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出軌這件事,彆管江麗自己心裡覺得多冤枉,畢竟已經既成事實,錯在自己,這個錯江麗認。
雖然舍不得陳朝暉,可是婆母說了,兒子現在一想起自己的婆娘跟野漢子曾經躺在一張床上乾那事就犯惡心,這日子肯定是沒辦法過了。
“老年間有話說‘可以娶妓為妻,但是決不能娶妻為妓,婚前亂搞跟婚後亂搞那是兩回事。”
老太太是大字不識的農村人,說話嗓門比較大,而且是屬於那種一句話能砸死人的性格,很少說廢話嘮叨,說出來的話都是往人心窩子上戳的。
她雖然偏心大伯,但是也不是那種沒有底線的人,在家裡比江麗公公說話還有分量。
導致離婚的過錯方是江麗,害怕這件事被傳播開的也是江麗,老太太把她的死穴拿捏得分毫不差,而一向站在自己這邊,跟她攻守同盟的自家男人,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儘管陳朝暉始終沒有對江麗口出惡言,幾乎所有事情都是婆母跟大伯代言的,但是對於江麗的處理,他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就已經很清晰的表達了對江麗的態度。
其實江麗也憎惡自己。
為什麼明明酒量不錯的自己偏偏那天就喝多了,為什麼原本約好的四個人最後隻剩他們兩個?為什麼她要鬼迷心竅的去乾那麼磕磣的事?
出軌被捉奸這事震撼得江麗很多天都是渾渾噩噩的,等到想明白一切的時候江麗才發覺她已經躺在縣城那間自從買了就沒住過的五十多平清水房裡好幾天了。
一直都是妹妹江眀在照顧她。
日子還得過。
她不能因為一次錯誤就把自己整個人生都否定了,雖然每天想起兩個孩子跟陳朝暉都會心痛如絞。
她不敢看自己的胸口,總覺得那裡被豁開了一個大窟窿,呼呼的冒著寒氣,比這大東北臘月裡的寒風還要冷。
快過年了,江麗想著春節還要回娘家去,不然爸媽該擔心了。
結果她出去買年貨也不知道怎麼就被車給撞了。
她闖紅燈,而且走的不是斑馬線,對方提出私聊,出錢給她治病到出院,錢會在出院的時候過來一次結清,但是彆妄想訛他們一分錢。
養殖場專用的卡江麗在兩個人離婚時早就交出去了,她自己V信賬號裡隻有兩萬多塊還沒來得及上賬的貨款。
本來想著過完年振作起來用這些錢在縣農貿市場擺個賣鹹菜的小攤子,結果全都送給錦水市醫院了。
何小滿也明白為什麼江麗一臉愧疚心虛看著她的原因了,自家民宿號稱一天兩千塊,江麗沒錢。
怪不得江眀那麼卑躬屈膝想要從那位堂姐手裡拿到提前出院的補償。
“彆想太多,我這房租吧,特彆彈性,收多少,收不收都看何房東的心情。”何小滿安慰江麗:“沒錢時你就放心的住著,將來江老板東山再起時可以多給點就行。”
她這樣一說,江麗更覺得羞愧不已:“你還是咱上學時候那樣,我要是不那麼擰,早點看明白你是什麼樣的人就好了,興許我就不這麼倒黴了。”
婆母……現在是前婆母了,說的話可好聽了,可是江麗淨身出戶隻拿走價值還不到十萬的縣城一室一廳的房子之後,她搞破鞋的事情卻不脛而走,傳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