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田大佬不知吩咐了什麼,他的保鏢小跑著過來,恭敬和田歌行禮:“大小姐,老爺有事要囑咐你。”
田歌點頭:“什麼?”
保鏢麵不改色:“老爺說今天的四喜丸子和糖醋魚做得不錯,讓你多吃一點。”
田歌:“……”
一頓飯吃完,天色也沉了下來。酒足飯飽,有些人的手腳開始不正經起來,到處是鶯聲燕語,若是往常,田大佬隻當沒看見,自顧自喝他的酒,但今天不一樣,有田歌在。
他放下筷子,起身告辭:“老三,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杜文華有美在懷,早已經微醺,他搖搖晃晃起身,點頭:“行,天色不早了,我送你。”
二姨太一直密切關注著杜文華的動靜,見他攬著之前唱戲的小花旦過來,當即嫉妒得絞了絞手帕。
小花旦此時已經卸了唱戲的妝,露出姣好的麵容,雖然才十七、八的年紀,待人接物卻已是老江湖了。
她不卑不亢,禮貌打招呼:“二姐。”
二姨太瞪了一眼她,不輕不重“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月色下,田歌覺得小花旦有點麵熟。
高挑的。
靚麗的。
高貴的。
肯定在哪裡見過。
倏地,一道萬人中央也依舊光彩奪目的身影從她眼前閃過,逐漸和眼前還有些稚嫩的小花旦重疊。
想起來了!
田歌下巴差點驚掉。
竟然是她!
雖然年齡相差了五、六歲,但小花旦一定是她早上在百特廣場見過的大明星沒錯,叫阮……
“心儀。”就在這時,杜文華放開阮心儀,拍了拍田歌的頭向她介紹,“她就是小田歌,我最疼的侄女。”
阮心儀笑容燦爛不少:“果然人如其名,長得乖巧甜美,難怪三爺您那麼疼她。”
“是啊。”杜文華似真非真道,“所以你看看,什麼時候也給三爺我生一個田歌那麼可愛的閨女?”
阮心儀落落大方:“隻要三爺喜歡,心儀隨時可以。”
此言一出,周邊頓時安靜下來。
眾所周知杜文華唯一的兒子是和原配夫人所生,其他姨太誰敢偷偷懷孕就打死。可現在他竟然讓阮心儀給他生孩子,可見阮心儀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同尋常。
二姨太和五姨太臉色“唰”一下鐵青,尤其是二姨太,氣得肺都要炸了,隻是當著杜文華的麵,她又不好發作。林靜蘭倒還是那副與世無爭的樣子,靜靜坐著,仿佛一切與她無關。
片刻。
杜文華送田大佬和田歌出了玉梨園。
回到家,為了不寫那一百遍《蜀道難》,田歌哄田大佬哄回房間睡覺後,立即奔去廚房找洋蔥催淚,她剛剛在玉梨園試過一次,但是掐掌心掐了半天都哭不出來,隻痛得紅了眼睛。
看來需要找大殺器洋蔥才能哭出來。
找了好久,田歌終於翻到一個洋蔥,她仔細剝開外殼,然後放到菜板上開始切。擔心效果不好,她還彎著腰,臉湊得洋蔥特彆近,切一刀,眨眨眼,再切一刀,再眨眨眼。
不多會兒,滴答,滴答。
□□受到刺激,止不住的眼淚從她的眼眶滾落。
轟隆。
同一時間,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卷過,空中烏雲翻湧,傾盆大雨毫無預兆地傾瀉下來。下雨了!
田歌一邊激動,一邊眼睛被刺激得厲害,隻能閉著眼睛默默流淚。
這時一道耀眼的閃電劃過天際,廚房開始晃動,牆麵的牆皮也一點一點脫落,取而代之的是溫馨的牆布。
很快。
一切歸於平靜,隻有雨滴打在窗麵的聲音。
奶黃色的燈光溫馨籠罩在田歌身上,旋即,一塊溫熱的毛巾落在她額頭,細心給她擦掉滿頭的虛汗。
這熟悉的感覺……是孟景!
田歌長睫一顫,掀開了眼簾。朦朧的視野裡,果然是正在給她擦汗的孟景。見她醒了,孟景唇角彎了彎:“睡醒了嗎?”
從他背田歌回家到現在,差不多過了五個小時,他以為她是睡著了。
田歌不知道怎麼和孟景解釋她哭會下雨,而下雨能穿回民國的事情,糾結了一會兒,她決定先不告訴他。
她揉了揉眼睛:“嗯,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