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鳴卓的手雖然停了下來,卻低頭咬住了她的唇,“我過分?陸錦,你還有沒有良心?”
她邊說,邊使勁兒推了推他。
見她聲音裡帶了哭腔,傅鳴卓咬人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順勢從她身上翻了下來,很想問她一句,真那麼疼?想到她打小就是個不能忍痛的,他才嘖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蛋,懟道:“乾嘛咬你,你心中沒數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小日子,才剛走沒幾日,就又來了?你小小年齡,就已經經期紊亂了?”
陸錦原本還疼得想踹他,聽到他的話,她不由抿了抿唇,眸中又溢滿了心虛,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小日子?”
傅鳴卓哼了一聲,沒有答。她頭一次來經期時,是去年的三月份,那次足足在床!床上躺了三天,當時傅鳴卓還以為她生了什麼大病,見她支支吾吾的隻說肚子疼,他就上了心,隨後才得知她是長大了,後來每個月的這幾日她都有些不適,不僅會虛弱地臥床,小臉也慘白慘白的。
都無需特意去記,傅鳴卓都知道她的小日子是什麼時候。
見謊言被拆穿了,陸錦的氣勢頓時滅了大半,訥訥道:“我還不是怕你胡來麼?萬一我拒絕,你肯定又不痛快,我不想讓你生氣,才騙你的。”
傅鳴卓聽得不爽,又捏了捏她的臉,“就算以小日子為由,你能騙我幾日?幾日後呢?嗯?跟我圓房就令你這麼痛苦?”
綠秀那兒有沒有藥,還不好說,要是沒有,也不知道能不能研製一種出來,陸錦沒敢把話說太死。
她聲音又軟了下來,傅鳴卓心中的氣,也散了大半,他冷聲道:“本也沒想動你,我鄭重警告你,陸錦,以後少跟我撒謊,讓我逮到,彆怪我不客氣。”
陸錦皺了皺鼻子,“知道了。”
這麼一鬨,他完全沒了親她的心思,直接背靠著她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傅鳴卓還有些氣她撒謊的事,見她沒心沒肺地睡著了,真想將她晃醒,他翻來覆去的卻睡不著,美人在側,卻沒法碰,他多少有些不爽,當即又麵朝她躺的,直接將人攬到了懷裡。
她隻是動了動小腦袋,根本沒醒,還主動往他懷裡鑽了鑽,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腿還壓在了他身上,傅鳴卓戳了戳她的臉,這一刻,真覺得上輩子欠了她的。
他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才閉上眼睛。
第二天,陸錦是被他親醒的,他壓在她身上,撬開了她的牙關,陸錦睡了一晚,都還沒漱口,被他迷迷糊糊親醒時,第一反應就是表哥越來越不愛乾淨了!
她嗚嗚掙紮了一下,小手上移,推了推他的胸膛,他明明瞧著瘦削,卻跟座大山似的,陸錦根本推不開。
!傅鳴卓最煩她的抗拒,他捉住她的手,壓在了床頭,低頭就咬了一下她的唇,不耐煩道:“說了不碰你,隻是親一下,瞎反抗什麼?”
他剛剛吻得深,移開時,唇角還有一絲銀絲,猜出那是她的口水,陸錦眼中露出一點嫌棄,“你太不講究了,我還沒洗漱,你呢?你洗漱了嗎?”
傅鳴卓身體僵了僵,一大早升起的興致散了個乾淨,活像被人一盆涼水直接澆在了頭上,他黑著臉翻身下了床,臉色臭得活像街上的臭豆腐。
陸錦不由打了個哈欠,濕漉漉的眼神有些無辜,她有說錯什麼嗎?
她睡得很沉,小臉睡得紅撲撲的,粉嫩嫩的唇還半張開著,睡顏嬌憨極了,傅鳴卓真想狠狠捏一下她的臉,將人捏醒,再問問她是不是沒有心。
他站在她床頭,盯著她看了半晌,最終沒舍得將人喊醒,隻是又低頭在她唇上輕咬了一下,陸錦蹙了下眉,貓兒似的往枕頭裡鑽了鑽。
她醒來時,天都快亮了,早上的事也忘了個七七八八,洗漱好後,才惦記起“不疼藥”,陸錦打算尋個時間去豫王府一趟,找綠秀問問此事,誰料小廝卻進來通報,說秦敏遞了拜帖,想上午來尋她說話,問她有沒有時間。
除了表妹,跟她關係不錯的朋友,一共有三個,秦敏正是其中之一。
怕她是有事跟她說,陸錦便沒有去豫王府,因心中掛念此事,她乾脆給綠秀送了一封信過去。她沒有直接提房事,隻問她有沒有麻痹人的藥,隻要令人感覺不到疼痛就行。
青竹尚未回來,秦敏就到了,她這次並非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一個姑娘,這女孩五官清麗,身姿婀娜,雖不如秦敏落落大方,也算是個小美人了。
陸錦認出了這是她表妹,這姑娘名喚鄒佳,比陸錦小一歲,因月份晚,還尚未及笄。
陸錦熱情地將!將她們迎了進來,秦敏這次來,果然不是閒聊這麼簡單。
秦敏讓陸錦將丫鬟都屏退後,才拉住她的手,道:“昨個佳佳隨舅母來了我這兒,我留她住了一晚,晚上閒聊時,就聊到了你,佳佳當時就欲言又止的,我本能地覺得不妙,追問了一句,這才得知她竟瞧見你表哥當街跟一個女子很是親密,還一同進入了一條小巷中。”
陸錦微微怔了怔,自然不太信,表哥什麼樣,她還是了解的,真有喜歡的,又豈會娶她,肯定直接將那姑娘娶回家了。
陸錦看了鄒佳一眼,問道:“你會不會是瞧錯了?”
陸錦還是不太信,她對鄒佳了解得並不多,也不清楚她是否會說謊,便多問了一句,“他們進的哪條小巷你瞧見了麼?”
這次是秦敏替鄒佳說的,“就是柳二巷,裡麵住的都是暗娼。佳佳跟我說起此事時,我心中就咯噔了一下,畢竟那條小巷裡住的多是些不清白的女子。換成旁人,這種閒事,我肯定不會管,因著是你,我才想當這個壞人,錦妹妹,你們才剛成親,他就敢出去找女人,這事若是真的,你千萬不能縱著他,說句難聽的,外麵的女人,不定接待過多少客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秦敏的夫君就是個貪圖美色的,他們才成親半年,他就養了外室,秦敏如今對男人多少有些失望,本以為傅鳴卓是個好的,誰料竟也出入風月場所,她這次來,也確實是為了陸錦好,不然肯定不會多管閒事。
這事若是讓旁的貴女率先知道了,大家私底下若是一傳,陸錦指不定就成了眾人的笑話,秦敏帶著表妹,將此事告訴她,說到底也是不希望她蒙在鼓裡。
見她還能笑得出來,秦敏搖了搖頭,“你呀,可長點心吧,未成親前,凡事不愛過問也就罷了,成親後,該操心的還是得操心。”
陸錦點頭,“敏姐姐放心吧,這事應該是誤會。”
鄒佳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繼續充當背影牆。
陸錦看似在跟秦敏說話,實則一直暗地留意著鄒佳,她對鄒佳,!,本就沒什麼信任可言,這會兒見她似乎很盼著她難受,她就多留了個心眼。
陸錦將人送走後,就見青竹回來了。她給綠秀寫信的事,梁依童竟也知曉了,她怕陸錦有什麼要緊事,竟是讓綠秀也跟著青竹一道過來了。
陸錦眼眸一亮,沒再細想鄒佳的事,將綠秀拉到了屋內。
綠秀此次過來,帶著好幾瓶傷藥,入了內室後,就道:“表姑娘是需要傷藥嗎?是哪裡受傷了嗎?屬下帶了幾瓶上等的傷藥,這幾樣都可以用,先讓屬下幫您瞧瞧傷勢如何吧。”
陸錦搖頭,這才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受傷,同房時,女子第一次不都很疼嗎?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止疼類的藥。”
綠秀愣了片刻,才意識到她什麼意思,她耳力好,之前梁依童與陸錦說話時,她也隱隱聽到了,還記得她尚未與傅鳴卓圓房的事。
止疼藥雖沒有,綠秀卻知道媚藥怎麼製,有種媚藥,對女子身體不僅沒什麼壞處,還能讓人渴望男人的觸碰,服了這等藥,她哪裡還會怕疼?
綠秀當即道:“表姑娘且等我兩三日,我回去搜尋一下藥材,到時給您製作一下,保準讓您滿意。”
她笑道:“那就勞煩你了。”
陸錦親自送了綠秀一程,回來後,才對青竹道:“你派個機靈點的丫鬟,盯著點鄒佳,看看她接下來幾日,都是見了誰。”
青竹向來聽她的,也沒過問為何要調查鄒佳,當即應了下來。
陸錦吩咐完,就懶得過問此事了,想到有了止疼藥,兩人便能圓房,她心中就有些美滋滋的,隻覺得圓房過後,表哥就不會奇奇怪怪的了!
她又跑回了裡屋,將自己的話本翻了出來,昨晚那本,她之所以願意讓傅鳴卓沒收,就是因為她還有一本,她喜滋滋打開了話本,開始看了起來,雖然上午表哥很少回來,她這次還是長了個心眼,特意叮囑了青竹一聲,傅鳴卓回來時,一定要給她個提示。
見青竹應了下來,她才認真看話本,好在他並未歸來,她看了好幾個時辰,也僅看了三分之二,晚上天色暗下來時,她才將話本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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