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貓目瞪口呆,簡直懷疑貓生,不過它倒也不怕,那麼隻小小的東西,一口吞下就是。
大黑貓微微歪頭,躲過牙簽張開大口,隻見那牙簽半空中拐個了彎,下一刻,活像被閹割般慘叫。
舌頭被牙簽給紮了。
小倉倉一擊得手不戀戰,反身便退,身後像長了眼睛般一個漂亮的回手掏,慘叫聲又起。
正中一隻野貓的鼻尖。
小倉倉身形如風,牙簽斷了再掏根新的,反正它的空間裡好幾盒呢,不一會功夫,宛如趙子龍般殺了三進三出。
最後,它腦袋低垂,兩隻小爪爪握著牙簽斜指夜空,如果此時來段悲壯蒼涼的背景音樂,再來個黑色披風,那真是活生生的鼠中大俠。
野貓,早跑的沒了影。
小倉倉沒立刻回去,它抬頭看看陽台上昏黃的燈光,閃電般鑽進樹叢。
主人研習功法有吃夜宵的習慣,這個什麼世界沒人疼主人,它疼。
喬木蘭聽到一長串貓叫聲皺皺眉,夜色太黑,看不清下麵發生了什麼,她下意識看看四周,小倉倉不見了。
哎,又去和貓打架了。
喬木蘭知道小區裡麵野貓多,特意買了個倉鼠籠子,後來發現完全沒必要,小倉倉一點也不怕貓,而且通人性認識家。
那可是有隨後空間的倉鼠呢。
喬木蘭繼續背誦英語單詞,然後過了沒一會聞到股甜香味。
小倉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小爪爪捧著個熟透了的巨大無花果。
小區裡隻有一顆無花果樹,是個住某棟一樓的老太太栽的,平日裡當作心肝寶貝,生怕被人偷,為此特意養了條大狼狗。
喬木蘭來不及責怪,連忙把它捧起來:“有沒有被狗狗咬到?”
“吱吱。”小倉倉剝開無花果皮,順著她胳膊爬到肩膀,然而體型太小仍然夠不到,於是又爬到喬木蘭頭上,揪住她頭發從眉頭一直滑到嘴巴,“吱吱。”
從此清新脫俗的喂食方式,大概稱得上開天辟地了。
喬木蘭張開嘴。
無花果熟透了,估計是樹尖上最大最好的一個,滿口清香甘甜。
喬木蘭懂事起,從沒有哭過。
上司刁難同事排擠,爸媽不愛哥哥變/態,生日沒有蛋糕
生病無人問詢,她就像塊堅硬的石頭,即使有水滑落,那也是雨水。
可這顆小小的無花果,讓她眼睛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酸澀。
小倉倉嚇的差點沒抓住頭發掉下來:“吱吱?”
主人莫非走火入魔了?
讓顧晨都忌憚的大師妹,重情重義卻心如鋼鐵,沒有眼淚那種娘唧唧的東西。
開門聲和喬母特有的大嗓門從客廳傳來,喬木蘭身體下意識緊繃,大哥會告狀,二哥的衣服內褲,今晚又要不得安寧了。
她放下書本,然而想象中的暴風驟雨並沒發生。
喬母笑意盈盈推開房門,招招手,用她盼了很久的溫柔語氣道:“木蘭呀,家裡來客人了,快出來幫忙倒水。”
客人,倒水?
喬木蘭指指臉上的黑色胎記。
“沒事啊,好孩子,快來。”喬母擠眉弄眼。
客廳了做了個陌生男子,年齡介於四五十之間,禿頭,微胖油膩,見到喬木蘭微微一笑,露出口被煙熏得發黑的牙齒。
不是鄰居也不是親戚。
喬木蘭按照吩咐泡了杯茶遞過去,抬頭就見這禿頭男目光緊盯她胸口。
礙於不知道對方什麼身份,喬木蘭咬咬牙,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轉身回屋關門,然後耳朵貼到門上。
“這臉上咋回事啊,瞧著有點嚇人。”男子的聲音。
“看過醫生,說兩萬塊就能去掉。”喬母的聲音。
男子頓了片刻:“兩萬塊能保證去掉嗎?我怎麼看著很厲害,這麼張臉,半夜睡醒看到能嚇出心臟病。”
喬母有些不耐煩:“愛信不信,醫生就這麼說的,你可以自己去問,再說了,臉上要沒長東西,你有啥資格呀。我閨女可是黃花大閨女,彆的不說,看那身材,那皮膚,不輸什麼電影明星模特。”
男子嘿嘿樂了:“那倒是。”
“...........”
喬木蘭攥緊拳頭,瞬間明白了。
這到底是不是親媽?
等母親再進來,不等她開口,喬木蘭冷冷搖頭:“不可能。”
喬母似乎意料到她這個反應,先是像平常那樣凶巴巴指著她眉頭罵,見沒效果變成了和風細雨。
“木蘭呐,媽也是為了你好,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誰敢娶?那男的雖然年紀大點,但年紀大了知道疼人,而且
還有個上中學的女兒。”
“生孩子女人的鬼門關,嫁過去不用生有現成的,等熬個幾年女兒一嫁人,家裡還不是你說了算?”
如果換做旁人說這樣的話,喬木蘭大概一巴掌抽過去了。
絕對腦子有病。
“我不可能嫁,如果我沒猜錯,那人給的彩禮應該不少吧。”喬木蘭嘗試給她講道理,“媽,你給我兩萬塊治臉,到時候我一定能找份好工作,賺更多的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