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善解人意把空間留給三位。
同樣回去的路,心情卻不一樣了,陽光特彆好,灑在人身上除了暖洋洋,還有種仿佛物是人非過後的輕鬆感。
顧晨攙扶著顧綿綿慢慢走,忽然開口問:“真決定離婚了?”
顧綿綿身體一頓:“嗯。”
顧晨有些意外,安頓好他就匆忙趕來,以六師妹在這個幻境的作風,三次引產都不離,還以為要費番口舌,本做好了最壞打算,不聽勸就強行把人帶走,反正不能再讓她和那家人繼續生活在一起。
顧綿綿不止想通了這點,還想通了更多。
她性子軟,沒有過分割財產的想法,隻想著和平離婚,但現在李賽花欺人太甚,產房脫衣服上門要生活費,即使哥哥不來,顧綿綿也不打算再軟弱下去。
“哥,我想打官司。”顧綿綿摸摸隱隱作痛的傷口堅定道,“你安心工作不要管,我自己來。”
從犯人到警察,雖然不說,但肯定吃了不少苦,顧綿綿不想影響哥哥。
顧晨笑了:“好,遇到解決不了的事記得跟我說。”
幻境是劫難也是磨煉,他出手幫忙,和六師妹自己解決所帶來的收獲完全不一樣。
顧晨又問:“離婚後呢?有什麼打算?”
顧綿綿不好意思搓手指:“我,我想開個小餐館。”
顧晨並不意外,所有師弟師妹中,六師妹廚藝最好,看來記憶沒了,本能還在。
離婚隻是個新的開始,餘生漫漫幾十年,六師妹得有自己的事業,甚至還可能再婚,他要做的,就是默默守護。
鬨成這樣,吳慶租的房子自然不能住了。
顧綿綿算真正的“淨身出戶”,兄妹倆正收拾為數不多的個人用品,李賽花來了。
那位副所長壓根不聽親叔叔的話,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拒絕保釋,李賽花感覺有問題,等見到李賽紅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和所有人一個想法。
怎麼可能呢?
驚訝但不害怕,所長叔叔隻是她眾多人脈中不起眼的一個,顧晨當上警察又如何?
比他官大的人太多了,大不了多花點錢,當然,能不花最好。
門沒關,李賽花有點怕顧晨,像什麼都沒發生般走進
來溫和道:“綿綿,身體恢複的怎麼樣?傷口沒感染吧。”
顧綿綿厭惡看了她一眼:“你還有臉問?”
李賽花習慣了被一家人捧著供著,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拉下臉就要開罵,話到嘴邊想起現狀,硬生生咽下,僵硬笑道:“綿綿,你真是不理解媽的心呀。”
李家三姐弟,二姐李賽紅潑辣,弟弟李賽軍混子,而李賽花身為大姐,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活了,就沒有她不占理的時候。
李賽花醞釀好情緒,一聲長歎:“你生氣了是吧,沒錯,醫院要衣服,上門算生活費,都經過我的允許,但我為了什麼?我缺那點錢嗎?我是不想讓你和吳慶分開呀。”
顧綿綿一陣惡心:“所以呢?”
“所以啊,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家裡的事家裡解決,都怪你小舅,我沒想到他那麼魯莽。”李賽花假模假樣擦擦淚,“要隻有他我就不說什麼了,活該,可你小姨年紀大了,監獄條件那麼差,萬一身體有個好歹,綿綿啊,你去給警察說都是誤會好不好?媽向你保證,一定狠狠教訓她倆。”
顧綿綿想吐,類似的對話進行過不知道多少次,可她以前竟然信,被說服去做引產。
顧綿綿宛如下戰書般咬牙切齒道:“我要打官司。”
李賽花沒反應過來:“和誰打官司?”
顧綿綿一字一句道:“和你,還有吳慶。”
李賽花:“..........”
顧晨好笑看著仿佛要隨時會衝上去頂人的顧綿綿,有這個決心他就放心了。
“跟哥回家,傷口好了再說。”顧晨乾脆也不收拾了,反正沒多少東西,他扶起顧綿綿,冷冷瞪了眼要繼續糾纏的李賽花,意味深長道,“再追上來,後果更嚴重。”
李賽花:“..........”
顧綿綿沒奢望太多,以為哥哥當了警察,應該有宿舍或者租的房子,反正暫時有個落腳的地就行,直到車子開進一棟彆墅區,她才忍不住問:“哥,這是去哪裡?”
“回家呀。”顧晨打開指紋鎖,含糊解釋道,“不是立功了嗎,國家獎勵的。”
顧綿綿:“.........”
什麼功勞獎勵套彆墅?
這棟彆墅區她知道,李賽花一直想買沒舍得買,最小的一棟也得上千萬。
如果沒有
剛才警察表現出來的態度,顧綿綿簡直懷疑哥哥搶了銀行。
彆墅兩層,前後帶院,還是精裝修。
顧綿綿感覺想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