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身邊的宮人已經將那一副繡品呈過來了,皇貴妃身份的宮人接了過來,將這繡品放在皇貴妃麵前,讓皇貴妃方便觀賞。
皇貴妃才不信這是真的想要她指點繡工,果然,在看到了繡得是什麼之後,心下已是了然了。
這繡的是一副幼鹿吃草圖,綠茵茵的草地儘顯生機,就連那小鹿看著都是憨態可掬的,十分靈動的模樣,看似簡單卻是看得出來下了不少的功夫。
指點是假,明示是真。
木蘭秋獮,秋獮不就是獵鹿嗎?
幼鹿。
皇貴妃收斂了神色,看起來真的是圍繞著繡品上,說出了一些不足的地方,沒有提到其他地方去。
慶貴人也在一旁笑著應和,“姐姐果真是厲害,如瑩經過姐姐這麼一指點,也覺得若是按照姐姐的意思改動,會更好些。”
看上去沒有一點強顏歡笑的意思,一副姐姐說的對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當這倆姐妹是真的感情很好,姐姐說什麼,做妹妹的都會聽,絕沒有一點意見不願。
兩姐妹沒有提到過任何關於隨行的事情,但卻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慶貴人也和之前那樣,差不多時間了便識趣的離開了,不會一直逗留不走,踩著皇貴妃忍耐的線前離開。
待回去端嬪宮裡的時候,恰好碰上了來尋她的婉貴人。
這婉貴人也是端嬪宮裡的,平日裡與慶貴人倒是相處得還不錯,婉貴人會時不時過來看望一下她,相互說說話解悶。
今日好似也是如此。
但是婉貴人的言語之間卻是帶了些明裡暗裡打聽的意思了,就是想問剛剛去皇貴妃那兒是不是提了隨行的事情。
雖然是試探的意思,但是婉貴人就算極力的掩飾,還是不免露出了些嫉妒,顯然是已經認定了,皇貴
妃定然會將在隨行的妃嬪上加了自己妹妹。
她們為著這事兒是想破了腦袋變著法子的爭,倒是有人因為有個皇貴妃做姐姐,隻需說一說的事便能成了,自是不用與她們一般去爭搶的。
慶貴人像是什麼都沒看出來一樣,對於婉貴人話裡的試探之意,也是態度模棱兩可的,假作看不出來婉貴人沒掩飾好的嫉妒之色。
等慶貴人將婉貴人打發走之後,貼身宮女不一會兒就過來在她身邊小聲說著婉貴人往端嬪那兒去了。
婉貴人才從這裡走了,轉頭就去找端嬪去了,這不就是替端嬪打聽的消息,現在是去端嬪那兒回話去了嗎?
慶貴人聽了之後絲毫不意外,端嬪礙於身份拉不下臉來與她交好。
況且也清楚她並不是婉貴人這樣可以拿捏的小嬪妃,拉攏就更彆說了,有皇貴妃在,哪裡輪得到端嬪在這兒充大頭,惹笑話罷了。
端嬪不願降低身份過來也她拉關係,但又實在想要知道這邊的消息,便讓婉貴人來了,慶貴人也隻作不知。
“小主,皇貴妃那裡真的不需要再……”慶貴人身邊的宮女有些擔憂的說著。
雖然沒有說完,但是那個意思還是擔心自家小主,希望皇貴妃能夠看在姐妹情分上,讓小主能夠有機會趁著這次的隨行在皇上麵前露麵。
明明剛剛在皇貴妃那兒的時候,應是提起這事兒的,但是小主卻隻是在與皇貴妃討論著繡品的事情,看得宮女都有些著急了,怎麼就是不說起木蘭圍獵的事情呢。
“姐姐自有她的想法,我自然是聽姐姐的。”慶貴人笑著說著,看起來不甚擔心的模樣。
慶貴人身邊的宮女聽了之後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雖是親姐妹,但是這入宮後就是真的親姐妹也是要隔一層的。
隻是說出來,難免會有挑撥之意了。
慶貴人當然是不擔心的,她今日已是示好,不說是姐妹一心,在這種時候,皇貴妃總要學會拎得清些的。
想到這裡,慶貴人的眼底閃過一絲諷刺,隻是轉瞬而逝,又什麼都沒有了。
平妃也沒有學著那些人到景仁宮哪裡坐一坐,倒也不是硬氣,
隻是知道對方不是那麼待見她,她再過去,也是拿著冷臉去貼人家冷臉,落不到好生氣就算了,彆人知道了還當她是與那些人一樣是上趕著巴結的。
所以平妃自是不走皇貴妃那邊的路子的,顯然是要往皇上那邊下功夫的,畢竟這不是掉了好感度,她總得去刷回來啊。
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平妃也不整偶遇那一套了,反正與其刻意的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偶遇’還不如是主動出擊,直接去找皇上得了。
理由都是現成的,上次在皇上麵前失態了,現在是過來關心皇上順便表個態知道當時不妥當了。
當然,還少不了這湯楊水水的一起帶上,怎麼能夠直接空著手過去呢。
豈不是顯得十分的沒有誠意。
況且看在她如今的身份,那些奴才可不敢直接這麼將她打發了,必然是要通傳一聲的。
平妃還精心的化了個妝容,比起平時的豔麗,清淡了些,在眼尾處還加了一小片亮晶晶的閃片,看著有些楚楚,讓人憐愛的感覺。
這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弄好的,也就是這點不好,上妝換風格都局限了很多,誰認錯是頂著個豔麗的濃妝去的,況且這樣轉換個風格,還能夠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尤其是對於男人來說,平妃一路上是笑著過去的。
到了之後那些宮人果然沒敢多耽誤的馬上回去稟告了,平妃就這麼站在外麵姿態悠然的搭著身邊宮女的手,時不時抬手輕輕的撫了撫鬢角處,看上去十分的從容優雅。
隻是這份優
雅從容漸漸的就有些難以維持住了,因為方才回去彙報的小太監好一會兒都沒有出來,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竟然耽擱了那麼久也不出來回話。
平妃踩著花盆底想要站得穩和好看,是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況且又頂著旗頭,上麵又帶了珠翠,份量可一點都不輕。
方才坐著肩攆舒舒服服的讓人抬著過來的,不用她下地,但如今一直站著還要保持著儀態,就有些難受了。
原本隻是隨意的搭在宮女身上的手,到一點點的慢慢的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往那靠了,好減輕一下自己的負擔,眼底也因為等待忍不住升起了一些急躁。
那小太監可算是出來了,平妃是忍著沒發作,等他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