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滿照例先給白小靈牌位上香,譚二太太知道問的是盧太太的病,發現何小滿眉頭緊鎖,頓時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這位盧太太是內務部常務次長手下的一個參事,是她頗使了些手段刻意結交的牌搭子,有個兄弟在南邊領導手下很得重用,是絕對得罪不得的人物。
“怎麼樣?能治嗎?”
譚二太太竟是比自己看病那會上心多了,一連問了何小滿兩次,那位盧太太卻始終懶洋洋看看這裡又看看那邊,像是陪著譚二太太來看病一樣。
“能治一半。”何小滿像是在思考著要如何才能準確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一樣,又低頭沉吟片刻才說:“盧太太的腰是因為長時間負重得不到休息又正是來了月事積勞成疾,和譚二太太一樣,艾灸半個月再吃七副藥也就差不多能痊愈。”
聽到何小滿一口說出自己症結根由,盧太太終於露出一點感興趣的樣子來,隻是她大概是覺得何小滿在故弄玄虛想要多坑點錢才不肯痛快說出來,於是淡笑著問:“那治不好的一半呢?”
“你最好去比較大的醫院做一下檢查,你子宮裡麵有東西,我這邊隻能看跌打損傷,風濕寒證。”
盧太太走的時候比第一天的譚二太太還要生氣,甚至拒絕接受何小滿提供的艾灸治療和丸藥,譚二太太送走盧太太之後白著臉回來了,她不停在處置室轉圈,口中喃喃著:“這可怎麼辦,盧太太是我好不容易搭上的線,這下全完了。香草啊,你說你怎麼能什麼話都說呢!”
她並沒過多責怪,因為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她昨天晚上回家睡了近十年來最舒泰的一覺,一直睡到大天亮,要不是家裡傭人叫她起來吃飯她恐怕還會睡著,而且醒來之後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輕快了,所以第一時間譚二太太就叫上前幾天打牌一直吵著肚子疼腰疼的盧太太。
不過是婦人的常見病,艾灸她也知道,做個幾次也肯定會有效果,到時候盧太太就欠下她這份人情,隻是沒想到劉香草上來就是一頓危言聳聽,非說人家肚子裡有東西,換了誰能願意聽?
譚二太太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就算心裡不高興也沒對何小滿口出惡言,隻是不停的唉聲歎氣,就連做艾灸的時候又被爆出的艾絨燙了一下都沒再說什麼。
“二太太昨天走的時候好像不是很滿意,那你今天為什麼又來了?”何小滿問。
“放心吧,隻要給那位盧太太診治的醫生不是庸醫,肯定會診斷出問題來,到時候盧太太一樣要感激你。”
譚蕊兒的心是真挺大,不管她嬸嬸每次來診治如何憂心忡忡,她每次都要興高采烈的跟來,不過何小滿從不讓她靠近這邊,畢竟譚蕊兒是個孕婦。
何小滿隻在第一次讓她跟著蹭了一頓飯,以後再沒給她吃過任何東西。
西院那邊遊氏跟隻烏眼雞一樣等著尋她的錯處,何小滿可不能給她提供這樣的機會。
譚蕊兒就是拿本書或者詩集,一個人坐在小客廳裡一呆就是半天。
喜鵲撇撇嘴,這明顯就是來蹭涼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房子裡始終都是這樣涼爽宜人,但是她明白汪家這位太太就是奔著涼快來的。
喜鵲習慣性翻翻手裡的報紙,忽然站起身來臉色蒼白直接衝向處置室。
那場禍事還是沒躲過去,那個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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