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空蕩蕩的大房子裡,正中間有個大鐵籠。
顧秀敏真的把陪伴自己的大半生的老夥計當親人看,生活雖不富裕,但從來沒虧過老白猴,牙掉的啃不動蘋果,就隻吃香蕉,沒事就給他梳毛。
可現在隻有短短幾個小時沒見,老白猴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發血跡斑斑。
發現主人進來,原本躺著的老白猴立刻跳起來,死命搖晃鐵籠子:“吱吱!”
“老白呀,你可彆嚇我,這是咋了?”顧秀敏踉踉蹌蹌撲上去,隔著籠子靜靜抓住老白猴的爪子。
趕在幾人爆發前,李總淡淡道:“不是我弄的。”
王寶柱親自綁的,親手送到籠子,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白猴瘋狂嚎叫亂碰亂撞。
“畜生呀,我怎麼養了這麼個東西。”顧秀敏輕輕撫摸著老白猴的臉,“老白呀,我對不起你,老了老了,還讓你受這份罪。”
老白猴也伸出爪爪,輕輕擦掉老主人臉上的淚:“吱吱~吱吱~”
顧晨能聽得懂。
彆哭,彆怪崽崽,他跟我玩遊戲呢。
被帶大的崽崽親自綁上賣掉,他沒有恨沒有悲傷,反而還像小時候那樣,崽崽闖了禍,鍋他來背。
一人一猴隔著籠子老淚縱橫,張銀蓮跟著抹眼淚:“造孽啊,畜生比人懂事,快把它放出來吧。”
“抱歉啊,我還有個會。”李總抬手,露出塊一看就很貴的手表,“要不今天先到這裡?”
知道今天帶不走白猴,顧秀敏擦乾眼淚,再抬頭時,一雙沾滿風霜的老眼殺氣騰騰,如果再來個風扇吹起滿頭白發,不用化妝就能去眼電影裡的隱世高手。
她一字一句道:“聽好了,錢我會一分不少給你,但老白猴若少一根毛,老娘拚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
李總客氣笑笑:“好的,您可能不知道,我是動物保護協會名譽會員.......”
“保護的真好。”顧秀敏最後摸摸老白猴的臉,一點點挺直脊背。
江湖兒女,該硬的時候必須硬。
走到門口,她腳步頓住,轉身揮了揮拳頭冷聲道:“你可能也不知道,我顧秀敏打年輕時一口吐沫一個釘,說到的絕對會做到,當然,你可以認為是玩笑。”
趁眾人被這句話愣神功夫,顧晨快速走到籠子邊假裝告彆,快速發出幾個音節。
老白猴驚訝抬起頭。
顧晨微不可查點點頭,比劃了個手勢。
感謝的話不是用嘴說的,顧秀敏見顧晨不跟自己走也沒多勸,隻雙手抱拳鄭重行了一禮:“顧大師,我會儘快把錢還給您的。”
“不急,我留著錢沒什麼用。”顧晨淡淡擺手,想了想上前一步低聲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不要太放在心上。”
目送眾人離開,顧晨慢悠悠,像是欣賞風景般順著公路走,一直到遠離彆墅視線,他忽然轉身走進通往山裡的小道。
這個幻境壓製了他的年齡,與之對應的還有他的天賦。
他無法像以前那樣可以強大的靈魂壓製動物,這幾天已經試過,最多隻能簡單溝通。
不行也得試。
每個現代背景的幻境都差不多,雖然彆墅靠著山,但感知內的動物很少,除了常見的兔子田鼠,些許鳥類,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大型動物。
顧晨靜靜閉上眼感知半天,失望地歎口氣
夜色緩緩落下,風輕輕吹動滿山樹木,屬於夜行動物的時間來了。
兩隻兔子從樹叢裡蹦出來,看了眼顧晨,又走了。
沒多會,幾隻體表肥壯的田鼠從洞裡鑽出來,目光好奇,吱吱叫著好像在商量什麼,過了會,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跑向彆墅門口。
顧晨靜靜矗立,他臨走前和老白猴約定,今夜來救他。
那籠子沒有鎖,隻要田鼠能把外麵的插銷拉開,以老白猴的身手,跑出來不成問題。
半個小時後,幾隻田鼠吱吱呀呀回來了,老白猴換了個房間,在地下,地板牆壁都是金屬的,進不去。
還有地下室?
謝過幾隻田鼠,顧晨看了眼被夜色籠罩的彆墅,走到大路上叫了輛專車。
必須要先壯大自己了。
可惜他不知道,田鼠生怕被發現被打死,尋到蹤跡便匆匆離開,沒看到老白猴被五花大綁,目光驚恐看著麵前白大褂醫生手中的粗大針管。
離開養老院,顧晨在星級賓館包了間房,買房不夠,反正顧秀敏壽命隻有不到一年,也沒必要忙活其它的。
他的年齡也不允許,上大學搞研發不可能,創業,時間同樣不夠。
落地窗外,萬家燈火一閃一閃,老年人就像已經落下的太陽,屬於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想生存已屬不易。
思索半天無果,顧晨隨手打開電視往床上一躺。
他臨近仙人的修為,即使原身老態龍鐘,但真想快速賺到錢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搶銀行!
顧晨趕緊把這個冒出的念頭拋掉,那不是他的道。
可想來想去,似乎真的隻有做違法的事才能最快湊夠違約金。
“亞洲福布斯富豪榜第一位、天逸集團李萬裡突發疾病住進醫院,我台記者為您帶來現場畫麵.......”
第一首富嗎?
顧晨連忙坐起來,把電視聲音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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