西,好似這宴席上的吃食有多好吃似的,還不是禦膳房的老味道了,吃來吃去都那樣。
怕不是容貴妃心中不是滋味,還是被皇貴妃壓了一頭吧,即便來了,也是心中不快。
於是便有人刻意的點出來,皇貴妃冊封禮後的宴席上,容貴妃是否表現得有些不合群了。
竟一言不發,旁人可都是為著皇貴妃高興說著討巧話,容貴妃一句話不說,是不是心中對皇貴妃不滿。
這就是想要引起皇貴妃和容貴妃兩人起嫌隙了。
最好現在皇貴妃和容貴妃就掐起來,讓皇貴妃好好壓一下容貴妃的氣焰。
隻是誰做出頭鳥的問題罷了。
蘇怡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看到說話的人,臉上最出挑的就是那對杏眼,大而圓跟水洗過似的,長相偏向於嬌俏,臉是見過的,但名號不一定對得上。
後宮就是這裡比較麻煩,有時候都記不清名兒,認清楚臉了,名兒一時間對不上。
但問題不大。
蘇怡放下筷子,身體往一旁扶手倚著,一手給鍋蓋頭順著毛,不緊不慢道,“你是哪位?”
現問好了。
沁心原想著上前低聲提醒娘娘那位是誰,但這會兒娘娘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人也明顯不懷好意,便也低著頭穩穩的站著不動了。
那等著看容貴妃要如何是表示的人想到容貴妃也許會為難她,但是沒想到容貴妃居然會問她是誰。
這分明是故意的,便是認不全,身邊也有宮婢提醒,怎會當麵直接問出來。
“回貴妃娘娘的話,嬪妾是敏貴人,容貴妃娘娘身份高貴,不知道嬪妾一個小小貴人也是正常的。”
敏貴人看似恭敬的回複實際是卻是綿中帶刺。
“你知道就好。”蘇怡笑盈盈的開口,她哪能每個都記得住,又不是多出挑的人兒。
蘇怡剛說完便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是僖嬪,
“貴妃娘娘怎麼還跟一個貴人計較起來了,那小貴人不懂事若是說錯了話,貴妃娘娘可彆放在心上去啊。”
先是說容貴妃連一個小貴人都要與她較真過不去。
又道,“誰不知道貴妃娘娘和皇貴妃娘娘關係好,貴妃娘娘又怎麼會在皇貴妃娘娘的冊封禮上悶悶不樂呢。
貴妃娘娘心中必然是為皇貴妃娘娘高興還來不及呢。”僖嬪像是打圓場一般的自說自話。
直接為方才敏貴人發聲開脫,未嘗不是故意借此擠兌容貴妃。
其他的小妃嬪們一同笑道,“是呀,平日不曾得見貴妃娘娘,隻聽得貴妃娘娘是個溫柔大方之人,待宮人也溫厚,必然也不會與我等計較什麼,敏姐姐且寬心些好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又是戴高帽又是一口一個溫柔大方,待人寬厚的,若是容貴妃真的計較,豈不是沒有貴妃氣度了。
惠妃嫻妃她們則是默不作聲的看著,這會兒她們已經是妃位了不會輕易的下場,要下場也是讓底下的小妃嬪們衝在前頭。
她們宮中可都是住著一些小貴人答應的,想要過得好好的,就得看著她們的麵色行事,起碼不能與她們對著來。
不然,住在一個宮裡,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們這些不聽話的小貴人小答應的。
容貴妃又是個嘴毒的,與她對上,就沒真的占過便宜,再加上還有個皇貴妃態度意味不明,似乎和容貴妃是一條線的。
貿然下場,免不得會被皇貴妃和容貴妃一同打壓。
但現在也並不妨礙她們看戲。
容貴妃常居永和宮不怎麼出來行走,是以聽過的人多,見過的次數不錯,或者是沒怎麼與之說過話。
想依附她的小嬪妃們連永和宮的門檻都可能挨不到。
聽得最多的便是她長得貌美又備受寵愛,晉升飛快。
這也便罷了,可這後宮裡頭本就是僧多肉少的,皇上就隻有一個,這容貴妃不止自己吃肉,竟是連湯也不給人喝一口了。
容貴妃自己倒是快步高升,苦得她們這些小妃嬪都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出頭之日了。
平日裡又不能時時見著,這會兒見著了,即使不願承認也不得不說,這容貌的確在場沒有人勝過容貴妃。
且觀她麵色紅潤,氣色極好,一副如同被滋潤了的嬌花一般。
這份好氣色,又哪裡是早睡早起就能夠養出來的,誰能夠比得過她。
縱使對方是貴妃,也有的是人不滿。
不過是以貌取勝,又沒有皇子傍身,終究是以色侍人,長遠不了的,也就如今春風得意可。
眼下人多,又是皇貴妃的主場,容貴妃還敢越過皇貴妃發作,毀了皇貴妃的冊封大喜之日不成?
今日隻消容貴妃稍有退讓之意,這些小妃嬪們就敢一個接一個的繼續試探底線,彆看這會兒都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實際上都在留意著容貴妃的反應。
皇貴妃麵色有些不快,這些小妃嬪們真是一點也不消停,當著她的麵也敢挑事起來。
容貴妃那女人都敢在慈寧宮鬨個天翻地覆了,不惹事安靜待著她就謝天謝地了,這些小妃嬪們真是膽兒肥了,都敢拿她做筏子了。
蘇怡:“...”她剛剛其實就隻說了一句話吧。
見她們說得挺起勁,蘇怡也不打斷,她就看她們那小嘴還能夠叭叭到什麼時候。
蘇怡朝著沁心伸了伸手,又示意了一下鍋蓋頭,沁心就明白了,將隨身帶著的荷包取下來遞給蘇怡。
鍋蓋頭已經聞到了味道了,眯著的貓眼順著睜開來精神了,看向了蘇怡手裡的荷包,卻沒有伸爪子去搶。
而是用貓頭去蹭了蹭蘇怡的手,嘴裡發出來夾子音似的喵喵喵。
是個能為小魚乾撒嬌的小貓貓了。
蘇怡打開荷包從裡麵拿出了一條小魚乾,鍋蓋頭翻了個身,蘇怡將小魚乾直接塞它懷裡,讓它自個用貓爪子抱住吃小魚乾。
鍋蓋頭用爪爪抱住小魚乾開始啃了起來。
而底下時刻注意著她會是什麼反應的人,這個時候見蘇怡居然都開始喂起貓來了,不由得都停了下來。
容貴妃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眼下這種場合還帶著一隻貓來就算了,竟然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喂起貓來了。
竟然這般目中無人?!
“貴妃娘娘養的貓真是可愛極了,隻是貴妃娘娘把貓帶過來,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若是貓受驚了跳出來驚嚇或者是抓傷了人的話,可就麻煩了...娘娘還是小心些為好。”又是那個敏貴人說的話。
見方才容貴妃隻問了她是哪位便沒有了下文,又見著這麼多人為她張羅說話,也不見容貴妃有什麼反應,膽子便越發大了起來。
“貓還會看人臉色,你是個人,怎麼都看不懂人的臉色呢。”蘇怡笑眯眯的看著她開口。
言下之意就是,你連貓都不如,貓是畜生,那換過來便是都不如畜生會看人臉色。
敏貴人一聽臉色先是一白,後又變青,這青白青白的很是難看,“嬪妾也隻是好心提醒,貴妃娘娘何苦要這般出口傷人,說嬪妾嬪妾連...實在是太..”
她眼中含淚,帶著悲憤,像是被惡語傷得不輕。
“敏貴人說一半留一半,怎麼,剩下的一半是想讓人猜你的意思嗎?”
蘇怡最煩這種了,說話都不能一口氣說完,非要留一半模棱兩可的。
眼見著敏貴人還要再開口,“方才是你起的頭是吧,你既然自知是個小貴人。
多嘴多舌,又目無尊卑,掃了大家的雅興,便罰你跪到宴席結束再起來吧。”
蘇怡抬手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好好醒醒腦子。”
看了一圈方才你一句我一句在拱火抬杠的人,紛紛低下頭或者是移開視線,她溫溫柔柔的開口,
“其他人如果覺得敏貴人一個人太孤獨,想陪著她一塊跪的,也是可以的,溫柔大方的我,一定會滿足你們。”
她的確是個好溫柔又大方的人,你要一,她可以給你二。
蘇怡這句便是將其他蠢蠢欲動想要借著為敏貴人說話而與抬杠的小妃嬪們給噎住了。
她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當著眾人的麵被罰跪。
終於想起來了她們之間的位份差距來,對方要罰你就罰你,而她們耍嘴皮子也躲不過去。
隻敢小聲的說著容貴妃也太過霸道了些,竟是這樣就罰敏貴人。
敏貴人梗著脖子僵在那裡,不甘心就這麼被容貴妃罰了。
更何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若是她真的就這麼跪了,以後在後宮是一點臉麵都沒有了,
“貴妃娘娘,您這樣罰嬪妾,是不是太過霸道了,嬪妾隻不過是說了幾句再平常不過的話,不曾在言語冒犯娘娘,娘娘便要罰嬪妾在眾人麵前罰跪。
這讓嬪妾以後如何做人,您即便是貴妃娘娘也不能...不能這般阿,還請皇貴妃娘娘為嬪妾做主啊。”
說著說著敏貴人用帕子掩著半邊臉哭著,雖然在哭,但是說話吐字清晰,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
容貴妃這也算是越過了皇貴妃了,皇貴妃還未發話,容貴妃便要在她的宴席上罰人而不征得皇貴妃的意思。
在這個時候,又有前言在先,皇貴妃若是想借著機會駁了容貴妃,現在便是最好的時候了。
皇貴妃不一定多看得起她,但是卻可以借著這個由頭教訓容貴妃囂張跋扈的態度,想必皇貴妃對於容貴妃也是心有忌憚的。
皇貴妃和貴妃,其實差距一點也不大。
皇貴妃冷下臉,敏貴人見狀心中一喜,卻見皇貴妃看向她,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