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索吻的模樣都透著一股可愛,豫王不由啞然失笑,他單膝跪在了暖榻上,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哪怕隻是蜻蜓點水一個吻,梁依童依然彎了彎唇。
她止不住地怦然心動,手也摟住了他的脖頸,她揚起小臉,朝他湊了去,“還要親。”
她頭一次這般黏人,也是頭一次這樣坦誠地表達她的渴望,豫王一顆心軟成了一團,左右時間還早,他再次低頭吻住了小姑娘的唇。
她也依葫蘆畫瓢,回吻著他,不論是輕啄還是深吻,都跟他的動作有些相似,隻不過小姑娘臉皮終究有些薄,跟他對比,吻得很是克製。
一吻結束,她身體都軟了下來,無力地靠在他懷裡,豫王依然維持著單膝跪在榻上的姿勢,腿都有些麻了。
他不動聲色將腿放了下來,俯身吻了一下小姑娘粉嫩的耳朵,梁依童怕癢,忍不住躲了一下,笑嘻嘻也去親他的耳朵。
豫王一條腿尚且麻著,他沒有躲,任小姑娘親了一下,梁依童親完,才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的耳朵,這還是她頭一次這樣觀察他,哪怕知道他皮膚白,生得又很俊美,梁依童也沒料到他耳朵竟也這般好看。
他耳朵大小恰到好處,耳垂也透著一絲紅潤,讓她莫名想伸手捏一捏,梁依童忍不住伸手把玩了一下,笑道:“王爺真會長。”
他自然聽懂了她的意思,在他心底,卻沒人比她會長,不然他怎麼就看不夠呢,他明明不是貪圖美色之人,每次遇到她,卻總是潰不成軍,剛開始隻是對她有一點上心而已,不知不覺,卻已經情根深種了,這輩子竟真非她不可了。
褚雪的事,豫王根本沒刻意令人調查,他本就不在意她懷了誰的孩子,哪怕傳出去,對他名聲不好,他也沒刻意為難,興許是因為梁依童有了身孕的緣故,他對孩子有一種莫名的憐惜,甚至沒讓人打掉這個孩子。
梁依童也覺得,將她趕走就行了,沒必要多造殺孽。畢竟褚雪之前雖有爭寵的心思,說到底不過是處在這個位置罷了,人也不見得有多壞。
豫王便尋了個名義,將褚雪逐出了王府,明雙是她的丫鬟,自然也被趕走了
,被趕後,明雙便往宮裡遞了個口信,欲要見太後娘娘一麵,她原本是慈寧宮的宮女,在太後麵前也算得臉,放在之前,得知明雙被趕,太後能氣死,隻覺得豫王在打她的臉,這會兒她竟冷靜了許多。
自打發現幾個外甥的把柄都被豫王捏在手裡後,太後就有些誠惶誠恐,唯恐他跟她撕破臉皮,將這事捅到皇上跟前。見過去了這麼久,豫王那兒始終沒有動靜,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豫王從未記恨過她。
她私下裡給豫王使了不少絆子,她也始終認為,豫王但凡抓到機會,就會報複她,如今她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她的臆想。
他比她想象中的要強大許多,也寬容許多,隻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擊垮她。之前她一直以為他會謀反,如今,發現自己處於劣勢後,她才想通一些事。
其實他有不少機會可以謀反,他要真想要皇位,上次懷王刺殺皇上時,他根本沒必要將懷王的人全部殺掉,完全可以佯裝阻攔失敗,皇上若出了事,太子終究年輕,他若趁機當了攝政王,必然能一步步把持朝政。
見他如今竟在儘心儘力教導太子做事,太後多少有些感慨,某個瞬間,她也曾升起過一個念頭,她之前對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會兒聽宮女說,明雙要求見她,她擺了擺手,淡淡道:“豫王府的事,哀家以後都懶得過問了,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回去養老吧,不必回宮了。”
宮女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太後卻又道:“罷了,還是讓她進來吧,左右都要走了,看看她有何事要稟。”
明雙很快就被人喚了進來,她已經兩年多不曾瞧見太後了,一進入慈寧宮就跪了下來,將豫王府發生的事,說了一下。
她說完,不僅嬤嬤們愣住了,太後也很震驚,顯然沒料到褚雪竟敢做出這等事,“豫王真沒罰她?”
明雙道:“不曾,她腹中的孩子也還留著。”
聽到這話,太後眼皮動了動,“莫非她腹中的孩子其實是豫王的?他不過是礙於王妃,才不好承認?”
太後說完,自己就否決了這個猜測,若孩子真是他的,他又豈會將人趕走?再不濟養在彆莊也是可以的,他卻說趕就趕。
就算他再寵豫王妃,也不可能拿子嗣問題胡來,再說了,他也確實對女色不為所動,這些年,他身邊也就梁依童一人而已。
太後喃喃道:“他倒大度。”
就算他不曾寵幸褚雪,她名義上也是他的人,那個男人既然敢碰褚雪,就是不將他放在眼底,他倒好竟是直接成全了他們。
太後自然不知道,豫王沒有對付這個男人,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褚雪是王府的人。
他與褚雪僅是幼時相識,長大後才重逢,褚雪去買布匹時才發現,他竟開了個布莊,如今發達了,其實他們總共也不過見了兩次。一次是買布時,偶然遇到,一次是褚雪心情很糟糕,她沒什麼朋友,父母忌日這日,她很難受,在豫王府的日子,也讓她瞧不見出頭之日。
她出了王府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他這兒,畢竟,小時候,林大哥對她極為照料。見她失魂落魄的,他才將她請到了院中,勸慰了一番,他其實是喜歡褚雪的,本來也沒想占她便宜。見她心情很糟糕,肚子又一直咕嚕嚕叫個不停,他便好酒好菜地款待了她一番。兩人一起飲了酒,這才亂了性。
褚雪被趕後,府裡僅剩一個美人了,怕再鬨出什麼事,讓梁依童堵心,豫王便想將人遣散走。
他直接讓蕭岺給了李靈兒一筆銀子,想要將她遣散,誰料她卻不肯走,說她一個弱女子,又沒有親戚可以投靠,真走了隻怕不出幾日,就死了,她倒也聰慧,也不提求見豫王的事,隻說想見豫王妃一麵。
梁依童對她知之甚少,也無法斷定她是否會鬨出什麼幺蛾子,因“褚雪一事”她多少受了影響,這會兒就懶得見她,直接道:“她求情也沒用,讓她走吧,若是怕出事,就讓她去我的陪嫁莊子上吧,總歸有口吃的。”
梁依童終究還是有些心軟,當初若非豫王收留了她,她都沒法保證自己會過成什麼樣,誰料這位李靈兒也是個奇女子,見豫王妃寧可收留她,都不願意見她,她竟是直接讓蕭岺轉告了一句,說她想嫁人,她也沒什麼要求,讓王妃幫她尋一個品行不錯的侍衛即可,隻要對方願意娶她就行。
梁依童多少有些驚訝。
這個世道,女
子的地位其實很低,尤其是一些作為通房侍妾存在的女子,地位更是低下,一些富商,便時常將自個的寵妾轉贈給一些當官的或者身份地位更高的。
豫王又不曾碰她,隻是將她當成了個擺設,她若想嫁人,自然不是不可以,梁依童想了想便問了一下豫王,見豫王沒什麼意見,她便將這事告訴了蕭岺,讓他幫著問一下,是否有人願意娶她。
李靈兒的五官與梁依童並不相似,原本也僅是氣質有些像,這還是她刻意偽裝的,清楚豫王與豫王妃不喜歡她這個模樣後,她就立馬卸掉了偽裝,這會兒她反而像極了雪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