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很快就正式開始了,首先是太上道祖舉杯歡慶羅軍歸來!
太上道祖講了羅軍為了人族,在聖城大戰中,不惜自爆劫火,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大無畏精神。同時也提到了葉青冥……他跟著也提到了死去的通天師弟,造化真人,東皇太一等等!
也講了其他在大戰中死難的人族精英等等!
太上道祖本來隻是打算隨便講講,誰知道說到後來卻是越講越動情。
“我們人族,永遠都不缺乏前赴後繼,悍不畏死的精神!這是我們人族能夠一直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所在!我們人族,在危難存亡的時候,將會是最團結的種族!來,諸位,舉杯,讓我們一起來敬我們的英雄羅軍,也敬葉青冥葉聖!”
葉青冥便也起身舉杯。
大家全部起身,然後一飲而儘。
等太上道祖講完之後,接著,羅軍也就起身講話了。
羅軍今日穿著黑色的長衫,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清秀,堅毅,眼神中藏著悲傷與憂鬱。
在場諸人,也全部都看向了羅軍。
羅軍掃視眾人一眼,說道:“在場諸位,都是前輩高人,本來應該是沒有我這個後生晚輩說話的機會。承蒙道祖與諸聖看得起,今日我羅軍可以列席在此,心中真是倍感榮幸!”
他說著話的時候,就離開了座位,並緩步繞席而行,手中則始終拿著酒杯!
諸聖也都很享受的聽著他講話!
羅軍便繼續說道:“在我年幼的時候,女媧娘娘,道祖,伏羲大帝,天尊,你們這些前輩都是我所看的書本上的神話與傳說。我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可以在這裡和你們列席共坐,一起對抗大敵。這也是我的莫大榮耀!這麼多年裡,說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好,說是我命苦也罷,該我羅軍上的,我從來不退怯。靈尊大戰,我死了一次。仙界聖城大戰,我又死了一次。為了地球,為了人族,我羅軍這條命,無所謂了。”
他說這番話好像是在表功,但沒人覺得不妥,也沒人覺得他是在炫耀。
羅軍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我今天要說什麼呢?我是想告訴諸位聖人,諸位前輩,我羅軍雖然沒什麼大本事,雖然人微言輕,但我對得起人族,對得起地球,對得起仙界!”
這個時候,他又話鋒一轉,道:“莫語是我的乾女兒,她六歲那年,我剛好窮途末路,結果遇到了她的母親宇宙之靈。宇宙之靈給了我許多幫助,但拜托我去救小語。因為小語剛好被人抓了,命懸一線。為了救小語,我一個人不惜和一個星球開戰。不管如何艱難,最後我將小語救了回來。從那以後,她就喊我乾爸。這麼多年裡,我對她視如己出!她從小就天賦過人,聰慧異常!”
“如今,她人已經不在了,我沒什麼好顧慮了。沒錯,她是我的乾女兒,而且,她還喜歡我這個乾爸!但我與她之間,沒有什麼見不得人和苟且之事。我與她之間,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舉。她就是這樣一直將這份心意深藏心底,乃至於她在這樣的痛苦之中修煉出了心魔聖境。要有怎樣的苦,才能修煉出心魔聖境?諸位,你們可以想象嗎?”
諸聖全都沉默了下去。
葉青冥則顯得格外的凝重,不經意間,眼眶已紅!
“來仙界,不是我們自願的。”羅軍接著又說道:“紅塵老人用一種強盜的方式前往地球,以無上的天道之力壓迫我。他要搶走我的另一個女兒陳若然,是小語主動站了出來,代替若然前來了仙界!可能你們這時候會覺得,我嘴裡說小語和我的女兒都是一般看待,可關鍵時候,還是讓小語出來做了犧牲。小語走後,我的確被困在了這個問題裡很久,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同意小語前往仙界受苦?很久之後,我才明白過來。不是因為小語非我親生,而是因為小語和若然比較起來,更加堅強。手心手背皆是肉,我能如何?但不管怎樣,我都對不起小語!我的女兒們,都很乖!若然要被帶走時,她向我和她母親跪拜,希望我們以後不要自責,希望我們好好的,不然她死不瞑目!小語走的時候,她的一字一句,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跟我說……”
這個時候,羅軍的眼眶紅腫,眼角濕潤!
“乾爸,此時此刻,你什麼都不用多說。我知道,在您心裡,您心裡,我和小然沒有什麼不一樣。我與小然之間,誰走上這條路,在您心裡都是一樣的難受。我可以說,在場之中,最難過的人和最心痛的人就是您。您這一生,何曾懼過死亡?隻不過是眼下,即便您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您才會如此的痛苦……但是真的,您不必為我痛苦,這是我最好的選擇。況且,我早已想要離開地球了。肉身皮囊,何足掛齒!”
“她跟我說,肉身皮囊,何足掛齒!”羅軍眼中閃現無比痛苦之色,接著又道:“她扮成白青跟在我身邊時,我就感覺到她年紀輕輕,似乎一心求死。她該有多痛苦,才會不想活?如果不是她,在我被陸壓斬仙飛刀斬中之後,我也早該死了。她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她被帶到仙界的時候,我跟她保證過,我說,小語,從今以後,我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我會去仙界,我會親手把你帶回來。不死不休!”
“可是現在呢?她已經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我終究是沒有完成我的諾言……我終究是無法帶她回地球。這些天裡,你們都在勸我以大局為重,你們說了很多,我也聽了很多。真的,我考慮了很多很多。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可我怎麼對得起我的小語?她人已經死了,死了是什麼?是永不再現,我做什麼她都已經不知道了。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但我就要什麼都不做了嗎?對不起……諸位,我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