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清覺得很奇怪。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氣氛降到冰點了呢?他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呀。
想到鬱琮又黑又沉的臉色,曲和清腦筋一轉,想到了一件事。
難道說……
鬱琮的感情問題已經不是簡單地被拒絕,連心靈都被傷害了嗎?
所以,現在鬱琮是覺得自己喜歡彆人的行為很愚蠢?很可笑?
想明白這點,曲和清有些心疼地抬起頭,悄悄看向窗邊的人影。
現在,鬱哥一定是在對月傷懷吧,他想。
但實際上鬱琮並沒有對月也沒有傷懷,他隻是在咬牙切齒地控製著自己的麵部表情,以免嚇到曲和清。
喜歡秦放天還不叫愚蠢?曲和清難道還沒吃夠苦頭嗎。
想到曲和清曾經為愛買醉,喝酒喝到住院,鬱琮就很想帶曲和清去看一下眼科。
那種油頭粉麵自以為是的明星有什麼好的,為了這種人執迷不悔值得嗎?
鬱琮:超氣!(▼ヘ▼#)
見鬱琮一直背對著自己,曲和清心裡十分擔心,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沒談過戀愛,也沒受過情傷,雖然演過一些有感情線的角色,但那些台詞好像都不太適合勸人。
難道要他去勸鬱琮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嗎”?
說實話這句話跟鬱琮半點也不搭,就鬱琮這個長相基本上可以還告彆單戀這個詞。
唯一不算缺點的缺點就是——不良於行。
視線落到鬱琮的雙腿上,曲和清更加心疼。
如果是彆的理由或許還好,但若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被拒絕……他不敢細想,但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會不介意自己的另一半身有殘疾呢?
他上輩子不也是這樣嗎?雖然他自始至終沒有想過要找另一半,但在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方麵,他也沒少因為身體的原因而被拒絕。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因為太沉重了,稍不注意,就會將人生也變得沉重起來。
所以他一直暗示自己,要堅強、要樂觀,隻要努力就能做到他想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的那些自我暗示卻沒辦法解決現實的問題。鬱琮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如果他真的是江疑神,他或許願意用全部的神力來換取鬱琮的健康。
可是他不是,他隻是一個幫不到朋友的小演員。
走到窗邊,曲和清慢慢蹲下來,靠坐在鬱琮邊上,看著那輪彎月,忽然間很難過。
“鬱哥,我是不是好沒用啊……”
他說不出好聽的話,唱不出治愈的歌曲,隻有一個簡單的擁抱,沒有沒有什麼作用。
聽到耳旁委屈的聲音,鬱琮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喜歡上秦放天那樣的人已經夠悲慘的了,他乾嘛還要訓斥曲和清呢?
溫柔的月光落下一片銀輝,鬱琮認真地看著身旁的人,心裡突然軟的不像話。
曲和清這麼年輕,和他一比就是個小孩,年輕人偶爾眼光不好不是很正常嗎?他不該對曲和清那麼凶的。
況且,這件事曲和清又有什麼錯呢?真正不對的應該是秦放天,那個油頭粉麵的家夥那麼喜歡裝腔作勢,曲和清肯定是被他的表象騙了才對。
將重點轉移到秦放天身上後,鬱琮心裡平和了許多。
對上曲和清委屈的眼神,鬱琮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
“你怎麼會這麼想?”鬱琮道,“彆人的想法我不能保證,但在我眼中,你一直都很不錯。”
就算其他人都覺得是曲和清糾纏秦放天,他也絕對不會這麼認為。
因為曲和清明明比秦放天強一百倍。
聽到鬱琮這麼說,曲和清忽然間又有了勇氣。
鬱琮這麼信任他,他為什麼不更自信一點呢?他可以的!
雖然他想不出好方法來安慰鬱哥,但是他可以陪著鬱琮,讓他做彆的事情轉移注意力啊。
這麼想著,曲和清想到了一件事。
現在鬱琮受了情傷,要是一個人待著說不定心裡會更加難受,倒不如和他一起去他們拍戲的片場散心。
在他看來,《山海經後傳》的劇組或許不是最有錢的劇組,但絕對是最搞笑的劇組,就連導演都經常被逗笑,要是他能帶鬱琮去劇組的話,說不定能緩解一下鬱琮的情傷。
心裡打好主意,第二天去拍戲時,曲和清就將這件事跟導演說了一下。
《山海經後傳》的導演年紀不算大,對這方麵也管得不嚴,簡單問了一下後就答應了這件事。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什麼都見過了,有的演員不僅帶助理進組,有的甚至連一家老小也有帶上的,曲和清隻是想帶個朋友來見見世麵,又不是八卦娛記,有什麼好擔心的。
和導演打完招呼,曲和清又跟雷方方說了一下,雷方方最大的優點就是重感情,壓根沒細問便應了下來。
他最近被公司安排培訓,跟在AB兩個大組的負責人後麵學東西,比曲和清還忙。
兩邊都提前打好了招呼,曲和清想了想,隻剩下甘登沒交代了。
想了想,曲和清決定對甘登實話實說。
一來是因為是甘登是他的助理,待在片場的時間基本上和他完全重疊,就算他一開始隱瞞,到後麵甘登也能猜得出鬱琮是受了情傷。
二來則是因為,這些天相處下來,他對甘登的業務能力十分滿意,他希望倒時候他去拍戲時,甘登能幫忙招呼一下鬱琮。
“不好意思,到時候我拍戲時,可能要麻煩你照顧一下我的朋友。”曲和清道。
這種程度的要求,甘登怎麼會拒絕?
甘登:“曲哥你放心吧,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
不就是一個感情受挫的朋友嘛,他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既然是曲和清的朋友,他肯定會用心照顧的。
第二天,甘登一早就等著曲和清那位朋友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