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豫王翻身下了馬,今日的他一身紅色新郎服,他五官本就俊美,穿上紅衣時,猶如天上的謫仙,俊美得幾乎讓人不敢逼視,周圍早就聚了不少看熱鬨的,這會兒瞧見豫王的真容時,還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都無法想象,這般芝蘭玉樹般的男子,究竟哪個姑娘配得上?
豫王在大家驚豔的目光下,入了武興侯府,想娶走侯府的姑娘,哪怕他貴為王爺,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事,陸軍等人早就準備了難題想要好好刁難他。
考慮到豫王用兵如神,在戰場上又殺敵無數,身手了得,陸軍等人自然沒有考察他的武藝,而是專門選的作詩,猜謎語,誰料豫王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管他們怎麼刁難,皆對答如流。
見他文采非凡,陸軍等人都忍不住又擦了擦額頭的汗,陸軍的好友忍不住笑了笑,打趣了陸軍一句,“讓你們將狀元郎請來幫忙,你們還說用不著,這下丟人了吧?”
陸軍笑道:“這有何丟人的?王爺越優秀,我們這些做表哥的越是高興,第一關就算過了,不過接下來還有兩關,王爺可敢應戰?”
豫王作了個請的姿勢。
二公子便站了出來,笑道:“早就聽聞王爺酒量好,不若我們拚一把?今日就換個玩法,不求酒量隻求速度,誰先將這一壇酒喝完,算誰勝?”
豫王自然不會拒絕,早在來之前,他就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今日又是他大喜的日子,隻是喝點酒而已,他直接爽快地拎起了酒壇。
二公
子也拎起了酒壇。
陸軍倒計時後,豫王就喝了起來,反觀老二卻慢慢悠悠的,他酒量本就不行,哪怕隻有一壇,自個的還摻了水,這會兒也不敢喝太急,明晃晃的是想灌醉豫王。
誰料一壇酒下去,豫王竟麵不改色,一張如玉的臉紅都不紅,有那麼一刻二公子都以為,他酒裡也摻了水。
第三關是陸行出馬,他本要跟豫王比射箭。他騎射也隻是一般而已,本想著老二能將豫王灌醉些,豫王注意力不集中,肯定射不準,誰料他此刻竟一點醉意都沒有,陸行便有些忐忑,他掃了一眼賓客,瞧見梁越沉也來了,恍若看到了救星。
誰不知他是武狀元,騎射一流,陸行衝梁越沉招了招手,笑道:“王爺,第三關是比射箭,你便與梁公子切磋一下吧。”
梁越沉今日本沒打算過來,可是,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原本他打著讓皇上賜婚的主意,誰料豫王卻提前了一步,剛過了年,兩人的婚事就定了下來。
因夢中不曾夢到豫王娶了梁依童。他甚至懷疑起了他的夢究竟是真是假,因他們的定親,梁越沉也一度有些消沉,刻意避開了他們成親的消息。
然而隨著婚禮的如期舉行,梁越沉竟還是忍不住過來瞧了瞧,說不清是想看著她出嫁,還是好讓自己死心,誰料此刻,他竟被陸行拎了出來,讓他與豫王比射箭。
梁越沉跟陸行關係還算不錯,他自然會給他這個麵子,此刻便站了出來,瞧到他時,豫王的臉色便沉了下來,顯然沒料到,他竟也來了。
陸行等人便帶著兩人來到了侯府的練武之處,豫王掃了梁越沉一眼,目光多少帶了點旁的意味。
梁越沉依然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模樣,瞧見豫王的神情,才勾唇笑了笑,“隻比射箭有什麼意思?既然要比,不若邊騎馬邊射箭吧?選出幾個拿靶之人,隨時在場地中移動著,每人射三箭,看誰準頭最好。都說豫王的騎射天下無人能敵,難得有機會跟豫王切磋,也好讓小輩們見識一下豫王的風采。”
梁越沉此話一出,眾人皆愣了一下,都沒料到他會如此提議,這樣難度無疑加大許多,若是射不中豈不丟人?
還是頭一次有人敢跟他比騎
射,豫王掃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那就這麼比吧。”
在場的男兒皆驚訝極了,誰也沒料到他們竟真會這麼比,騎著馬射箭已經夠難了,拿靶之人竟還要隨時移動,得何等眼力才能射中,這些年輕人裡雖有騎射不錯的,也沒人這麼玩過,見豫王和梁越沉已經下了場,觀看的年輕兒郎無不屏住了呼吸。
兩人是抽簽上的場,先上場的是梁越沉。
他側身上馬後,便朝拿靶之人的方向行了過去,他拉弓先試著射了一箭,第一箭按理說不會算,然而他卻射中了,雖射在七環,能射中便已經是天大的本領了!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彩聲,都在為梁越沉叫好。
他又接連射了三箭,這三箭竟有兩箭中了靶心,另一個也隻是偏了一點而已,這下年輕人全躁動了起來,接連為梁越沉叫好,換成他們,說不準還沒開始射箭,就被馬兒從馬背上甩了下來,梁越沉竟有這身本領,難怪考中了武狀元,眾人不得不服。
接下來便換成了豫王,豫王一上場,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實在是他騎馬挽弓的場景太過好看了,男人眉眼深邃,狹長的眉斜飛入鬢,又一身火紅色的衣袍,美得竟似一幅畫。
他試都沒試,接連射出了三箭,弓箭一脫手,就飛速向靶子行駛了去,三個拿靶跑動的人,竟因過大的力道皆後退了一步,靶子都掉在了地上。
眾人無不驚訝地睜大了眼,都未料到豫王的力道竟如此大,其中一個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下場去查看中靶情況了,見三次射箭都射中了紅心,不由驚呼了起來。
年輕人早就被豫王這一手震撼到了,如夢初醒後,都喝彩了起來。
梁越沉抿了抿唇,也未料到,豫王竟如此出色,他能得武狀元,一手騎射便已經打敗了所有參賽者,誰料豫王竟也這般厲害,甚至比他還要出色。
梁越沉一直以為,自己隻是身份比不上他,如今見他三箭齊中後,對大家的喝彩竟毫不在意,才發現自己輸得不僅是本領,還有心態。
他拱了拱手,低聲道:“豫王的騎射果真當得起天下第一,梁某輸得心服口服。”
豫王也隻是拱了拱手,客套了一句,“梁公子還年
輕,以後有無限可能,也不算輸。”
蕭岺等人追隨豫王多年,卻清楚,他這手出神入化的騎射本領,十幾歲時就練成了,就算兩人同齡,豫王也隻會完勝他。
陸行這下是不得不服了,二哥都已經灌了豫王一壇酒,他竟依然耳聰目明,有這等眼力,這般本領,實在非常人所及。
豫王三關已過,陸軍、陸行等人自然是隻能放他去了後院,豫王拱了拱手,“承讓了。”
陸行有些臉紅,他可沒讓他。
豫王便大步邁入了後院,一壇酒下肚,對豫王並非完全沒影響,好在他備的有解酒丸,翻身上馬時,已經不動聲色服了一枚,這會兒除了身上有濃濃的酒味,根本瞧不出他喝了酒。
看他闖完三關後,幾個小家夥就拔腿跑向了後院,陸敘跑得最快,一進後院就喘著氣說,“姑父闖關成功啦,這就來了!”
他娘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都說了,大喜的日子不要亂跑,小心衝撞了貴人。”
陸敘平複了一下呼吸,才道:“我們小心瞅著呢。”
說話間,弟弟妹妹也跑了進來,臻臻眼睛更是亮晶晶的,對梁依童道:“娘親娘親,爹爹可厲害了,將人全打敗了!射箭時好威風,所有人都為爹爹喝彩呢。”
陸笙也不甘落後,明明還平複著呼吸,還不忘插嘴,“姑父連狀元郎都打敗了!姑父天下第一厲害!”
小孩子們嘰嘰喳喳的,提起豫王時,眼睛亮晶晶的,眸中滿是崇拜,梁依童聽了心中也莫名有些驕傲。
孩子們正大力誇獎著豫王時,外麵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便聽到了丫鬟向豫王請安的聲音,梁依童心中不由緊了緊,大夫人連忙給她蓋上了蓋頭。
儘管瞧不見他,他進來的那一刻,梁依童一顆心還是忍不住飛到了他身上,耳朵也豎了起來,努力留意著他的動靜,因為婚前不宜見麵,兩人又有好幾日沒見了,梁依童早就有些想他了。
豫王一進屋,目光就忍不住投在了梁依童身上,看了一眼,他才移開目光,對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問了聲好。
成親前,是要辭彆親人的,豫王便牽著梁依童跟老夫人和老爺子道了彆,老夫人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淚,見她哭了
,梁依童心中也有些難受,她抓住老夫人的手,哽咽道:“外祖母,我一定會常常回來看你們的。”
不管是老太太還是老爺子抑或大夫人待她都是極好的,梁依童認親後,才明白親人之間的相處,原來也可以這麼溫馨。
其實待在武興侯府的這段時間,她真的很開心,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沒法時常見到豫王。真要出嫁了,梁依童心中自然滿是不舍。
見小姑娘聲音也有些哽咽,大夫人連忙勸了勸老夫人,“娘,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您一哭,童丫頭心中也不好受,萬一哭花了妝,就不好了。”
豫王承諾道:“外祖母放心,我定然會好好待她,絕不會委屈了她,侯府離豫王府不算遠,她想回來時,隨時可以回來,就算她出嫁了,這裡也是她另一個家。”
老夫人抹了抹淚,勉強控住自己的情緒,“我無礙,吉時已到,軍兒背你表妹上花轎吧。”
陸軍頷首,在梁依童跟前半蹲了下來,背著她走了出去。
直到坐上花轎,梁依童的鼻子才沒那麼酸澀,她拿出銅鏡瞅了瞅,好在隻是眼睛有些紅,妝容沒什麼影響。
轎子晃晃悠悠,一路到了豫王府,這一路,外麵都熱鬨極了,有不少人都在看熱鬨,梁依童坐在花轎中都能聽到眾人在議論新郎官生得可真俊,豫王貴為王爺,平日百姓們可沒這個膽子妄議皇室成員,因是他大喜的日子,清楚豫王不會怪罪,眾人才這般大膽。
還有人在遺憾,新娘子坐在花轎中,令人難以窺探真顏,自打梁依童傳出“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後,百姓們就有些好奇,她究竟有多美,不過今日注定是瞧不見了。
花轎在豫王府停下時,周圍看熱鬨的都不由伸長了脖頸,哪怕知道新娘子蓋著紅蓋頭,大家還是忍不住想瞅瞅,豫王伸手將梁依童扶下了轎子,等她站穩後,便將另一半紅綢塞給了她。
梁依童接住紅綢時,隻能隱約瞧見豫王火紅色的衣擺,她心中稍定,隨著豫王走了進去,她對豫王府再熟悉不過,哪怕蓋著紅蓋頭,心中也絲毫不慌,拜堂的地方是竹悠堂。
今日太後娘娘也來了,她雖不是豫王的生母,今日豫王大婚,好歹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