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羅姆一如劇情中一樣,選擇了那匹各方麵都略遜另一匹熱血馬一籌的溫血馬。
就是何小滿剛進入這個節界時相馬師跟傑羅姆分析的那兩匹。
何小滿默默跟著他們,聽著傑羅姆和濱萊兩人不斷抱怨這匹溫血馬的各種不足,最後總算吧價格從兩百八十金幣講到兩百五十金幣。
主要還是他們支付的是金幣。
這是包括六月蓮協會在內的數十個國家勢力都承認的唯一流通貨幣,跟本地發行的紙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雖然占領紐沃德州的這些人已經簽署了一份和平協議,但是局部地區仍有原住民和農場主們之間的戰爭,農場主和農場主之間的摩擦也時有不斷,誰知道紙幣什麼時候一言不合就作廢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心情不好就製裁你不收你的紙幣?
所以人們寧可少收一點,也儘量用更穩妥的金幣交易而不是紙幣。
深秋的紐沃德州,淫雨霏霏,綿密不斷的鉛雲像是吸飽了水的海綿,雨下得非常隨心所欲。
回去的時候又下了雨。
車夫從車座下麵的小儲物箱裡翻出兩塊雨布,按照慣例一塊丟給車後喝風的拉雷爾,另一塊則係在自己身上。
這個時候青黴素還沒有出現,一場重感冒搞不好就會奪走人的生命。
“拉雷爾,把你的雨布給它!你這蠢貨,你知不知道那是移動著的兩百五十個金幣!”
封閉的車廂裡傳來傑羅姆的斥責。
隨著獨角獸失去利用價值,拉雷爾被嗬斥的次數也開始逐漸增多。
何小滿呆滯了片刻之後,在傑羅姆即將罵第二遍的時候慢慢走到那匹已經三歲半的棗紅色高頭大馬前麵,慢慢將手中的雨布展開,一點點蓋到馬匹身上。
因為眼睛的問題,馬害怕任何在它麵前突然出現的東西,所以總有人說在馬匹麵前不要撐雨傘,因為......
你手中的傘是它眼中突然變得無比龐大的一根棍子,它會害怕驚恐或者憤怒。
何小滿再次拉著扶手站在馬車後麵,連日來的陰雨,從馬市到收費公路之間的那段土路上幾乎全是泥漿。
何小滿被急速轉動的車輪甩了滿身的泥漿。
她趕緊躲到另一側,隻是還沒等她擦乾臉上的泥漿,傑羅姆的喝罵再次傳來:“蠢豬!擋在剛才的地方,泥都甩到馬身上了!”
何小滿回頭,果然,因為她這個擋箭牌躲開,被栓在車尾的馬裡側被甩了很多泥點子。
何小滿默默站回原本的位置,做一棵人性小樹為後麵的祖宗遮風擋雨。
她想,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快到莊園的時候總算是雨停了,回到萊雅得莊園時主人傑羅姆一身乾爽,車夫和馬半濕半乾,一直在車尾屹立高唱“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的何小滿整個人都包漿了。
傑羅姆親手解開新賽馬的韁繩,布置好一切的新任飼養員約翰尼斯正恭敬肅立等候。
何小滿滿身泥水狼狽的出現在馬廄的時候,她已經可以感覺到獨角獸的雀躍和委屈,像是第一天被送去幼兒園的寶寶看見了前來接他的父母。
傑羅姆在跟約翰尼斯談一些事情。
年輕、挺拔的約翰尼斯雖然也是黑褐色的皮膚,但是整個人站在雨後的陽光裡,看起來令人耳目一新且充滿著希望。
傑羅姆指了指搖搖欲墜的何小滿:“如果我認為你不合適,隨時會撤換掉你依舊讓拉雷爾做這份輕鬆的差事。”
約翰尼斯恭敬的行禮:“願意一生都為您效力,我尊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