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儘快贖回玉佩,她便潛心作了一幅,她作畫時,有時是自己創作,有時仿照大家的作品。她沒什麼名氣,仿畫的自然比自己創作的值錢些。
說起來,她的第一幅畫之所以能賣掉,就是因為她在模仿名家作畫,雖然遠不及大家的水平,但是糊弄一般人卻足夠了。
許多人買不起真品,又想收集畫卷時,就會找一些贗品來。為了儘快賺到銀子,她這次便仿了一幅前朝的山水畫。
這畫她在父親房中見過真跡,因偷偷打量了幾次,倒也記得畫中的一景一物。她一畫就是半晌,第二日下午,才真正完成。
玉琴瞧到成品時,極為震驚,顯然沒料到她竟如此有才,字寫得不錯也就罷了,竟然還會作畫,她望著梁依童的眼神,都更加崇拜了起來。
梁依童卻很是寵辱不驚,等畫徹底晾乾後,她就收了起來,打算攢上幾幅,再拿出去賣掉。
她才剛將畫收起來,就見清荷氣喘籲籲跑了進來。
清荷臉上滿是憤怒,一見到梁依童,就罵道:“你個惡毒的女人,我們姑娘都知曉你的身世了,因可憐你,都不曾揭發什麼,你倒好,竟反過來害我們姑娘!你怎麼這麼壞?!”
她眼睛紅通通的,一番話說得惡狠狠的,說完,就衝上來去拉梁依童的胳膊,“你給我出來,我非要找王爺評評理不可,你這般惡毒,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梁依童沒有躲,任她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與清荷的暴躁憤怒不同,她眼眸清澈,神情冷靜,絲毫不見慌亂,“雅姐姐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害她?你先冷靜些!”
“我們姑娘都暈過去了,不是你害的又是誰?你讓我怎麼冷靜?!大夫都說了,就是她身上的香囊有問題!我說你怎麼好心送我們姑娘香囊!弄半天在裡麵加了毒藥!”
梁依童蹙了下眉,“你冷靜些,我既然敢送,又豈會送個有問題的?隻要不是個蠢的,就不可能這麼做,清官判案前還會審問一下犯人呢,你這樣直接給我定罪,恐怕不妥吧?”
清荷怔了怔,是啊,一般人也不會光明正大地送個有問題的東西過來吧?她剛剛一時氣急便跑了過來,這會兒總是冷靜了些,“真不是你?”
梁依童道:“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害雅姐姐。走吧,我隨你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去雲苑的路上,清荷將事情仔細說了一下,原來是今天早上,鄭曉雅用完早膳起身時,卻突然踉蹌了一下,直接暈厥了過來,好在清荷及時扶住了她,她這才沒摔下去。
清荷連忙請了大夫,大夫診治過後,卻說她是中毒,他施完針鄭曉雅方悠悠轉醒。
隨後鄭曉雅身上的香囊,便吸引了他的目光,大夫將香囊取出後,說其中一味草藥,常年帶在身上不僅會使得女子體虛,時間久了還會害人不孕。
她是身體虛弱才暈厥了過去,好在發現的還算及時,清荷一聽香囊裡有毒,就氣呼呼跑來找梁依童算賬來了。
梁依童跟清荷來到雲苑時,大夫已經離開了,鄭曉雅正虛弱地靠在床頭,瞧到梁依童,她輕輕笑了笑,“我這丫鬟太過衝動,聽說是香囊有問題,就衝了出去,我喊都喊不住,她言語間若有得罪之處,望妹妹見諒。”
梁依童搖了搖頭,走到了她跟前,“她也是護主心切,我又豈會怪罪,大夫怎麼說?”
“我這次恰好來了月事,身體又有些虛,才暈了過去,不然這點毒藥也不至於讓人暈厥,大夫已經開了方子,調理幾天就沒事了。”
毒藥是慢性毒,長時間佩戴,對身體傷害很大,好在她隻戴了二十多日。
梁依童這才鬆口氣,“姐姐信我?”
鄭曉雅笑道:“你並無爭寵之心,你我又沒有過節,你斷不會這樣害我,就算你會,我認識的梁妹妹也沒這麼蠢。”
見她這個時候還笑得一臉輕鬆,根本沒有遷怒自己的意思,梁依童不由對她生出一些好感來。
雖然她信她,梁依童還是解釋了一下,“送這香囊時,我剛來府裡沒幾日,隻出府一次,當時身邊有侍衛和玉琴跟著,我不曾去過藥房,那幾日我休息不好,才托蕭大人出府時,幫我帶了一點草藥,草藥都是蕭大人幫忙買的,買了什麼都有記錄。”
這也是梁依童敢送香囊的原因。
鄭曉雅點頭,戴之前其實她也檢查過,確認沒問題才戴的,隻不過這話,她並未說出來。
梁依童已經瞧到了桌子上的香囊,大夫已經將裡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全在桌子上,她仔細看了看,裡麵有龍眼肉、梔子、墨早蓮等,她辨認了一番,指著其中一味道:“這味就是毒藥吧?”
鄭曉雅點頭,“就是不知是誰放進去的,如此害我也就算了,竟還妄想挑撥我與梁妹妹的感情。”
梁依童也有些無奈,好在她身體無礙,事情牽扯到了她,梁依童不可能不管不問,這會兒便道:“這香囊姐姐一直戴著嗎?”
“對,隻有晚上睡覺時會取下來。”
看來對方是夜晚潛入的她的住處,為了以防萬一,說不準行動時還吹了迷藥,梁依童往窗戶上瞧了瞧,果然在窗戶靠邊處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