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貴人的爺爺沒有去世之前確實是一個了不得的大官。
但是自從這位老人家去世之後,家世一落千丈。
雖然家族沒落了, 但是因為家中的男人們都比較老實。做個小官也能做到兢兢業業。
一家人沒有什麼大的收入來源, 省親又花光了存銀, 但是靠著家中的田地,也算是衣食無憂。再加上宮裡麵的貴人現在也有了身孕。不管生下來是男是女,往後也有人能拉他們家一把。
對於董家人來說未來是光明的。
董貴人的大哥現在是個從五品官, 在朝廷裡麵屬於扔到人堆裡麵彆人就發現不了的那種老實人。
這一天回家, 路上就偶遇到賈璉, 賈璉乘坐的馬車輪子斷了幾根輻條, 雖然不影響行走, 但是終究擔心半路壞了。
正在那裡一籌莫展的時候遇到了這位小董大人。
最起碼這一切在小董大人看來合情合理。
賈璉這個人特彆會來事兒, 一張嘴就讓人家幫忙找幾個木匠過來, 而且這也是小忙,這位小董大人一口答應了。
等著木匠過來修車輪子的時候,賈璉強拉著這位小董大人到旁邊的酒樓裡麵去喝一頓酒。
“相逢就是有緣, 而且今天也承蒙董大人幫忙,要是不歇一會, 在下心裡過意不去, 不用客氣,來來來一起去喝一杯。”
喝完酒之後第2天賈璉又派人鄭重地去董家送了一回禮禮,雖然不貴重, 但是擺的態度比較低。
董家的人收了禮,又回了幾樣東西回來。其中就有董家自己做的酥。
賈璉又借口自家女兒喜歡吃,厚著臉皮上門討要了兩回……這一來二去兩家人算是認識了。
想要加深關係, 光靠這些還不夠,還要投其所好。
董家的老太太過生日,賈璉就把好繡品送過去一點,不貴重,勝在送禮的人用心。
東董家收了這份禮,就不得不表示,賈家人過生日的時候,人家也準備了一份薄禮過來湊了回熱鬨。
董家的人也不是沒嘀咕過,他們家老爺就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但是想想自己家也沒彆人能圖謀的東西,任憑事情就這麼發展下去了。
至於賈家的人會不會打工中娘娘的主意。在董家人看來,有太後和皇後坐鎮,且貴人住在劉妃的宮中,這三層宮妃,豈能眼睜睜地看著賈貴妃對董貴人有什麼圖謀?
確實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劉妃氣的差點咬碎了牙,又看到旁邊兒董貴人小心謹慎地縮在椅子上不敢動,怕她孕婦多想,“東西就收著,要是往後再想轉悠,在咱們宮裡麵轉悠就行了,彆出去了。”
董貴人小心地答應了一聲。
劉妃把礙事的宮女太監們都打發下去之後,拉著董貴人的手,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
“不是我小氣巴拉的不讓你和這個說話和那個說話,這宮中的嬪妃們,你跟誰交往我都不攔著你,除了貴妃。
咱們都是一塊兒進宮的,她跟皇後娘娘中間的恩怨情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得為你肚子裡麵這個想想,你看看董妃,你再看看胡妃,你再看看我……誰敢觸皇後的黴頭?大家都小心謹慎過日子,小心謹慎總不會錯的。”
“娘娘的肺腑之言,臣妾也都記下了。隻是她當時賞賜臣妾這些東西,臣妾也沒辦法推脫,要不然就是不識抬舉……”
“你讓人給她送一份回禮,讓人送過去的時候就說我說的,你現在肚子大了,身子重了,彆亂走動了,不能親自送過去,請她恕罪吧。”
等到董貴人走了之後,劉妃氣得把手帕角塞得嘴裡用牙齒咬的。心裡想著,姓賈的不會真想挖我的牆角吧?
又想著這宮裡除了皇後娘娘接二連三的生孩子,養孩子的不都是一人一個寶貝蛋。
而且皇上至登基到如今除了剛開始廣選嬪妃之外,這麼多年沒一個新人進宮,除了姓賈的那個,也沒宮女能出人頭地。
宮裡麵這十多年也沒夭折過孩子,往後也這麼太太平平的也就算了,可姓賈的不想讓大家過太平日子呀。
這邊還沒等她想出對策,過了兩三天貴妃那邊又往董貴人跟前賞賜了東西。
宮裡麵論資排輩兒,貴妃日常用的東西要比妃子多一些,妃子要比嬪多一些……賈貴妃選了一些貴人能用的,派人送了過來。
花嬪和董貴人做鄰居,看了之後抱著兒子來到了劉妃跟前。
“咱們這裡您是頭,大家夥都得聽您的。到底該怎麼辦您給個話,您今天是不在那兒,沒聽見貴妃的人怎麼說。話裡話外提醒董貴人提防著咱們。誰有害她的心思呀?這不是踩了娘娘跟臣妾一腳嗎?”
劉妃就是運氣好,早早的生了個皇子。要論個人手段,確實不夠出彩。
所以就問花嬪,“你說該怎麼辦?”
大家在一起過日子這麼多年了,花嬪母憑子貴,做了嬪還沒多久,也不敢對著劉妃指手畫腳。
“您說怎麼辦?臣妾做您的馬前卒,臣妾沒見識,全憑娘娘吩咐。”
劉妃一咬牙,“咱們去找皇後娘娘,請她拿個主意。”
有這樣一個上司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不過花嬪還是挺慶幸的,要不是劉妃跟團草包似的,如今這一畝三分地裡麵哪能風平浪靜。
“娘娘,要是有大事,咱們去皇後跟前討個主意也就算了。可現在幾句話幾件賞賜咱們就咋唯呼呼的到了皇後娘娘跟前。她要是生氣了,肯定嫌棄咱們沒用。”
“那你說呢?”
“不如把董貴人叫過來,咱們也給一些賞賜言語上安撫一下。”
就聽你的。
琳琳這個時候正籌劃著將董妃封為董貴妃的事情。
這完全是給壽春公主一個麵子,把她母親的地位拔高一些,讓她以後在兄弟姐妹裡麵也有一個較高的地位。
這件事要提前知會董妃一下,琳琳把她叫到跟前囑咐到,“到時候你娘家的人少不了要來謝恩,不是我說話難聽故意難為你們家,你們家跟咱們皇上的恩怨糾葛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仍然有些人記得。到時候隻管讓你兄弟媳婦們來,你們家老太太太太和你生母就不用再進宮來了。要不然到時候見麵尷尬,還是咱們閨女臉上難看。”
董妃趕快答應。
她自己也知道能有今天全是托了閨女的福。
說完這些話,董妃也沒走,在甘露殿陪著琳琳說幾句話,兩個人能聊的也全部是壽春公主的事情。
“公主府裡麵的家具,臣妾聽跟前的太監講過了,一水的都是好木頭,還要多謝娘娘。”
琳琳擺了擺手,“不必謝我,我也養了公主幾天,自然不會虧待她。”
“這也是公主的福氣……有件事想求娘娘,咱們公主出嫁那天,想請林家二姑娘來送送她,一來是她們小的時候感情就好,二來二姑娘也是長輩兒,要是有夫人們起哄,新娘子臉皮薄,靠二姑娘替咱們公主說話呢……”
從禮法上來講,林黛玉確實是壽春公主的小姨媽。
而且公主成親,到時候整個京城的權貴圈子都要參加,林黛玉作為一個未婚女性要麼跟著母親在貴婦圈子裡麵打轉,要麼陪著壽春公主從宮裡到公主府。
仔細想想還是陪著公主比較好,總比跟在賈敏身後被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夫人們打趣強。
“行,這事兒我替她應下了。”然後打發太監出宮,通知林家的人。林家就要給林黛玉準備一身新的行頭了。
董妃坐了一會兒,發現鄒吾沒有出現,忍不住問琳琳,“怎麼不見咱們五殿下,平時大老遠就聽見他說話了,今日怎麼好一會兒也沒聽見他的說話聲。”
琳琳隨口說了句,“被皇上接到前麵去了。”
鄒吾伸著胳膊讓錢升給自己穿衣服,小嘴還叭叭叭的不停,“錢公公,你怎麼不跟我們一塊出去?”
錢升有些委屈,“皇上說怕人家看出奴才是個太監。”
“你本來就是個太監呢,為什麼怕人家看出來?”
“因為隻有公主府和各王府才用太監,主子爺不想讓人家猜出來咱們從哪兒來的。”
鄒吾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就彆去了,還不如我呢,隻要我不把咱們家的事說出去,我就能跟著出去。”
把衣服穿完,錢升抱著他下了榻。
皇帝已經換好衣服在等著鄒吾了。
鄒吾跑過去牽著皇帝的手,“爹,咱們今天去哪玩兒啊?”
“去書鋪裡麵,給你哥哥們買書。”
皇帝和賈璉兩個人在書店街相遇,賈璉忍不住抱怨,“就知道我不讀書還把我叫到這裡來,你叫來也就算了,還是給你兒子買書,你叫我如何自處?”
皇帝聽了之後就忍不住同情他,“要不然我給你介紹幾位大夫,你去看看大夫到底是誰的毛病……”
賈璉忍不住,“你才有毛病呢,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有姑娘的,我姑娘跟你們家白澤一樣大!”
皇帝聽了之後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妥當,趕快摁著賈璉的肩膀“你小聲點,你嚷嚷這麼大聲乾什麼?是我說錯了話,等一會兒請你喝酒消消氣。”
賈璉有點煩躁地揮了揮手,“要不然你把大夫跟我說說,我找個機會瞧瞧……怎麼這麼多年你的兒子一個接一個蹦出來了,我怎麼一個兒子都沒有。”
“或許是緣分沒來。”
賈璉越來越煩躁,“要是一直沒緣分怎麼辦,這榮國府上下到時候隻能拱手相讓了。”
“你不還有個弟弟嗎?要真的是有那一天……從你弟弟那邊過繼一個過來不也行嗎?”
“我弟弟是庶出,身份上不及寶玉……我爹肯定願意,我們家老太太和老爺未必願意了,到時候是數不儘的麻煩。”
皇帝知道這中間操作起來有多難,剛張嘴想勸勸賈璉,就聽見書鋪裡麵呲啦一聲,店小二接著慘叫了一聲,“小祖宗,你撕了什麼?”
接著皇帝就聽見自己的侍衛嗬斥了起來,“那麼大聲乾什麼?驚擾了我們小爺你擔待得起嗎?”
掌櫃的趕快跑過去看,過了一會兒愁眉苦臉的跑了過來,對著皇帝拱了拱手,“承惠800兩。”
侍衛們抱著鄒吾已經過來了,打頭的支支吾吾的跟皇帝說,“咱們家小爺撕了人家一幅畫。”
真的是一眼看不住就出了這事兒,侍衛頭子還在想,不知道這小爺回去會不會挨一頓揍。
賈璉一看這軸畫不是什麼名家手筆。
“800兩……你差不多就行了,當大家夥都是冤大頭呢?”
“呦,賈二爺,就是您家老爺在這兒我也說這個價,這個價錢公道著呢,就因為您在這兒才要了800兩,要是彆人,三千兩我們都敢開這個口。”
這個掌櫃的又對皇帝說,“崔爺,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貴府的小公子一下子把畫撕爛了,您家有錢,這800兩對您來說不是個難事兒。”
皇帝歎了一口氣,這就好比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畫都撕完了,人家想要什麼價,自己就得給什麼價。大家都是要臉麵的人,沒什麼可爭執的。
倒也沒有生氣的感覺,無奈的看了鄒吾,“好樣的,一轉眼你就讓老子賠了800兩。”
賈璉在一邊兒掏銀票,“崔兄弟彆說了,先給了他800兩咱們好走人。”
皇帝一把摁住家裡,對一個侍衛說,“回去跟奶奶說,我跟五爺被扣下了,讓她給銀子贖人。”
又悄悄的跟賈璉解釋,“不能讓我們家婆娘知道我有錢。我跟你說什麼地方有銀子,她那兩隻眼睛一對耳朵看得比誰都清楚,聽得比誰都真……再加上人不笨,要是今天的事一個不小心讓她聽到了,往後就一門心思跟我鬥智鬥勇,想把我的小金庫給撬出來。”
侍衛很快回來了,拿了800兩銀子,一群人捧著書和撕掉的畫軸出來了。
皇帝在路上問賈璉“這幾天你在忙什麼呢?我讓人找你喝酒,找了兩回都找不到你人。”
說這話還要分出心神看著鄒吾,這小子兩眼放光的,看著兩邊的店鋪,要不是被侍衛抱著,這會兒已經邁著兩條小短腿跑進去了。
賈璉想到這一段時間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僅苦笑了一聲。“以前我走到哪裡都是一聲二爺,現如今跟孫子一樣。”
小聲的低下頭跟皇帝說了說自己最近幾天的所作所為,“……我們家老太太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反正對董貴人他們家熱乎著呢。”
皇帝想了想,“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董家現在的家世沒什麼讓你們家瞧上的……我看八成是宮裡麵的貴人被你們家娘娘瞧上了。”
“什麼意思?”
“董貴人有身孕了。”
賈璉也不笨,一下子想明白了。
“你對宮裡的事兒挺熟悉的呀。”
皇帝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婆娘喜歡打聽這些……對了,聽說宮裡的公主過了年都要成親,我婆娘最近幾天正向宮裡獻殷勤呢,這事我聽得多了些。”
賈璉一把抓住皇帝的胳膊,“那你說我們家娘娘的打算能不能稱心如意?”
皇帝搖了搖頭,“我看是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也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得想想這事兒怎麼辦?”
“叫我說你多認識點人也不算錯,而且你們家老太太又沒把這打算給你全盤托出,你就當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必想太多。”
賈璉歎了一口氣,心想這種事兒沒發生在崔家,所以崔兄弟根本就不在乎,若是發生在他們家了,怎麼能不在乎?
這裡麵的滋味,也隻有自己體會了。
愁眉苦臉的回到家,一進門看到一個長得俏麗的丫鬟從自己院子裡出來。
賈璉看著這小丫頭請了安出了自己家的院子門兒,站在門口看了又看。
王熙鳳早就看到了賈璉魂不守舍的樣子,等到賈璉進來之後少不了挖苦幾句,“眼珠子撿回來了嗎?是不是看上那丫頭了?要是看上了我拿平兒去換。”
“胡說八道什麼呢?那丫頭我沒見過,也就是眼生多看了幾眼。哪個院子裡的?”
“寶玉那院子裡的,前幾天自賣自身,規矩也好,最重要的是會做一手好菜,老太太嘗了之後也說味道好,要把這丫頭留給寶玉,讓她伺候寶玉呢。”
賈璉剛才覺得這丫頭看上去眼熟,但是忘記了在哪裡見過。
後來想了想也就放下不提。
皇帝回到宮中,先是把鄒吾送到甘露殿,看著皇後逮著兒子一頓批評敲打。
鄒吾一個人站在牆角麵壁,皇帝看了覺得好笑,悄悄地問琳琳,“你覺得他會改不會?”
“改不改的看以後,這一次這事兒做下了必定要有懲罰,要是往後再任性妄為,後果比這一次懲罰嚴重得多了。”
皇帝看著鄒吾可憐兮兮的耷拉著腦袋,“差不多就行了,還小呢,好好的跟他講講道理,往後會記著的。”
夫妻兩個正說著話呢,就有錢升跑過來,“皇上,江南送來一封加急的奏折。”
皇帝站起來跟琳琳說了句今天晚上不來吃飯了,帶著人就到前麵禦書房去了。
白鋼頭在江南查案,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是多少有些打草驚蛇,被人逮住打斷了腿。
白鋼頭在奏折裡也說了,自己已經拿到了一小部分的證據,如今雖然腿斷了,仍會想辦法把更多的證據拿到手中。
“腿都斷了……有些人確實狂妄過頭了。”
皇帝想了一會兒對錢升說,“宣顏裕進宮。”
駙馬顏裕分在刑部做一個小吏,一開始對於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新人,沒人跟他客氣。
不知道這小子突然間走了什麼狗屎運。金尊玉貴的大公主就成了他未來的老婆。
不僅讓京城上下差點兒閃瞎了自己的眼。他自己在刑部的待遇也是扶搖直上。
幸好這位熱騰騰出爐的駙馬爺不是個愛擺譜的。到如今還在兢兢業業地乾活。
刑部的人聽到宮裡麵宣這位駙馬爺進宮。第2天就沒見這位駙馬爺來點卯。
對外的說法是皇上讓這位駙馬爺回老家去,為來年的婚事做些準備。
其他人都了解的點了點頭,在京城大婚呢,怎麼也要把老家的族人帶來幾位。
這位駙馬爺收拾的東西拜彆了住在京城的父母,背著小包袱帶了一個仆人,星夜不停趕往江南。
這位駙馬不知道的是,身後還跟著烏壓壓一群內衛。這些內衛在路上走著少著。
快到江南了,人數不到出京時候的一半。
顏裕很快和白鋼頭見麵了,兩人碰麵的消息傳回京城。
在京城的皇帝才算是放下心來,他對自己親自挑選的這位駙馬有著迷之自信。堅信這位駙馬他日能功成名就,光耀史冊。
所以就不免對壽春的婚禮再三詢問。
琳琳把婚禮所有的安排以及陪嫁的所有嫁妝整理成冊,拿出來供皇帝翻閱。
委婉的提醒他,“如今規模已經蓋過她的姑姑們了。”
皇帝歎了一口氣,“給多少都不嫌多。”
琳琳哼了一聲,心想這都是老娘掙的錢。
皇帝歎完氣之後,又有些意興闌珊的把這些冊子扔到一邊兒,摸了摸琳琳的肚子,十分鬱悶地對著肚子說了句,“你怎麼又是個小子!”
琳琳趕快用手捂著自己肚子,“皇上說什麼呢?要讓孩子聽見了多難受。”
皇帝這幾天已經被鄒吾折騰的沒有力氣了,心裡麵暗暗祈禱,讓上天給自己一個不鬨騰的兒子吧。
在這個時候心生一計,和琳琳商量,“咱們把鄒吾送到西園去,也讓咱們兒子去折磨折磨那老東西。”
琳琳心想你把你兒子當什麼了?
“咱們兒子也隻是淘氣了一點兒,過了今年到明年長大一歲,肯定懂事了。好好的把他送到西園乾什麼?父母不在身邊,兒子受了委屈跟誰說呢。”
“咱們兒子肯定受不了委屈,沒準是那老頭子受委屈。不送就不送吧,也隻有咱們兩個才能經得起他折磨,要是把老頭子氣出個好歹了,對咱們孩子名聲不好。”
正說著呢,聽見外邊白澤咆哮了一聲,琳琳抬頭一看就見到鄒吾光溜溜的沒穿衣服跑了進來。
小男孩還沒什麼羞恥之心,甩著小鳥一蹦一跳地回頭對哥哥做鬼臉。
皇帝一口氣沒上來,把自己噎得咳嗽了兩聲,還是琳琳問了出來,“你衣服呢?這麼冷的天怎麼不穿衣服?”
說著趕快讓自己的宮女把這小子捉住,套上衣服再說。
白澤衝進來,看見弟弟被宮女扯著去穿衣服,恨不得想過去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