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讓你把我送來,合作賺一筆懸賞金。”
可惜了,錯億啊。
秦白栩低笑。
祝知之翻身坐起,笑眯眯道:“喂,你帶我私奔怎麼樣?”
秦白栩似乎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故作苦惱道:“我看不好。”
“怎麼,你怕姬慕之?”
“是啊,他可是姬家掌權人,我怎麼不怕?”秦白栩立即起身,歎了口氣,“不行,我該快些走了。”
“急什麼。”祝知之支著下巴看他。
秦白栩促狹道:“再不走,我怕忍不住誘惑,帶你私奔啊。”
祝知之:“噗。”擺擺手,“你快走吧,千萬彆被我害了……哎等等,你那兒還有乘風符嗎?”
秦白栩說:“用完了。”
祝知之有些失望。又聽他笑道:“不過……我新畫了幾張。”
“你又學會畫符了?”祝知之微訝看他。
學霸!
秦白栩取了三張給他,道:“成功率還不高,暫時沒多少可用。”
祝知之接過,說:“已經幫大忙了,謝謝你。”
“相識一場。”秦白栩笑道:“日後我有事尋你幫忙也說不定呢?”
符都送了,也不妨再幫他一把。秦白栩問:“看你臉色不好,受傷了?要丹藥嗎。”
“我有的。”
秦白栩道:“那就再祝你好運了。”
他閃身消失了。
“運氣啊,我早就不指望那玩意兒了。”祝知之躺回樹乾上。
指尖翻動,露出一角鐵片,在月光下閃出晦澀的金屬色。
感受著裡邊儲存的自身精氣,他輕輕笑了笑,並未啟動,而是又將之收了起來。
示人以弱,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既然姬慕之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了他……那他們之間的過招,還有的玩兒呢。
***
近來姬藍素忍不住養成了一個習慣。
煉完丹,她會回到拍賣行看拍賣,目光卻自動尋找一個忙碌的身影。
她對這個人實在好奇得緊,隻覺這邪修跟她想象中一點兒都不一樣,失憶之後甚至有些可愛,做事認真又溫和。
長廊之外,許管事的嗬斥聲傳入她的耳中。
姬藍素猛然推門跑過去,“你做什麼。”
許管事說:“小姐,您不曉得,這人乾活慢吞吞的,成天隻知道偷懶,而且剛剛還在客人麵前大失體統。”
姬藍素問祝知之:“你跟我說,發生什麼了?”
祝知之垂著眼,弱弱道:“對不起,我不小心打噴嚏撞到了客人身上。”
許管事連聲向他賠罪,說一定懲處這雜役。
一旁的客人本來麵有怒色,在看清祝知之的樣貌後,轉為疑惑,“這小廝有些眼熟啊,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他曾是那日攻打合歡宗的一員,遠遠瞥見過祝知之的臉。
但此時祝知之形容憔悴,又收斂眉眼,與那日鮮衣怒馬的囂張青年全無相似之處。
他思索片刻,便放棄了回憶。轉念一想,笑道:“我也不用彆的補償,撥他來伺候好了。”
姬藍素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自詡風流實則下流的秦子軒,便也同樣討厭那些心思不軌的人。當即橫眉道:“收起你那肮臟的心思!”
那人怒道:“你是誰啊你,怎麼如此無禮!許管事,你們拍賣行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若是客人之間的矛盾,許管事可以不管,要是打起來扔出去就是了。偏偏得罪人的是姬藍素,兩人要是打起來,甭管誰吃虧,最後倒黴的還是他。許管事隻好贈了這人一盤靈果,才把他送進包廂裡。
姬藍素帶著祝知之走到角落裡,問他:“你怎麼會感染風寒的?”
祝知之遲疑道:“是、是夜裡凍著了。”
“現在天又不冷。”姬藍素篤定道:“是不是許管事克扣你的東西了?真是大膽,堂兄又沒讓他這樣磋磨人,他竟敢私自……”
“不是許管事!”祝知之忙道。
“看來真有其人了?”
“是我失手把茶水灑到了被子裡,但一時沒有替換的,就這麼將就睡了。”
“不可能是你失手吧?”見祝知之不說,她喝道:“許管事!”
“在!”許管事趕緊跑來。
“立刻去查,誰把水灑在他床上。這點兒小事都查不到的話。我看你也彆乾了!”
這姑娘做事有點兒虎啊。
祝知之低垂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姬藍素雖然並不掌握許管事任職的大權,但若被她厭惡,許管事的日子就難熬了。所以他即使不願也得應聲,臨走前狠狠瞪了祝知之一眼。
該死的小白臉!你死定了!
祝知之一臉無辜地回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