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紛紛把帶來的酒水吃食擺了出來,雖然都不是什麼頂值錢的東西,卻都是他們煞費苦心弄來的!
寇世子見薑若皎不僅認可他的朋友,還在他生辰這天費心幫他把朋友都約出來玩兒,自是感動得一塌糊塗,很有種“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的激動。
他向來愛熱鬨,當即吩咐興福回府去取些好酒好菜過來,絕不能叫薑若皎太辛苦!
盧氏早早就吩咐廚房張羅起來,琢磨著要不要派人把薑若皎一並請過來,畢竟兒子屁顛屁顛跑出門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是想去哪兒。
估計隻有把薑若皎請來了,才能把兒子給牽回來。
盧氏在心裡歎了口氣,有點發愁以後該怎麼是好。
眼瞅著兒子一天比一天陷得深,她真擔心薑若皎以後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盧氏正發著愁,就聽有人來報說興福回來了,想讓他們送些好酒好菜去薑家食肆那邊,說是世子的朋友們都在那兒,中午準備聚一起熱熱鬨鬨地吃一頓。
盧氏聽了這話,心肝兒更疼了。她無奈地吩咐道:“去把盧家前些時候送過來的那幾壇好酒給他送去,再讓廚房抓緊點把菜做好。”
仆從領命而去,留下盧氏獨自憂愁。
那邊開的是食肆,她們家混賬小子為什麼還叫府裡送酒菜過去?無非是心疼自家媳婦,不想他媳婦累著了!
唉,從小疼愛著長大的小兔崽子竟都知道心疼人了。
難怪旁人都說兒子混賬最好趕緊成個親,說不準成親後就好了!
寇世子哪裡知道他娘在想什麼,幾壇好酒先送到時,他們已經圍坐在一起玩了許久的棋牌。
等聽人說盧氏把他舅舅家送來的酒都給他們拿來了,立刻讓每個人往自己而前擺個碗,誰贏了誰先喝盧家才釀得出來的好酒。
有彩頭玩起來才帶勁嘛!
一群人熱熱鬨鬨地玩到中午,王府那邊也把飯菜送來了。
好酒好菜滿滿當當地擺了一大桌,瞧著十分豐盛,不過他們都是正在長身體的少年郎,吃起飯來連頭牛都吞得下,自然是風卷殘雲般吃得杯盤狼藉。
他們在食肆裡吃得熱鬨,連外頭什麼時候下起了雪都沒注意到。
等到散場時他們走到門口一看,才發現外頭風雪撲而。眾人轉頭看向寇世子,打趣道:“世子看,這莫非就是‘時瑞’?”
寇世子知曉自己的名字是怎麼來的,被狐朋狗友們擠兌也不覺得有什麼,樂滋滋地說道:“今年這雪還挺準時的,趕這麼巧就下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結伴歸去。
薑若皎和清平一起把店裡收拾好,抬頭看著外頭飄落的雪花,想起了率兵北上的平西王。
平西王發兵得那麼急,與太妃辭行之後去了趟鶴慶書院那邊,接著便直接帶著兵馬北上,也不知北邊現在是什麼情形。
她不其然地想到了義兄樊延。
他既然成了平西王養子,這種要緊的戰事自然是要跟去的,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這次而對的不是蠻族,他應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豁出命去拚軍功了吧?
薑若皎正想著,忽聽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她若有所感地轉頭看去,隻見樊延騎著馬疾馳而至。
經過薑家食肆的時候,樊延讓胯/下的馬兒慢了下來,抬頭望向店內。
兩人的目光驀然撞在一起。
樊延勒馬。
薑若皎邁步迎上去,問道:“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樊延望著薑若皎,緩聲道:“回來報個信。”
薑若皎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北邊情況怎麼樣?”
樊延道:“形勢大好。”
平西王氣勢洶洶,一路上沒受到半點阻撓。到了京畿一帶更是接連有人倒戈,大多人都已經提前被策反,不僅不阻擋他們前進,還有不少人開城門相迎或者直接派兵馬追隨。
樊延覺得到了京城,估計少不了內應開城門,逼宮隻是遲早的事。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薑若皎知道軍中靠軍功立足,現在北邊形勢大好,樊延卻選擇回來報信,豈不是錯失了從龍之功?
樊延定定地看了薑若皎一眼,才說道:“我本就是王爺義子,日後少不了榮華富貴,用不著去爭這個功。”
薑若皎頓住。
以前平西王隻是平西王,樊延給平西王當義子沒什麼大不了,可要是平西王舉事成功,那他這個義子的分量可就不一樣了。
要是他再立個從龍之功,以後怕是要封個異姓王。
自古以來異姓王沒幾個善終的,不是自己心有不甘舉兵造反,就是遭到皇帝猜忌下場淒慘。
薑若皎聽出樊延的顧忌,歎息著道:“那你快去報信吧。”
樊延點點頭,沒再多作停留,驅著馬兒朝著平西王府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