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後, 臥室變得一片漆黑,嘗澤愣了幾秒,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的東西呢, 搬家公司還沒到嗎?”
“奇怪, 怎麼現在還沒到。”程慕也疑惑出聲:“我打電話過去問問看。”
黑暗中,手機屏幕的光亮像聚光燈一般,打在程慕的臉上,襯得他的容貌更英俊了。
看著程慕的眉頭漸漸皺起,嘗澤問道:“怎麼了?”
“他們打過幾次電話,但我怕吵到哥哥看書, 關了鈴聲和震動, 當時沒注意到。”程慕靠過來,將手機屏幕遞到嘗澤麵前:“他們之後還發了短信, 說路上出了點問題, 東西沒事, 但是得要明天才能到。”
嘗澤看見短信的內容, 隻得接受了這個事實:“好吧。”
“抱歉, 是我找的搬家公司不夠靠譜。”程慕拉著他在床上睡下:“哥哥今晚隻能在這睡了。”
嘗澤眼皮一跳:“我其實可以睡沙發。”
程慕說:“睡沙發多不舒服,我的床夠大, 可以和我一起睡的。”
“可是……”嘗澤摸了摸床沿:“既然床夠大,那為什麼要靠這麼過來。”
“哥哥是在嫌棄我嗎?”程慕的語氣仿佛是在質問一個負心漢:“以前還抱著我一起睡的,現在我們的關係居然變得這麼生疏了。”
我什麼時候抱著你睡……嘗澤剛想反問, 卻想起來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那是程慕父母去世後的某一天夜裡,外頭下著瓢潑大雨,雷聲轟隆作響。
電閃雷鳴中,程慕敲開了他家的門,穿著睡衣, 身影單薄。因為害怕打雷,睡不著,要和他一起睡。
他沒理由拒絕,就答應了,至於抱著睡……第二天醒來時,確實是抱著的。
他扭捏地說道:“我沒有嫌棄你。”
程慕將一隻腳搭在他身上,又伸手攬住他的腰:“那就這樣睡吧。”
嘗澤:“……”
他也很困了,隻好輕輕“嗯”了一聲,緩緩沉入夢鄉。
夢境中,他夢到了《一牆之隔》的劇情,他和程慕在夢中真實地上演著劇情,還出現了大尺度情節……居然、居然來了大姨夫。
早上醒來時,就很尷尬。
來大姨夫的感受很糟糕,濕嗒嗒的,急需換件短褲。
奈何他被程慕牢牢抱在懷中,難以動彈,使勁後也沒掙脫,反而被抱得更緊。
這家夥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大一隻,當年明明還比他矮半個頭的。
他抓住程慕的手,試圖將它從自己身上掰開。
使勁了半天也沒掰開,這動作吵醒了程慕。
“哥哥,”程慕聲音帶著點嘶啞,有種天然的誘惑:“趁我睡著的時候,在對我做什麼?”
嘗澤輕輕咬牙:“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抱得這麼緊實,動都動不了好嗎。
“能做什麼?”程慕淺笑一聲,慢慢列舉:“在我身上亂蹭、亂摸。”
“我沒有。”嘗澤咬牙道:“你抱得太緊了,快放開我,我要上廁所。”
程慕鬆開了手腳:“你睡得太靠近床沿,我怕你會掉下床去。”
嘗澤掃了眼程慕身後,那——麼大的床上空間,抬眸不語。
你以為我想睡床沿啊,還不是因為你睡得太近。
他懶得說出來,穿著拖鞋急匆匆來到洗浴間,解決當務之急。
褪下短褲,卻忽然發現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他沒換洗的短褲,搬家公司還沒送過來呢。
這時,浴室的門被程慕打開。
嘗澤急忙穿上褲子,但手邊還拎著剛剛換下的短褲。
程慕的目光直直看向他手中的短褲。
嘗澤臉一紅,將短褲藏到身後:“看什麼,沒見過短褲嗎?”
“昨晚哥哥在我懷裡似乎做了個好夢。”程慕微微眯起雙眼:“是怎麼樣的夢?”
“沒人會將這種夢的內容說出來的。”嘗澤彆過頭,不敢直視程慕:“你上你的廁所,彆問那麼多。”
他的夢,可是和程慕做那種事的夢,怎麼可能說給程慕聽!
“告訴我嘛,我想聽。”程慕走到他跟前,垂眸望著他:“以後我做了這種夢,我也會講給哥哥聽的。”
嘗澤一愣,大腦下意識浮現疑惑:程慕居然也會做這種夢?
好吧,本來是不會的,原文中程慕是超級種馬,坐擁無數美人……但是,後宮全被他拆了,超級種馬淪落到隻能做這種夢了。
他非常心虛,但也堅決不將夢的內容告知程慕:“彆問了,我不會說的。”
程慕眸光一閃,淺笑著問道:“夢到我了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
嘗澤緊張得腳趾抓地,嘴硬道:“沒有。”
“我很擅長觀察人的微表情,你緊張了。”程慕低頭看著他,笑著說:“會夢到我也很正常,畢竟你昨晚看了,還將我代入成書中角色,是不是夢到的劇情了?”
聽著程慕一本正經的分析,嘗澤油然而生羞愧之感,隻好紅著臉點了點頭:“……嗯。”
“這種與劇本相關的事情,不用瞞著我,說不定我們對戲的時候能用得上。”程慕伸手從他背後拿過短褲:“既然是我害哥哥來大姨夫,那這短褲就由我來洗吧。”
“不用麻煩你。”嘗澤想搶回短褲,程慕卻將它高高舉起,根本搶不到。
嘗澤:“……”
真怕短褲裡會掉出一滴迷之液體,落到程慕頭上。
他歎了口氣:“好吧,你想洗就洗,不要把它舉起來。”
程慕把短褲放到了一個盆子裡,然後快步跑回來,視線往嘗澤身下瞅了一眼:“哥哥現在裡麵沒有穿吧。”
“沒錯。”嘗澤難以啟齒道:“你有沒有短褲先借給我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