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園子讓賈家花了無數的心血, 這個時候讓人進去看,絕對有自信能壓過京城大部分人家的園子。
林家父子在園林這方麵沒太大的見識,但是絕對能看得出來, 這個園子建的渾然天成,既充滿了富貴氣息,又帶了些古樸。
這一路走過來, 林如海是誠心誠意的誇了好幾次。園子沒有多大遊了一上午也遊完了, 一夥人去前麵吃飯。
吃飯的時候賈政幾次欲言又止,林如海就當沒看見, 跟賈赦在一邊兒聊天兒。
兩個老頭兒聊的也不過是兒女之事, 說的最多的還是林皓的婚事。
“親家家裡已經動身來京城了,這次是親家老太爺親自把孫女送來了,我在心裡麵過意不去,把我們家的一個彆院收拾出來讓他們住進去,沒想到老太爺更講究一些,說是孩子從我們家的彆院嫁到我們家有些不好看,我原本想著幫他們賃一個院子,可巧我的一位師兄家裡麵有閒著的彆院,所以剛把親家安置進去。”
賈赦喝得醉醺醺的, 拍著林如海的肩膀,“到時候辦事了,家裡麵人手不夠用,妹夫隻管派人來說一聲,我是孩子的親舅舅, 彆的不說,到時候陪著親家喝一杯酒還是能做到的。”
林如海舉起酒杯,敬了賈赦一杯,“多謝多謝。”
賈赦都張嘴了,賈政也不落後,“這是咱們兩家的喜事,就算是妹夫不說我們也是會去的。”
賈赦打了一個酒嗝,“不行了我這邊有些醉了,妹夫先坐著,容我失陪了,我回去躺躺醒醒酒。”
林如海站起來,“大哥隻管回去,現如今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我們爺幾個也該回去了,兩位內兄就此彆過了。”
說完之後帶著兩個兒子出了賈家,林如海的身子不好,平時出行不是坐馬車就是坐轎子,林皓扶著林如海上了馬車,又把弟弟抱到了車上,最後自己也擠了進去。
林如海摸著胡子,“你看今天要不是你大舅舅在旁邊打岔,你二舅舅少不了要張嘴借些銀子。”
“他那個人張不開嘴,我估計說這話的不是賈珍就是我璉二表哥,他們也不想想,咱們家這兩年才急等著用銀子呢,除了給姐姐建這個園子之外,還有就是我要成親,這幾件事哪一件不要銀子,就是有也不借給他們。”
林皎再一邊問,“他們要是找娘親借呢?”
林如海和林皓的臉色都有幾分古怪,林皓說了句“他們還有那個臉去嗎?他們家還欠著咱們家幾十萬兩銀子沒還呢,娘親就是他們家的債主,這個時候他們家就該想著娘親彆去要這個債就行了,哪裡還敢跟娘親借錢。
不過說起來咱們兩家因為銀子的事已經鬨得有幾分不愉快了,他們就把借錢的主意打到咱們家頭上,咱們也是不借的。”
林如海就跟長子說,“這樣的人家不可深交,可沒辦法,他們家和咱們家關係近,你也沒有入官場,要是跟他們家鬨的沸沸揚揚,彼此臉上不好看,到時候當官做宰的,人家用這個說你,隻有慢慢的疏遠了才是辦法。”
林皓聽到這裡,突然間想起一件事兒。“前幾天我看到姐姐的陪房在京城裡麵奔忙,就是何家的那個老二何勳,我問了才知道,我姐姐原來把榮國府賣出去的那兩個莊子吞下來了。”
林如海聽了之後覺得目瞪口呆,突然間想起這幾天的傳聞,倒吸了一口氣“不會是你姐姐給你外祖家下套了吧?”
林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想了一回,隨即趕快點了點頭。“這事兒我姐姐能做的出來。”
林皎左看右看不知道父親和兄長在說什麼,慌忙擠在兩個人中間,“什麼下套了?下什麼套了,爹爹和哥哥也告訴我嘛。”
林如海摸著他的包包頭,“小孩子家家不要亂打聽,大人說話的時候千萬不可插嘴,今天你就做得不妥當………”
林皎撅著嘴,心想著又被訓了。
就在林家父子在賈家觀看省親彆院的時候,琳琳把小兒子鄒吾放到西太後跟前,帶著麒麟和白澤隨著皇帝一塊兒出了京城去自己陪嫁的莊子上了。
琳琳還在馬車裡給皇帝解釋這個莊子。
“這個莊子以前是我祖母的陪嫁,我祖母娘家當時沒什麼錢財,好不容易費儘心力,在這京城附近買了一塊兒5傾大小的田地,派了一戶忠心的陪房在這裡看著。我祖母叫這個陪房家的男人叫何老頭。
這何老頭是個有本事的,自從他當上莊頭之後,20年間,把5傾大小的天地變成了40傾。我祖父當時非常高興,給他們家的兩個兒子賜名,老大叫何功,老二叫何勳。”
皇帝這下來了興趣,“他是怎麼把田地一下子翻了8倍。”
琳琳看了他一眼,“還能是怎麼做,那些年這邊兒的人日子過得不好,有不少盜賊出沒,那些有田有產的,隻能慌忙賣掉田產要麼搬入城中,要麼搬到彆的地方。”
皇帝聽了之後沉默不語,不過過了一會兒,又有些想開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朕的治下已經沒有盜匪了。”
說完這個之後,又板著臉的在一邊兒教訓麒麟,“今天的事情你要記在心上,若是你這邊放鬆了一分,下麵就能放鬆十分,到時候弄得民不聊生,咱們家的江山搖搖欲墜,你就算能善終,你的子孫也未必能善終。切記切記。”
麒麟趕快跪在馬車上聆聽了訓斥。
完事之後又趕快說了一聲,“謹遵訓。”
皇帝把兒子拉起來摟在自己身邊坐下,示意琳琳接著往下講,“你不是說你這個陪嫁莊子有120頃嗎?後來的這些土地又是怎麼來的?”
“要說這麼一大塊兒田地陪送給我了我就不該接著,咱們家又不缺田地,可是後來我爹給我把這些田地的來曆講了一通,我才把這個莊子帶到了咱們家來。”
這一下父子三個更來勁了,都睜著一雙大眼準備聽琳琳往下講。
“何老頭自從受了我祖父的表揚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往後做事越發儘心儘力,儘心到哪種程度……我們家剩下的這些地都是從我外祖家榮國府那裡買過來的。
當年我父親和母親議親的時候,聽說我前頭的那個大舅媽剛去世,我二舅媽當了家,不知怎麼弄的,這麼一大塊好田就要賣出去。
何老頭一聽旁邊挨著自家的田地要出售,急的跟什麼似的,話也沒說清跑到我們家裡跟我祖母一通哀求,何老頭也不知道我父親和我外祖家正在商議親事。我祖母那個時候要照顧祖父,還要給我父親議婚,也沒管這事兒,直接支了銀子讓何老頭去買。
買完之後才知道買的是親家的田產,就算我祖母這個時候再後悔已經過了戶,自家已經在上麵種了莊稼了。
後來我父親和我祖母一商量就瞞著我娘,一瞞就是這麼多年,就算是我娘查賬,也隻能查出來那是一塊兒四十頃的田地。另外那80頃從來不入賬。我出嫁的時候我父親的意思是讓我把這個莊子帶走,就怕這事到最後瞞不住還是讓我娘知道了心裡不舒服。”
麒麟就在一邊問,“難道榮國府的人不知道把這塊田地賣給了誰嗎?榮國府要是知道了,那外祖母肯定也知道了,哪有這麼糊塗的當家人不知道自家的田產賣給了誰。”
皇帝聽了之後,輕輕地笑了一下,摟著兒子的肩膀拍了拍,“你母後沒有把話說完……那莊頭兒為什麼急急忙忙的要去買,肯定是知道了隔壁的一點貓膩,而且那個時候他們家的老侯爺還沒去世,我想著那莊頭兒就是仗著自家是侯府,才敢在這件事情裡麵插一腳。”
琳琳在一邊摟著白澤,隨著馬車顛簸晃了幾下身體。“你父皇說的對,這件事兒用一句話說,就是沒有這內鬼引不出外賊。
榮國府的主子夥同奴才把家產給處置了,已經計劃好了讓自己人去用低價買了,一倒手家產成了自己的私產。本來好好的,偏偏被何老頭半路裡殺出來的截了胡,你說榮國府的那個主子會不會恨上林家?”
麒麟恍然大悟,可白澤還沒明白。睜著一雙大眼睛看看父親,母親和哥哥。急得趕快拉琳琳的衣服。
麒麟就跟弟弟解釋,“就好比說你身邊的那個朱彤,想貪了你的東西,就跟你說這個東西怎麼怎麼不好,不如趁早處置了。你又不懂這個,或者是不上心,就點頭同意了。
他把這個東西拿出去,找一個人用極低的價錢買了,在官府裡麵過了一層文書,你以為這個東西就賣了這麼多錢。可實際上這個文書還有東西就到了你那奴才的手裡,往後就不再是你的了。”
白澤還是有些不懂。
麒麟就用具體的東西舉例子。“比如說母後給了你一個莊子,朱彤那奴才跟你說這個莊子收成不好又難灌溉,不如賣了還能拿一筆錢。然後給了你一筆錢,就說這是賣掉莊子的錢。把這個地契上的名字在官府裡麵換成自己的名字,這個莊子就是那奴才的了。你除了那一小點點錢之外什麼都沒了。”
白澤已經明白了,“就是朱彤那奴才把我的東西變成了他的東西,我還不能聲張,因為這個是合法的。”
麒麟趕快點了點頭。
白澤嘟著嘴,站起來趴在馬車的窗口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邊兒跟車的小太監,哼了一聲又坐回來了。
琳琳哭笑不得,“你哥哥也隻是給你舉了個例子而已,可不許拿著朱彤撒氣。”
馬車行進的非常快,過了一會兒到了莊子裡麵。琳琳的這些陪房都在莊子裡麵等著。
皇帝跳下馬車之後直接讓莊頭何功和琳琳的其他陪房帶路去看看莊子裡麵種著的莊稼。
順便把兩個兒子也一塊帶走了。
去年的時候在南方的船隊發現了一種糧食,可偏偏這些糧食在當地人看來就是神物,非常難得手。
好就好在這種糧食長著藤蔓,這種藤蔓隻要掐下來,栽到地裡麵就能活。
就有船隊的那些年輕小夥子們偷偷的掐了一些塞在團隊的花盆裡麵帶了回來。獻給琳琳之後,琳琳一看這不就是地瓜嗎。
地瓜這種東西也叫紅薯或者白薯,不挑地方成活率又高,產量也非常高。
所以當時就把這些東西栽到了自己陪嫁的莊子裡麵的路邊,今年正式種進大田,如今到了收獲的季節,莊子裡麵的人刨開一畝地一看,被這產量驚呆了,趕快報給琳琳,琳琳又悄悄地跟皇帝說了,皇帝趕快帶著老婆孩子來親眼看一看這種地瓜到底是不是產量巨大。
琳琳的莊子裡麵還住了許多佃戶,有不少人不知道主家是誰,隻受莊頭管治,隻聽說了這個莊子被主家陪嫁給了姑娘,如今姑娘和姑爺來了。
在地裡麵乾活的這些男人們看見一群人穿著綾羅綢緞,騎著高頭大馬在鄉間小路上快馬飛馳而過,紛紛都在猜測主家來這裡是乾什麼的。
到了田地裡麵之後,皇帝下馬把兩個兒子抱了下來,白澤一看麵前一大塊地平坦坦的,上麵種著綠油油的東西覺得好奇,就不等其他人率先跑了進去,扒開葉子之後看到有土堆鼓了起來,伸手用手指摳了摳,還沒摳到土裡麵的東西,就發現藤蔓上趴了一個肥壯又醜陋的綠色東西。
白澤好奇之下用手把這個東西提起來,隻覺得軟綿綿的……頓時哭了出來。
皇帝在一邊哭笑不得,“你哭什麼呀?這東西又不咬你,這是一個豆蟲。拿著到路上玩兒吧。”
“不玩……”白澤趕快把豆蟲扔了一頭紮進皇帝的懷裡,“要抱抱,抱抱。”
皇帝覺得白澤比個公主還要嬌貴,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隻好把他抱起來,讓麒麟和這些管事一塊去挖地瓜。
先是用鐮刀把這些藤蔓全部割開,地麵上全是一個一個小土堆,鐵叉在土堆旁邊掘了之下之後,一下子提起來好幾塊大的根莖。
有侍衛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削了幾個地瓜,直接放在嘴邊兒吃了起來。
一入口之後味道甘甜,這些侍衛邊吃邊說感受,麒麟在一邊兒看著咽了好幾口口水。確定了無毒之後,侍衛們趕快用小刀削了一塊小的遞給麒麟,麒麟嚼了嚼眼睛一亮,“爹,是甜的。”
何功就在一邊小聲解釋,“姑爺,這種地瓜去年種過一年了,能煮能蒸能打粉,冬天裡麵放菜窖裡麵,等到開春之後發了芽就能種。”
皇帝拍了拍白澤的後背,“等一會兒爹和你大哥就要下地裡乾活了,先挖出來一筐你給你娘送過去怎麼樣?”
白澤扭扭捏捏不願意走,麒麟就嚇唬他,“這裡麵還有大豆蟲,等一會兒就有很多很多的豆蟲……”
白澤嚇的趕快從皇帝的懷裡滑下來,“我去送地瓜,送了地瓜我就不來了。”
陪房家的不少小子們都表示願意替小少爺拿東西。白澤領著一夥人浩浩蕩蕩地走了,皇帝這個時候才板著臉看人把一畝地的地瓜刨出來。
他就站在地邊上看著,心裡麵默默的計算了一下,種地瓜比種稻穀多了將近20倍的收成。
從南方運糧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萬裡江山並非是土地不肥沃,而是缺少這樣的良種。
皇帝已經在心裡麵默默的開始想著派誰去推廣這種糧食比較好,用什麼樣的方式和方法儘快把這些東西讓那些百姓們知道並且願意去種。
一個內衛過來,小心的回報,“主子,已經算出來了,這個地方的收成是普通稻米和麥子的22倍。聽這邊兒的佃農說,附近的河邊兒路邊都種了一些,要不然咱們把這些地方也挖開瞧瞧?”
皇帝點了頭,“你們去幾個人測量好土地就開始挖。”
這一些侍衛內衛們如狼似虎的換了一個地方,皇帝一動,其他管事也跟著到了河邊,沒想到河邊的收成比田地裡麵更好。
有經驗的老農說這個地方土地濕潤,種東西就比其他地方的收成好。濕潤的地方種的口感脆,煮出來不如乾旱田地的軟糯,隻是百姓們求的是飽腹,口感……各有所愛罷了。
琳琳帶著白妞他們幾個到了莊子裡麵之後就下來步行。
莊子裡麵有不少老婆婆小媳婦兒都出來看著她們。這些人坐在門口路邊,一邊說話一邊乾活,看到琳琳他們出現的時候,都羨慕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頭上戴著的首飾。
何老頭已經去世了,他媳婦兒何老婆子還在世。日日下田乾活身體極其硬朗,眼不花,耳不聾,牙齒還在。
“小主子來了,小主子快裡邊請。”
琳琳也不跟她客氣,一馬當先的到了堂上,坐在了座位上。
何家的孫女端著托盤出來,把一大碗茶獻到琳琳跟前。
琳琳剛把這碗茶端起來,何老太婆趕快從袖子裡麵拿出來一個紙包,裡麵裝了些糖霜,倒進了琳琳的茶碗裡麵。
“小主子喝甜茶,這些糖霜可難買了。”
屋子裡麵就何老太婆的年紀大,但是站著的都是林家以前的舊仆。
白妞,黑妞,甜妞,香妞她們的母親嫂子都在這屋子裡麵站著。
看到了這老婆子往茶裡麵加糖,一起上前,嘴巧的都說,“娘娘且先彆飲茶,這會兒天熱,等一會兒喘過這口氣了,再喝下去不遲。”
琳琳知道他們的意思,等一會兒把這碗茶悄悄的換了,也不傷這老太婆的臉麵,自己也不用再喝這一碗加了糖的茶水。
何家算得上勞苦功高,一家四代人都守在這個莊子裡麵,而且這家的人為了林家老太太和林如海,那真的是掏心掏肺了去打算。
琳琳也不想傷他們這片心,忠仆難得。
端起這碗茶一飲而儘,把茶碗放到托盤上,跟何老太婆說話,“好糖霜,配上這碗茶確實解渴。”
老太婆頓時歡喜了起來,“小主子大老遠來了,想吃點什麼不成,隻要主子說了,我們這邊能弄過來的通通給主子弄過來。昨天這些嫂子們過來,都打聽我們家是怎麼安排的,我昨天忙著不跟他們說,為的就是讓小主子嘗一個鮮。”
琳琳發現這老太婆說完之後,她孫女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就有一些好奇,“老人家是如何安排的?”
“老奴想著您在城裡什麼東西都吃過,什麼東西也都見過,可未必見識過這飯菜是怎麼做出來的,今兒就請您在鍋台邊吃飯……”
話還沒說完,屋子裡麵的人都變了臉色。白妞她娘趕快站出來,“您老人家彆說話了,咱們主子比人家尊貴,怎麼能在廚房裡麵吃飯呢?”
琳琳還能聽見有幾個人埋怨何老婆子老糊塗了。
琳琳心裡有些好笑,把何老婆子叫到自己身邊,讓她坐在腳踏上,“您老人家說說,這怎麼一個吃法?難不成今天還要讓我親自洗手做湯不成?”
琳琳的這些陪房家的女人這個時候不敢冒頭了。琳琳從小到大就看不起那些倚仗著功勳倚老賣老的奴才。所以能在她跟前混個座兒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
不算那些親戚家們的奴才,林家的女仆們目前也就何老太婆有這個殊榮。雖然也隻是坐了一個腳踏而已。
“主子放心,屋子裡麵灶台上麵都乾乾淨淨的,燒的是果木,木材都是曬乾了的,沒有一點兒煙。剛剛老奴讓兒媳婦兒去殺了幾隻大鵝,您就坐在鍋台邊,今天請您吃一回鐵鍋燉大鵝。”
這種吃法這輩子還沒經曆過呢,上輩子倒是吃過幾回。琳琳不僅有些懷念,頓時笑容滿麵的問何老太婆,“這肉有了,酒是什麼酒啊?”
“上好的惠泉酒,在地下埋了有20多年了,老奴的兒子昨天刨出來的。”
琳琳點了點頭,頗為期待,“好好好,眼看著這日頭已經上來了,離吃飯也就差那麼一會兒了,派個人去問問姑爺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了咱們就開飯。”
門外的人答應了一聲去了,何老太婆就站起來,堅持要到廚房裡麵去看著。等這老人家走了之後,琳琳才把臉上的笑容收起來,把自己的這些陪房們都叫到跟前。
“我怎麼聽說你們最近和人爭鬥,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妞的娘看了看其他人,“回娘娘的話,並非是我們抱團欺負人家,隻是那些人跟咱們不一心。如今這幾個商號都是娘娘的私產,卻有人吃裡扒外,把咱們商號往來的流水給人知曉……”
琳琳歎了一口氣,“到底是誰知曉了咱們的流水你們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清楚。你們心裡麵怎麼想的我也明白。
說起來這幾個商號本來就是靠我的嫁妝銀子起的本,你們想著讓你們打理是無可厚非的,先不管你們有沒有這個才能,讓你們管著我的產業這也是說得過去的。
可偏偏咱們現在生意做的太大,把姑爺給驚動了,他不僅是姑爺還是皇帝,他往裡麵埋了幾個眼線,你知我知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夠了,到時候你們就不要畫蛇添足。”
白妞的娘一咬牙根站了出來,“不是奴才們故意要壞娘娘的事,按照時下的規矩,娘娘的這些產業將來是三位小主子的,若是姑爺的人在裡麵插了一手也就算了,奴才們怕的是將來姑爺的兒子們都在裡麵插一手。
雖然現在姑爺年輕,保不住將來老了精力不濟,現在他的這些人手將來變成了他人的人手……到時候這些人手紮下根來,娘娘,咱們悔之莫及呀。”
琳琳想了想,“你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你們的這份心我也看到了。一家獨大到底不是好事兒,雖然現在雲升是做布匹行業的龍頭,但是總有一些人還在開著布行。彆看這些人零零散散的,到時候擰起來又是另外一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