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剖析人物心理上,媒體渲染得極到位。
經過這幾天相處,黑白報紙上那被打碼的年輕人,大家夥兒一眼認出,這是最近稱霸全監獄的江宓。
下麵還有一則新聞,是上個月A市河岸邊發現了一具身份信息無法辨認的無頭男屍,死者年齡四五十歲,死狀可怖,媒體呼籲市民,家裡有失蹤人口請儘快去警局認領屍體。多麼駭人聽聞的無頭男屍案,都搶不過江宓的頭版,可想而知這事鬨得有多大。
一時間,抽氣聲接連不斷。
“什麼意外?我看那家夥就是一個狠骨頭!他手裡絕對沾有人命!”A區老大毒狼看了報紙,一條腿還裹著石膏,卻從床上跳了起來,大呼小叫道。
等到疼痛蔓延上來了,毒狼才捂住被打瘸的腿呻-吟不止,心情懊悔不已。懊悔自己怎麼沒事先做好調查,這小子居然是因投毒案進來的,進牢前還是實驗室的高材生,那這種市麵上拙劣的毒藥這麼可能騙倒對方?
能打不算什麼,監獄裡最怕的其實是大惡人。想要在監獄裡橫行霸道,以惡製惡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更彆提這份報紙最後也沒解釋出,江宓到底是意外誤毒,還是故意投毒,硬是給對方詭譎莫測的形象披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一個屋簷下相處兩年多的舍友啊,你說毒就毒,太可怕了。一時間因為這份報紙,江宓什麼都沒做,大家心理上卻隱隱臣服了。
如此心狠手辣的年輕人,誰還敢動歪腦筋?
江宓這邊,他也在分析自己。
分析自己這種說法可能有些可笑,但江宓確實沒有原主的記憶,他隻能憑借場外信息,來輔助自己了解原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帥氣,麻木,瘦弱,身子微微佝僂,這是江宓看到原主拍入獄證件照的第一印象。
從劇本原主出獄,找工作處處碰壁可以得知,原主不善言談和交際,但他被麵試官次次刷下去後,隻一味的悲觀沮喪,也並無對他人、社會心懷怨恨,江宓不太相信這種人會對室友投毒。
報紙上通篇分析,都在說原主從小貧窮,內心極度自卑,與校草富二代舍友同一個屋簷下,因兩人貧富差距過於懸殊,三觀和生活理念可能存在矛盾衝突,嫉妒是人的本能。兩人同是學校裡的天之驕子,在獎學金資格、優秀名額、學校資源等方麵上是競爭對手,又是同齡人嘴裡喜歡拿來互相比較的對象,兩人相處難免會存在硝煙。
當這些情緒累積多了,原主內心扭曲爆發,產生了毀滅富二代室友的念頭。而且兩人之間似乎還存在一個情感糾葛的第三人,這場投毒案似乎與這第三人有什麼牽連。
報紙的說法有理有據,不太可能是空穴來風,江宓也隻能勉強相信,他自己是一個大惡人的事實。
蒼星這邊。
見事情從爆發到結束,不到一個小時,以江宓完好無損、A區再次遍地“屍骸”落下帷幕,他心底騰起了驚濤駭浪。
他不知道該失望A區原首領毒狼竟如此廢物,還是驚訝江宓的洞察力,一場事故苗頭還沒起,就被活生生扼殺在搖籃裡。虧他還在毒狼偷渡藥時牽橋搭線,無意提了一嘴該如何得到這種藥,誰知道竟然派不上用場,白費了他一番心思。
江宓依然過著他風生水起人人懼怕的生活,蒼星隻能另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