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並未察覺到他有些不爽,她往約定之處又走了走,瞧見表姐已經到了,她彎了彎唇,朝陸錦走了去。
陸錦也瞧見了她,快步走了過來,見王爺也在,她便恭敬地請了個安,請完安,趁豫王不備,她衝梁依童眨了眨眼,顯然在問她,豫王怎麼也跟著她。
上巳節時,一般都是姑娘家聚成一堆,男子們聚在一起,她還真怕王爺全程跟著,這樣兩人連說體己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梁依童也衝她眨了一下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陸錦才稍稍安心,豫王倒也沒真與她們待在一起,低聲道:“我就在不遠處,有事直接去找我。”
梁依童乖巧點頭,他並未走遠,進了不遠處的涼亭內,侍衛們擦好石凳,他便坐了下來,,有不少人認出了梁依童和豫王,想要過來請安,梁依童彎了彎唇,衝她們擺了擺手,旁人倒也沒再大張旗鼓地過來。
過了片刻,舅母等人也過來了,梁依童和陸錦隻是與她們打了聲招呼,簡單說了幾句,傅氏等人有自己的交際圈,倒也沒與她們坐在一起。
她們此次前來都帶了不少美食,找個地兒坐下來後,丫鬟就將食盒擺了上來,可以在午餐前,吃些瓜果小零嘴什麼的。
今日天氣極好,眾位姑娘都換上了漂亮的衣群,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時,不知不覺便構成了亮麗的風景線,最漂亮的一道風景,當屬梁依童和陸錦。
梁依童的姿色自不必提,陸錦也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兩人站在一起時,彆提有多養眼了,年輕兒郎剛剛就被梁依童吸引了目光,瞧見她身邊的姑娘,竟也這麼漂亮,一個個心中皆癢癢的。
兩人皆是養在深閨,甚少在人前露麵,根本沒瞧見過幾個外男,自然也沒多少男人認識她們,那些早先過來的,卻都瞧見了豫王將梁依童護在跟前的舉動,清楚她肯定是豫王妃,倒也有人猜出了陸錦的身份。
此刻,便有與傅鳴卓關係不錯的年輕兒郎,議論起了她們,一個忍不住感慨道:“難怪傅兄竟比他兄長成親都早,原來他表妹竟如此漂亮,他倒是好福氣。”
另一個卻道:“傅兄才剛剛大
婚,理應春風得意才對,這幾日瞧見他時,他卻時常黑著一張臉,與平日的模樣大相徑庭,未必多滿意這樁婚事。”
“這麼漂亮的姑娘,他若不滿意,還能滿意什麼樣的?”
陸錦跟梁依童一樣,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極其動人,她五官也很是明豔,饒是跟梁依童站一起,也沒被比下多少,反而越看越讓人驚豔,認誰瞧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句,武興侯府的眾人,還真是得了造物者的偏愛,一個陸行,因相貌出眾被公主瞧上也就算了,如今梁依童和陸錦又美成這樣。
卻有人懶洋洋笑了,“傅兄英俊瀟灑又一表人才,多少姑娘對他芳心暗許,他都不為所動,她再漂亮又有何用?婚姻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喜這樁婚事,也實屬正常。”
“說起對女子不為所動,誰也沒豫王出名,他那般厭惡女色的一個人,都瞧上了豫王妃,還百般寵愛,又哪有真正不近女色之人?依我看,傅鳴卓願意娶陸家姑娘,心中對這樁親事肯定是滿意的,真不滿意,又豈會娶回家?你們快彆議論了,落入他耳中,若令他不快,不是找事嗎?”
傅鳴卓放蕩不羈,又玩世不恭,脾氣也是真有些大,還真沒幾個敢得罪他,他們倒也閉了嘴。畢竟議論旁的姑娘本就不合適,何況她們又已成親。
此時,梁依童也問起了陸錦和傅鳴卓的事,兩人十來日未見,中間也不曾通信,坐下後,梁依童就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與表哥如今怎樣了?你可曾找他賠不是?”
陸錦清咳了一聲,也學著她壓低了聲音,“正想跟你說呢,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狗脾氣?我找他賠不是,他竟還擺譜,真是慣的他。”
陸錦嘴上說著慣的他,想起那晚的事,她神情卻微微有些不自在,那天回府後,她就一直讓人留意著表哥的動靜,他直到天黑了也沒回來,陸錦原本還想等他一起用晚膳,最後撐不住,還是先用了晚膳,他果然是在外用了晚膳才回來的。
他回來後,陸錦便去了他房中,傅鳴卓聽到丫鬟的通報時挑了挑眉,終究還是讓她進來了,陸錦原本還不緊張,進入他的寢室,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時,她也不知怎地就有些忐
忑。
傅鳴卓臉色依然有些冷,跟那日在姑母院中瞧見他時,如出一轍,他隻是略微揚了下眉,“你怎麼來了?”
他畢竟是她的嫡親表哥,從小到大可不曾這般對她冷臉過,她明明是來道歉來了,真來了後,卻又有些委屈,出口的話,竟是成了,“表哥不去我房中,還不許我過來嗎?”
傅鳴卓顯然未料到她會如此說,甚至愣了一下,下一刻便似笑非笑揚了下唇,“你倒委屈上了,竟還一副巴不得我過去的模樣,我若真去了,是不是當場就得斷子絕孫?”
陸錦被他略含指責的話,弄得臉頰一熱,她總算沒忘掉自個的目的,她朝前走了幾步,跟小時候向他撒嬌一樣,晃了晃他的手臂,“不管,反正我不是故意的,表哥不許跟我生氣,也不許再板著臉了。”
少女五官明豔動人,語氣雖霸道,眼神卻又有些小心翼翼,顯然有些怕他依然板著臉,傅鳴卓原本還滿是憋屈感,他長這麼大,何曾吃過這等虧,對上她明亮的眼眸時,他又偏偏沒了脾氣。
他嘖了一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換成旁人敢這般對我,我早休掉了,也就你敢仗著我的寵愛,胡作非為。”
陸錦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原本還覺得他最近像變了個人,聽到他這句抱怨時,她卻又覺得兩人無形間的距離縮短了許多,她抿了抿唇,笑道:“我知道表哥疼愛我,你就再疼我一次,彆惱了。這幾日丫鬟都擔心壞了,我都怕她們以為咱倆不合,轉頭告訴父母。”
她的笑太過明媚,傅鳴卓心中忍不住動了動,哼道:“頭一晚動手就算了,在馬車裡親你時,為何又踹我?當真這麼厭惡我的吻?”
陸錦被他問得怔了一下,她哪裡厭惡他?當時大概是腦子一抽,忘記兩人成親了,一時沒轉化過來身份,總覺得他是凶完她,想欺負人。
這會兒陸錦自然不承認是自己的錯,倒打一耙道:“誰讓表哥凶我,你還喝了那麼多酒,我不是有些惱嗎?是表哥教我的,有人欺負我時,讓我這般踢,顧及著是你,我都沒敢用勁兒。”
傅鳴卓被小姑娘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笑了,他捏了捏她的臉頰,便靠在了暖榻上,“你還有理了?
”
陸錦有些慫,摸了摸鼻尖,小聲討饒,“好嘛,是我錯了,表哥原諒我這一次。”
傅鳴卓卻指了指他的唇角,因靠在榻上,他整個人都顯得懶洋洋的,身上那股子邪氣也展露無疑,“既然不厭惡親吻,想讓我原諒,也不是不行,自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