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使用電腦手機、不能走出彆墅之外,何小滿在這棟房子裡的自由度還是很高的。
彆墅裡甚至還有一個女傭和一個廚娘專門負責伺候何小滿。
兩個人話不多,態度恭謹,進退有度,而且何小滿看到這兩個人走路腳跟隻是虛虛地浮著,並不像大多數人腳丫子“噗通、噗通”砸在地上一樣,阿飄和有功夫底子的才習慣這樣走路。
估計這樣的人若是放到外麵去給富豪們做保鏢,年薪就算不是七位數也起碼六位數。
現在卻認真努力扮演著傭人和廚娘的角色。
這大抵就是世家底蘊了。
敲門勸降都是催眠師級彆的。
既然仇厭說,他們要的隻是宿主的血液並非是性命,何小滿自然明白,宿主被殺的根由滅口占一部分,鐘成想要殺死她才是主要原因。
若是李顏經過那樣的對待還能毫無怨言並且幫助鐘家隱瞞,彆說鐘成,何小滿也不信。
這一次,何小滿先是顯示了一些自保能力,這簡直算是絕地求生,接著又拿了對於鐘家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的錢財,而且還睚眥必報的狠狠回虐了鐘成,想要個活命的機會,鐘家應該會給她……吧?
倘若在這種情況下何小滿分文不取,那鐘老頭才會寢食難安,與其說這兩千萬是給宿主的養老金,不如說是給鐘老頭的定心丸。
她把自己的長處、短處全都暴露給鐘老頭,鐘成兩條腿都廢了何小滿依然不依不饒叫人炮製了他對自己的套路回敬,就是要告訴這個狡猾又驕傲的老頭子,我錢拿了,氣出了,咱們兩清。
看著監控畫麵裡,鐘成扭曲著張大嘴巴,像是在無聲嘶喊,何小滿唇邊漾出一抹笑。
沒想到吧,我罪遭了,錢拿了;你罪遭了,錢沒了。
所以說,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大概鐘成是篤定鐘家為了保守虛空緋的秘密,經過十天取血之後李顏將會“被死亡”,所以他才那麼肆無忌憚的宣泄自己早已扭曲的憤怒。
近日看過幾起路怒症引發的事件,真的很想說一句廢話,不要太欺負老實人,因為老實人一旦真的被激怒,你連說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在鐘家一直努力苟著隱匿自保的鐘成,可能對李顏是他最放飛自我的一次,結果飛得太高就飄了,飄著飄著就刀了。
不過不得不說,鐘成這家夥是真的夠謹慎,何小滿此刻站在二樓小衣帽間,一牆之隔就是從前關押自己如今關押鐘成的小密室。
裡麵的大戲熱火朝天,外麵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這隔音效果,絕對頂級錄音棚的。
讓你也好好領略一下宿主的絕望和痛苦,你所享受的一切,早已暗中標好價格。
之後的兩天,何小滿依舊十分配合,乖乖任由齊大夫過來放血,她甚至命人把那個裝著虛空緋的黑匣子端過來,坐在飄窗邊悠然看著黃昏日落。
斜陽將她整個人鍍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相貌平凡普通的女子,靜靜安坐,甚至那“滴答滴答”血液落在虛空緋上的聲音,都帶著股歲月靜好。
齊醫生走到她身邊:“你偷走了我的鑷子。”
何小滿依舊微眯著雙眼凝視窗外:“你搶走了我的血。”
齊醫生抱頭鼠竄而去。
虛空緋在第九天的時候顏色已經變成淡淡的紅。
血液竟然真的可以在短短十天內將這塊中空的玉石染成緋色。
晚上,女傭在二樓的客臥休息,何小滿則在主臥下榻,她痛痛快快的洗了澡,再穿上鐘家早就送來的手工定製款蠶絲睡衣早早就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