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岔子太多了,糾正不回來了,隨他們去吧。
薑若皎兩人也記得有外人在,背著禮儀官偷偷啄吻一下就分開了。他們正要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就瞧見斜刺裡躥出個兩個老人家來。
定睛一看,竟是盧家二老!
兩邊在席上見過麵,倒不至於不認識,隻不過兩個人剛偷親過,驟然見到盧家二老不免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太子殿下先開口喊人:“外祖父,外祖母,你們怎麼在這?”
盧父盧母當然是借口要小解溜達出來蹲守外孫和外孫媳的,他們剛才遠遠見到人就想出來的,沒想到看到兩個小兒女親一塊。他們看兩個小兒女親親密密的,心裡也跟著開心了一會,差點就忘了攔人。
這不,眼看薑若皎兩人馬上要走回東宮了,他們才趕忙跳出來和外孫夫妻二人打了個照麵。
盧父道:“我們在這裡等你啊,你舅舅太狠心了,我們怎麼軟磨硬泡都不讓我們提前出來,我們隻好在這裡等著了!”他說完就把太子殿下拉到一邊,神神秘秘地從寬大的袖袋中摸出個精致的木匣子,壓低聲音跟自家外孫分享道,“這是我們從海外弄來的好東西,你好生拿著,回到新房再打開,一準你會喜歡!”
另一邊,盧母也拉著薑若皎掏了不少好東西。
她剛才看到外孫媳朝外孫笑起來的模樣,心裡就喜歡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身上帶著的金釵玉鐲都取下來全套薑若皎身上。
她這人沒彆的毛病,就是特彆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說實話,那日匆匆見了外孫媳一麵,她還覺得有點失望,覺得女兒女婿挑媳婦的眼光不夠好,竟沒挑個頂漂亮的。結果剛才瞧見薑若皎那麼一笑,她頓時就知道是自己淺薄了,原來外孫媳笑起來是頂頂好看的那種!
盧父本來正和外孫進行神秘的交流,眼看盧母兩眼放光地拉著薑若皎說話,立刻就警惕起來。他也不和外孫說話了,拉起盧母的手就對太子殿下說:“吉時耽誤不得,你們趕緊回東宮去吧,我們也該回席上去了,要不然你們舅舅該著急了!”
盧父說完這句話,一陣風似的領著盧母跑了。
若非薑若皎懷裡還抱著一堆盧母從袖袋掏出來的寶貝,她會覺得剛才出現的二老隻是她的幻覺。
太子殿下看著薑若皎滿滿當當的收獲,再看看自己手裡的木匣子,不由說道:“祖母她似乎很喜歡你。”
薑若皎有些迷茫,不過確實是吉時要緊,她們都沒太耽擱,隨著表情逐漸麻木的禮儀官抵達新房合巹結發。
禮成之後,禮儀官就逃似也地走了,生怕再逗留下去會讓自己生出辭官不乾的想法。
要是人人都和太子殿下這麼胡來,還要他們這些禮儀官做什麼!
另一邊,盧父盧母回到席上時已經快散場了,盧重英見自家母親進宮時被人盤查了快一刻鐘的沉甸甸的袖袋看起來似乎已經空了,臉上也有些木然。
算了,剛才沒聽到有什麼動靜,他們愛私下攔人送東西就隨他們去吧。
這時已經快散場了,諸王與文武百官陸續退場。
盧皇後親自送了兄長和父母一段路就被盧重英往回趕,說沒有讓皇後送臣子這麼遠的道理。
盧皇後隻得目送他們走遠,領著宮人們轉身往中宮的方向走去。不想她才剛轉了個彎,就看見一個禁衛打扮模樣的男子守在那兒,趁著朝她行禮的當口給她遞了一張紙條。
那禁衛塞完紙條就跑了,可以說是相當無禮。
盧皇後還沒反應過來,就瞧見開泰帝從另一個方向迎麵走來。
她手裡還拿著那禁衛塞過來的紙條,眼看開泰帝正在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趕忙先將紙條收了起來,領著剛跟著轉了個彎的宮人們恭迎開泰帝。
開泰帝剛才遠遠看見一個禁衛躥上去向盧皇後行禮,還往盧皇後手裡塞了什麼東西,不由得三步並兩步地邁步走了過去。
走到盧皇後近前,開泰帝看了眼還搞不清狀態的盧皇後,拉著她的手讓她跟著自己走。
盧皇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開泰帝的寢殿外間。她從來沒踏入過這裡,心裡頓時有些緊張,抬頭看向開泰帝。
她見開泰帝麵色沉沉地看著自己,更慌亂了,開口喊道:“……陛下?”
開泰帝冷著臉說道:“拿出來。”
盧皇後愣了好一會,才會過意來,取出自己剛才收起來的紙條。
她正要看看上頭寫了什麼,就被開泰帝抬手奪了過去。
紙條上寫著幾行蠅頭小字,語焉不詳地說盧皇後表哥至今未娶,一直還想著她,如今他在禁軍之中任虎賁騎統領,下個月月初將有進宮的機會,不知盧皇後可願一見,就當是全了他多年心願。
眼看開泰帝臉色越來越難看,盧皇後不由問道:“上麵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