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麵上配合的露出了虛弱的微笑,心中默默到道,見鬼的才病了呢。
蘇怡掙紮著似乎想要起身,沁心就已經上前將她穩穩的扶起來了。
幾乎不需要蘇怡怎麼使勁就將她扶起來半靠在床頭,貼心的墊了軟枕在背後靠著。
等找了個舒服點姿勢的蘇怡,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似乎是在回想著什麼。
有些茫然,語氣有些不確定道,“但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啊。”
頓了頓,視線掃了一下周圍,問,“怎麼不見雲畫呢。”
很好,把問題丟回去。
人就要學會善用反問,讓對方來回答,再根據對方給出來的回答猜出題乾,哦不,是目前大概什麼情況。
周遭的擺設看著雖然名貴精巧,但顯然不是她的寢殿了。
她不在永和宮養病,倒是被轉移到了這裡養病。
難道是現在明麵上‘容貴妃’已經沒了,而實際上則是被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養病’,派專人名為‘照顧’,實為是控製?
那個濃濃的藥味聞起來似是加了讓人昏睡的東西。
將不定因素先移除身邊,再將不定因素控製起來,視情況而做出最終的決定,這看起來就很像是康熙會做的事。
不能說是蘇怡想得有點多,但做帝王的哪個是傻白甜啊。
而且不管是什麼性格,還非常統一的具有一種共性。
那就是都特彆的注重人身安全了。
蘇怡一邊不動聲色的在檢查著身體狀況,雖然要是那人真的做了什麼手腳的話,被她輕易發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到底是打的什麼注意,竟將她又送回來了,總不會是不忍心見她孤魂野鬼漂泊在外,無身可居吧。
那可就太好笑了。
蘇怡斂眸看著被子上的花紋,看起來專注極了,一身白色的綢衣更襯得她柔弱極了,像是一捏就碎。
沁心聽到到問話之後,像是早就有了一番說辭準備,神色如常的柔聲回答,
“回娘娘,您近日來多在昏睡,就是醒了也隻是一小會兒,喝了藥之後便又昏睡過去了,身邊離不得人。
這一病就兩個月,醒著的時間也少,娘娘才記不得了吧。
皇上憂心娘娘,便讓娘娘在乾清宮養病了,還有雲畫姐姐留在永和宮打理上下事務,以免出什麼亂子。”
畢竟永和宮主子病了,又不在永和宮養病,時間一長了,這底下的宮女太監們難免會人心惶惶不安。
光是一個大太監怕是還不夠,畢竟娘娘慣用的是宮女,身為大宮女的雲畫倒是能夠暫時是打理一下,好歹穩定一下人心,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
明麵上很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不是雲畫這個貼身大宮女在身邊。
沁心一邊細細的說著蘇怡昏睡以來發生的事情。
一邊將剛剛端過來的藥碗重新放在托盤上準備端走,補充道,“禦醫說了,娘娘醒了之後情況有所好轉,便要重新更換藥方子了。”
算是給這一番將藥端過來了,蘇怡醒過來了卻是又將藥原封不動的要端走了,在蘇怡問起來之前先說了個緣由出來。
“嗯。”蘇怡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沒再追問的意思,看上去沒甚精神氣虛弱的模樣靠在軟枕上,像是方才說話都費了不少力氣,這會兒得緩一緩。
反正理由都是現成的,她病了嘛。
兩個月,怪不得這身體有點像是躺久了棺材,一直不動,都躺板了的那種感覺。
“水。”
沁心也沒有再說什麼,很快便轉身端來裝了溫水的茶杯,裡麵還放了個小勺子,然後捏著小勺子喂她喝水,而後又用柔軟的帕子擦拭嘴,十分的周到熨帖。
在捕捉到蘇怡麵上的倦色時,又會意的將其重新扶著躺下來,整理好了被子行禮退出去屏風外候著,有什麼動靜都能夠及時的進來。
當然也可以是另一種含義,監視。
對此,蘇怡是無所謂的,反正也不是沒有過,問沁心也隻是象征性的問一問罷了。
不管對方的解釋有多麼的合理,聽一聽也就算了,說什麼給她聽,都全在背後人怎麼授意,不想說與她知道的,蘇怡也很難聽到多餘的字眼。
不過辦法總是有的,頂風作案也不是頭一回了,被直接抓個正著那都是突發情況了。
比如說這次,露餡之後她本來已經不打算回來了,與這身體的束縛已經斷開了,也不用困在皇城裡麵了。
與其再回來,應對因為身體出現異常狀況產生的問題,還不如順勢‘死’了。
甩開那人之後,她再去四處碰碰,蹲一蹲,總能夠蹲到剛斷氣沒多久的身體湊合用一下的。
但是呢,現在。
又回來了啊!!
蘇怡拳頭都要硬了,想捶床,但不行,她現在應該是虛弱著沒什麼力氣呢,連捶床的力氣都沒有一點點了。
中氣十足的捶床這種事,是不允許的呢。
事已至此,還是先擺爛吧。
等見到康熙來了她再看著辦。
這麼一想,蘇怡雙手交疊的放在了身前,一臉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默默調息,又用靈氣走了一圈全身,這身體的那種板正僵硬感才沒了,頗有種積壓了一堆問題回來不得不處理,不然就彆想舒坦了。
期間康熙倒是一直都沒出現,按理說這麼久了,又是在乾清宮內,這眼皮底下的,蘇怡‘醒來’這件事,估計康熙很快就知道了。
但是卻一直都不見康熙人影。
而蘇怡都已經睡醒一趟,又起來進食了,甚至到她洗漱一番換了衣裳重新躺了回去,即將要再次進入二次睡眠的時候。
據說因為她生病憂心她,特意將她放到乾清宮養病的康熙人影都不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