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世子被薑若皎牽著走到花木扶疏的後院,心裡的鬱悶一下子散了大半。
他伸手把薑若皎抱住,將她抵在牆上親了上去,想要確定她是真真切切屬於他的,絕不會被人搶了去。
她這麼好,彆人肯定也會發現她的好,繼而想要把她娶回家。瞧瞧算得上是她青梅竹馬的樊延、再瞧瞧興許想要入贅的清平,她在遇到他之前都招多少人了?就那麼幾條街的距離,為什麼不能是他先遇到她?要是換成是他先遇到她,他就不會這麼嫉妒他們了。
薑若皎感覺寇世子這次的吻有些來勢洶洶,呼吸都被他親得有些不暢,身體更是微微發軟。她伸手推他,想把他推遠一些,反而被他牢牢抱住不肯放開。
薑若皎隻得任由他放肆地在她唇舌間攻城掠地。
寇世子親了個夠,又用嘴碰了碰她被蹂/躪得色澤微豔的唇,才狀似無意地問道:“義兄剛才來過你這邊?”
薑若皎見識過寇世子當場發飆的模樣,一聽這話就明白他的小肚雞腸。她見寇世子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實則耿耿於懷,隻得如實說道:“你走後不久他騎馬入城,我正好看見了就問了問北邊的情況。”
薑若皎的話和樊延的說法一模一樣,寇世子卻還是沒法把淹進心裡的酸水倒光。
怎麼樊延這麼巧從這邊路過,她又這麼巧看見了樊延!
以前他來來往往路過這麼多回,她就從來沒有看見過他!
寇世子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們住得這麼近,以前怎麼就沒見過呢?”
薑若皎沒想到他還琢磨這事兒。見他好好的生辰快把自己鬱悶壞了,薑若皎頓了頓,緩聲說道:“誰說沒見過?我們小時候就見過。”
寇世子一愣,沒想起有這麼一回事。他抱著薑若皎道:“你不許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薑若皎沒好氣道,“你仔細想想,你小時候是不是曾跟你祖母去寺裡住過幾個月。”
寇世子一琢磨,是有這回事。
薑若皎這麼一提,他就想起了那會兒的事,他不耐煩跟著祖母禮佛,每天想方設法跑出去玩兒。
後來他溜達去聽主持講經的時候還交到個朋友,對方和他英雄所見略同,都覺得主持講得不知所謂。
兩個小孩兒湊一起嘀嘀咕咕地嫌棄了半天,決定手拉著手玩雪去。
他還記得那小孩兒特彆會堆雪人。
他們一起堆了半天,結果她的都堆好了,他的怎麼堆都不像樣,弄得他生氣極了,跑過去就把她雪人一推。
接著他又後悔了,想到女孩兒特彆喜歡哭,不由緊張地看向她。
那小孩兒卻沒有哭,隻是不搭理他直接轉身跑了。
接下來幾天他一個禪院一個禪院地找了她老久,才把她給找出來彆彆扭扭地道了歉。
小孩子之間從來沒有記仇的想法,他道過謙以後兩個人又玩到了一塊。
可小孩子懵懵懂懂的,記性還特彆差,根本不懂得對方叫什麼、住哪兒,隻知道湊一起瞎玩。
後來那個新朋友跟著她母親離開了,這段短暫的友誼也就告一段落了,他甚至再也沒想起她來。
寇世子回想起那久遠的一幕幕,一下子愣在當場。
她就是他當時交的朋友嗎?
他們居然真的早就見過嗎?
寇世子隻覺自己被這件事衝昏了頭,伸手一把將薑若皎抱了起來,喜不自勝地說道:“那是你嗎?是我更早認識你的嗎?比樊延他們還要早對不對?”
薑若皎冷不丁被他抱了起來,驟然騰空的感覺讓她慌了一瞬,接著便環住他脖子免得摔下去。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妹妹身體弱,她母親又信佛,便帶著她們姐妹倆到寺裡小住祈福。
那時候她和寇世子都才三四歲出頭,兩個人話雖然說得挺溜,往來起來卻幼稚得很,都是討論去什麼地方玩兒、做點什麼好玩的事兒,也沒想過問問對方是誰。
後來她去寺裡沒再遇到寇世子,也就把這事兒拋諸腦後。
再後來寇世子帶著人過來堵人,她聽了許多關於他有多荒唐的傳言,自然對他嚴防死守,不許他靠近薑映雪半步。
那種情況下,她不可能和他說什麼我們三四歲時見過麵。照寇世子的混賬性格,他才不會因為聽到這種事就意識到自己做的事不對,更可能的是嘲笑她拿這種陳年舊事來攀交情。
不過是一段沒人記得的童年小事而已,他至於高興成這樣嗎?
薑若皎穩住了身形,低頭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慍怒地說道:“你快把我放下來!”
寇世子得意洋洋地說道:“我不放。”他抱著薑若皎跑進雪地裡,還踩著地上剛剛積起來的薄雪上轉了個圈,興衝衝地問,“你記了這麼久,是不是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薑若皎沒好氣道:“三歲小孩懂什麼喜歡不喜歡?”
何況他從小就是那樣的狗脾氣,誰能喜歡上他?
“反正你就是喜歡我。”寇世子才不管,跟小孩子抱小孩子一樣繼續抱緊她,歡天喜地地道,“那時候我也老喜歡抱你了對不對?可惜我們差不多大,我才剛把你抱起來我們就一起摔雪地裡頭,差點被雪給埋了!”
薑若皎生怕他把自己摔雪地裡來個重溫舊夢,把他的脖子環得更緊了,咬牙說道:“你快把我放下。”
寇世子就不放,他抱著薑若皎一屁股坐地上。
薑若皎被他帶得撞入他懷裡。
地上隻鋪著一層薄薄的雪,兩個人的重量往下一壓,雪都快被壓化了。
薑若皎察覺自己整個人跨坐在寇世子身上,隻覺自己已經許多年沒這麼狼狽過。她掙紮著要起身,卻被寇世子牢牢環住了腰,湊近向她索要了一個綿綿密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