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重英聽了薑若皎的問題,也意識到此事與前麵那兩次算計許是有關聯。
盧重英道:“我因為提防著他們,這些年也有關注他們都與什麼人往來。”他斟酌片刻,才說出一個可能性,“要說與哪個藩王交好,首先可能得數趙王,這次他回京走的就是趙王的路子。”
薑若皎眉頭一跳。
這是個她沒注意過的人,趙王輩分高,連開泰帝見了都要喊一聲叔祖父。
皇室之中輩分這麼高的人已經不多見了,開泰帝對他也算優待,由著他閒居京畿。
薑若皎奇道:“他們怎麼會與趙王有聯係?”
盧重英娓娓說道:“我們那位堂哥的任地本就在趙王封地那邊,與趙王諸子往來密切,到了京城自然要去拜見趙王。”
薑若皎擰緊眉頭,想到了自己的好友還實驗是趙王兒媳,不由有些擔心。
她倒不覺得背後之人就是趙王,隻是擔心有人想利用好友而已。
畢竟背後之人顯見是擅長挑弄人心的存在,要是再躲在背後耍什麼陰招就不好了。
薑若皎道:“父皇已經派人暗中盯著諸王,既然趙王有可能牽扯進來,我們可以先讓父皇派去的人盯緊點。”
盧重英點了點頭,又皺著眉道:“我去求見皇後娘娘,與她說清楚盧家二房的事,免得她誤信她們釀成大禍。”
薑若皎道:“我派人去中宮說一聲,一會我們直接過去就好。”
盧重英便在東宮候著了。
盧皇後那邊得知兄長歸來,心裡也很高興,忙派人過來接他過去。
太子殿下本來想一起過去的,又被薑若皎拉住了。
有些事盧皇後兄妹之間說說就得了,她們小輩跟過去不太好。
要是當著小輩的麵被點出錯處,盧皇後的麵子還要不要?
盧重英到了中宮,才發現盧家二房的人也在。他神色淡淡地走進去,規規矩矩地向盧皇後行了禮。
“堂弟,許久不見了。”盧家嫂嫂笑著和盧重英打招呼,還讓兩個孩子喊人。
盧重英掃了她們一眼,並不打算對婦孺和小輩橫眉豎目,隻是態度冷淡得很。他對盧皇後說道:“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娘娘說,嫂嫂你們若是沒什麼事可以先回去。”
盧皇後從小就有點怕盧重英,見盧重英神色不對,本來想讓他和盧家二房好好相處的心思一下子就沒了。
盧皇後還是分得清親疏遠近的,盧重英開了口她便對盧家二房的幾人說道:“哥哥出去這麼久,我也想念得緊,嫂嫂你們下次再進宮來吧。”
盧家二房幾人對視一眼,都覺自己的謀算怕是要落空了。
不是說盧重英這次出去辦差,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嗎?
盧皇後都這麼說了,她們也不好賴著不走,隻得訕訕然地退下。
等人都走遠了,盧皇後才忍不住問:“哥哥,你不喜歡她們嗎?”
盧重英瞧見盧皇後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模樣,知道自己以前對她可能太嚴格了。
盧重英歎著氣說道:“我和你說過,不要相信本家的人,最好彆和本家的人往來。”
盧皇後猶豫著把盧家二房的說辭與盧重英講了。
她也知道爹娘和本家不和,可盧家二房在她麵前主動和長房那邊撇清關係了,她也是考慮到東宮不穩才想著多一個助力總比沒有好。
盧重英聽了盧皇後的這些考慮,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看外甥長進不小,上次先是祈雨成功,百姓交口讚譽;後來又讓人種出苞米這種高產糧食,聲譽已經越來越好了。你還想讓他有多少助力?”
盧皇後啞然。
“外甥現在要考慮的不是拉攏哪個官員,而是做好他作為太子該做的事。”盧重英耐心地給盧皇後分析起來,“他是太子,要辦正事自然有的是人可以調遣,那些個上趕著靠上來的都是趨炎附勢之人,你能指望他們真心為太子辦事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外甥耳根子軟,容易聽人慫恿,好不容易他現在學好了,要是再來幾個彆有用心的人把他給帶歪了,那才會動搖他的太子地位。”
盧皇後哪裡能考慮得那麼長遠,她聽盧重英這麼一說,也想到兒子在西南時確實有些荒唐,很多事情都是彆人起哄他就去做。
盧皇後一陣後怕:“是我沒想明白。”她說完後又皺著眉歎氣,“我也是不放心瑞哥兒,他的太子之位要是沒了,哪裡還有命可活?你不知道,他們父子關係一直不太好,陛下舉事前還曾想過要把世子之位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