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如今有孕在身,他自然也隻是說說而已,他吻了一會兒就放開了她,怕失控,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吻得很克製,儘管如此,梁依童的心跳依然很快,一吻結束時,已經癱軟在了他懷裡。
豫王撫了撫她的背,等她平複好呼吸才帶她去用晚飯。
兩人單獨相處時,哪怕什麼話都不說,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就又到了休息的時候,晚上沐浴過後,他再次吻了吻她,雖然他很克製,梁依童卻感受到了他忍得很辛苦。
旁的女子懷孕時,有不少人會主動給夫君張羅侍妾,梁依童清楚自己做不到這麼大度,所以每次感受到他的隱忍時,她心中都有種愧疚感,豫王起身再次去沐浴時,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她沒有說話,長長的眼睫因緊張也微微顫了顫,豫王卻瞧懂了她的意思,其實他曾升起過讓她幫他的念頭,那個時候兩人才剛剛成親,因她尚未及笄,豫王便沒有碰她,他忍得辛苦時,曾緊緊抓住她的手,試圖引導過她幫忙。
小姑娘卻緊張得厲害,隻是剛碰觸到就羞紅了臉,眸中也不自覺含了一層水霧,最終豫王也隻是讓她摸了那麼一下。
他對她向來沒什麼抵抗力,隻是對上她這個神情,他的自製力就功虧一簣了,結束的那一刻,梁依童隻覺得心尖都跟著一陣滾燙,被他拉住手親吻時,她紅著臉躲了一下,最終還是被他吻到了。
因為寶寶的到來,兩人作息都穩定了許多,以往時常休息得很晚,如今卻總是早早就睡了,因睡得早,梁依童的氣色都更好了些,隻不過她依然很瘦,看來一時半會是養不胖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梁依童才見上雪盞,得知她有了身孕,雪盞興奮地眼睛亮晶晶的,懊惱道:“前段時間奴婢還夢到王妃有了身孕,以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奴婢也不曾放在心上,畢竟豫王府沒傳出好消息來,誰料王妃竟真的有了身孕,早知道奴婢今日過來,就給小主子帶件禮物了。”
梁依童笑道:“你可不許破費,本就沒什麼銀子,還送什麼禮物?你有這個心意,我跟寶寶就很高興了。”
兩人隻是閒聊了幾句,就切入了正題,雪盞道:“前段時間蔣姿馨應該是有些懷疑奴婢,奴婢找她的貼身丫鬟仔細套了套話,才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蔣姿馨在皇宮,聽淑妃提起了當初您被送的事,她竟是懷疑三皇子是因為您,才不碰她,最近一直讓丫鬟留意著您的事,她生性驕傲又偏激,興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王妃最近且記要注意安全,出府時,一定要帶好護衛。”
梁依童也往淑妃那兒安插了眼線,那日淑妃破口大罵的話,她已經知曉了,她隻是沒料到蔣姿馨竟會產生這樣的誤會,上一世,她就是因為誤會了三皇子是因為她,才不與她圓房,這一世明明一切都不一樣了,她竟還是這般誤會。
清楚她行事偏激,梁依童叩了叩書桌,“她最近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嗎?”
雪盞點頭,“有的,她最近又弄死一個人,這個人並非奴籍,而是三皇子府的美人,奴婢如今已經掌握了直接證據,也能尋出人證來,王妃若想將她送入獄中,並非難事。”
直接將她送入獄中自然是便宜她了。梁依童想要她身敗名裂,痛不欲生。見她竟又弄死一個人,梁依童蹙了蹙眉,原本想慢慢收拾她的心思都淡了些,隻覺得留著她,隻會害得無數人跟著倒黴。
梁依童有點想收網了,她沉默了片刻,道:“你回府後,告訴蔣姿馨一個消息,就說不小心,聽到了虞姨娘跟丫鬟私下議論三皇子,說三皇子不能人道,屢次招人侍寢也不過是為了掩蓋他不能人道的秘密,他之所以會娶蔣姿馨也隻是為了她背後的臨江侯府,實際上極其厭惡她。”
這位虞姨娘也不是什麼好人,虞姨娘本就知曉三皇子不能人道的事,她是真心愛慕三皇子,哪怕被他折騰得很慘,依然愛慕著他,上一世,她也曾不止一次地刁難過梁依童。梁依童樂得她們狗咬狗,這才將虞姨娘牽扯了進來。
雪盞眸中閃過一抹驚訝,聽王妃的語氣,就清楚三皇子是真不能人道,她掩住了眸中的震驚,回道:“王妃放心吧,奴婢會儘快將話帶到的。”
梁依童:“嗯,一切以自身的安危為前提,彆拿自己冒險懂嗎?什麼時候尋到合適的機
會,什麼時候再說,一年多都等了,不在乎這幾日。”
雪盞笑道:“知道了,王妃就放心吧,奴婢定會注意安全的。奴婢還想親眼瞧著小主子出生呢,不過,您可得答應奴婢,以後得讓奴婢跟著小主子,不許趕奴婢走,更不許以婚姻為借口,不要奴婢。”
梁依童彎了彎唇,點了一下她的腦袋,自是允了她。
雪盞回府後,前幾日一直沒什麼動靜,直到第七日,蔣姿馨派人去給府裡的美人送東西時,她才有機會靠近虞姨娘。
蔣姿馨這人虛偽至極,她一方麵恨不得將府裡的美人全都除掉,一方麵又會時不時讓人給府裡的美人們送點東西,以彰顯她身為皇子妃的賢良淑德。
跑腿送東西這等事,自然是二等丫鬟的活,原本是另一個丫鬟接手的此事,雪盞給她茶水裡下了點巴豆,她怕耽誤主子的事,才拜托雪盞幫了幫忙。
雪盞這才領了這個差事,從虞姨娘這兒回來時,她就又做起了自個的活,她平時除了需要打掃蔣姿馨的寢室,大廳也需要打掃,誰料今日她竟一直出錯,先是過門檻時,當著甄嬤嬤的麵,差點絆倒,再是擦花瓶時,竟是手一滑,將花瓶摔在了地上,好在房內的地毯尚未撤下去,花瓶這才沒摔碎。
她平時一向手腳麻利,可從不曾出現過這等紕漏,瞧見她心神不寧的,甄嬤嬤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想要懲罰她時,雪盞卻撲騰一聲跪了下來,她緊緊拉住了甄嬤嬤的衣袖,一咬牙,竟是道:“嬤嬤,奴婢知曉乾活時,不該走神,都是奴婢的錯,有件事,事關皇子妃的一生,奴婢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求您給奴婢出出招吧。”
甄嬤嬤是蔣姿馨的奶嬤嬤,比旁的嬤嬤都得蔣姿馨重視,她對蔣姿馨也極其疼愛,見她雪盞沒為花瓶一事求情,反而說起了旁的,甄嬤嬤心中就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雪盞平日一向機靈,確實不曾犯過什麼錯,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竟讓這個丫鬟如此驚慌失措,她直接讓另一個丫鬟退了下去,冷聲道:“你先起來,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雪盞這才起身,再次抬頭時,眼眶都紅了,她顫抖道:“這事興許是三皇子府最大的
秘密,剛剛得知此事時,奴婢真恨不得我是個耳聾的。可是,這事對咱們主子來說,卻是極大的侮辱,奴婢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怕對三皇子不敬,不說的話,若是真的,咱們主子當真是跳進了狼窩,一輩子都毀了啊。”
見竟與蔣姿馨有關,甄嬤嬤神色凝重了起來,讓她如實說了一下,雪盞說完,甄嬤嬤臉色就不由大變,她自然知道三皇子不曾與皇子妃圓房的事,其實私下甄嬤嬤也曾懷疑過三皇子的身體是不是有問題,畢竟為了不得罪侯府,他也不該冷著自家姑娘,因他寵幸過旁的女人,她才打消了這個疑慮。現在一想,那些所謂的寵幸未必不是一種掩飾?畢竟她又沒親眼瞧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