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大的下一句話打消了他的顧慮,“是隻千足嗜血蜈蚣,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說不定都快要晉到七階了。”
千足嗜血蜈蚣正是傷到齊放的那隻六階妖獸,是三百年前這裡最大的威脅之一。很明顯,現在又多了其他的威脅。
祝知之將手裡的晶石扔過去,老大驚喜抓住。
“既然他還在深淵下,他人在哪?”
老大得了晶石,喜不自勝。語氣陰森低聲道:“就在這裡。”像是怕驚醒某個看不見,卻近在咫尺的大能。
祝知之微笑道:“我最不喜歡賣關子的人。”
老大顫了一下,老二趕緊接過話:“他契約蜈蚣後,便在這座山裡修煉毒功,已經閉關了一百多年。”
知道祝知之下一步會問的問題,老三搶著接口:“我們之所以在這裡棲身,就因為外麵遍布‘那東西’。隻有這裡才是安全的,蜈蚣的威壓讓它們不敢過來。”
“我們管它叫‘那東西’,是因為它長得實在是太惡心了。當年晏彬和那些元嬰掉下來後,繼續混戰,晏彬以一當十,殺得隻剩下屍傀宗宗主全勝。全勝為了在他手裡活下來,把所有被蜈蚣吸乾血的屍體都製成了屍傀,結果煉了太多被屍傀反噬,隻能苟活在白星沼澤裡。”
“而那些屍傀失去控製,後來又被嗜血狂蚊寄生了,變成了嗜人血肉的怪物。它們根本殺不死,遇上了隻有被吃的份。”
一口氣說完,老三得了兩塊晶石。
老二嫉恨地瞪了他一眼。
“這麼多年,就沒人想辦法出去嗎?”
老二忙道:“都想出去,可我們雖然僥幸從毒霧中活下來,飛行靈器卻都被侵蝕了,而且深淵太高,以前有人試過,沒等飛出去就摔下來了。”
“要是能修煉到元嬰就好了,可以禦空而行,這點距離又算什麼。”他歎道:“可惜這裡靈氣匱乏,活下去都難,更不要說修煉了。”
到邪修聯手反抗晏彬,人祭進行了五十多年,每年扔下一百人,活下來的不過五十分之一。
也正是因為當初邪派元嬰修士儘數折了,那時還未結嬰的晏何惜才能爬上陰冥宗宗主之位,憑實力與鐵血手腕與其他邪派周旋,結嬰之後,徹底坐穩了邪尊的位置。
話說,他在外邊當邪尊當得好好的,進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乾嘛?總不至於是來找他爹吧。
祝知之沉吟道:“這些年來,你們還見過其他人下來嗎?”
“有啊,每隔幾年就有。”老二道:“不少門派都把這裡當成懲罰人的禁地,誰犯了錯就扔下來,很能震懾人。”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元嬰修士,他很強,喜穿一身黑衣……”祝知之想了想,竟然不知道怎麼形容晏何惜,最後說:“一看就很變態的那種。”
“何謂‘變態’?”老二疑惑道。
祝知之:“……”
他道:“就是陰森森的,看起來很古怪。”
“被扔下的邪修哪個不是古怪陰狠的。”老二笑道:“但您說的元嬰修士絕對沒有。元嬰那麼強,怎麼可能被扔下來?就算掉下來了,也能自己上去啊。”
他們都以為祝知之也是犯錯被扔下來的金丹修士,沒人能想到,竟然會有人自願到這種地方來。
“多謝了。”祝知之把小箱子收了起來。
他要的可不是謝!老二急得心痛,“前輩,您……”
祝知之像是不知道他要說什麼,絲毫沒有打賞的意思,徑自離開了。
他傷得最重,說得最多,卻什麼都沒得到!老二氣急敗壞看向老三,“要不是你領他回來,我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你把東西拿來!”
老三十分得意,卻假惺惺安慰他:“隻能怪你運氣不好,說的消息對前輩沒用。我們兄弟三人既然結伴過活,自然都是一體的,我的就是你的。”
“那你分給我一個!”
老三自然不願意。
老二惡念上心,裝作歎了口氣,“也罷,今日是我運氣不好。”
老三笑道:“是啊,二哥你想開點,至少我們還活著……”他話音剛落,胸口陡然被捅!
“你!”老三愕然看著他,罵都來不及,瞬間咽氣。
“哼,你死了,東西不就是我的了。”老二得意地把兩塊晶石都奪到自己手裡。
“你怎麼把老三殺了!”老大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要不是他帶那人來,我們怎麼會被打傷?”老二笑道:“這塊給你,大哥你就彆怪我了。”
老大多拿一塊,果然不再言語。
這裡與世隔絕,資源貧瘠,所有人都仿佛生活在黑暗中的野獸,完全奉行弱肉強食,遠比外界更殘酷。
狡詐的心思、獨特的實力,每個能在地底活下來的人,都要有自己的本事。
就在這時,那宛如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死了?那正好。”
在兩人無比驚嚇的目光中,祝知之出現在洞口,笑著看了看地上老三的屍體。
“……正好借他的皮用用。”他催動幻術,變成了老三的模樣。
兩人看著他,自腳底生起一股寒意。
作者有話要說:不患寡而患不均
話說,大家都好會吃青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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