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個身穿黑色潛水服的男人,飄蕩在顏色渾濁的綠草叢裡,男人胸口掛著度假村工作人員的牌子,頭銜是潛水教練。他死時瞳孔呈現詭異渙散的樣子,有點像是電擊麻痹後,江宓不是很能判斷。
【應該是電鰩,它將獵物困在身下,發出超越人體能承受的電流,用數百的電波折磨,破壞潛水者的神經,導致他肌肉抽搐痙攣、喪失意識,最後淹死在海裡。原劇情裡一名配角就是這樣的死法。】
【臥槽好恐怖,宓崽快跑】
江宓也不敢多待,他與紀海樓兩人,一人扛著一具屍體往上遊。
見水麵上冒出一顆濕漉漉的黑色腦袋,婚禮賓客們如釋重負,嬌花一般明媚的新娘也鬆了一口氣,擔憂臉龐重新浮現起笑顏,可是下一秒,她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因為浮上水麵的人,撥開了自己額前的頭發,並不是新郎,而是一個年齡很輕的陌生人。這個年輕人還用力地搬了一個人上來,當那個人泡腫的全貌被人看清後,全場賓客都嚇壞了,尖叫聲不絕於耳,新娘無法接受地暈倒在地。
陳川湊過來,他平生第一次看到死人,後悔剛剛宴席吃多了。他捂著嘴巴跪在地上,腹腔內翻山倒海,一陣又一陣的嘔吐感逼來,最後沒忍住,他衝到椰子樹下大吐特吐。
紀海樓也扛著一具屍體上來,是潛水教練,他的英勇把彆墅小夥伴嚇了個夠嗆,紛紛說自己今晚做噩夢有素材了。一下子出現兩名溺亡者,這種從沒出現過的情況,讓婚禮現場陷入了混亂。
一場原本幸福的婚禮演變成了悲劇,災難前夕初見開端。
因為這兩具屍體,江宓如願見到了度假村負責人。
江宓說自己在水底下見到了巨型生物,建議暫時關閉度假村,他拉來紀海樓作證。紀海樓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慢了一拍才附和了江宓的話。
“臥槽,真的嗎?”陳川坐在沙發上,聞言往上蹦了兩下,不少配角也紛紛流露出驚恐又害怕的表情。
誰料負責人一副“年輕人讀書少彆亂開玩笑”的表情,他安撫了一下現場,轉頭對江宓道:“孩子,這裡是安全淺海區,不可能有你說的巨型水母、變異章魚,你們可能對深海或者溺亡者產生了恐懼,因此看錯了,把礁石看成了海怪。對那兩名溺水者的死亡我們度假村深感哀婉痛惜,畢竟其中一名還是我們度假村長達十年的傑出員工,為度假村的繁榮做出過不少努力,可這件事性質隻是一場意外。”
江宓:“你們可以報警找法醫鑒定,這兩人的死亡並不尋常。”
“我們會的,不過江同學的提議過於荒謬,我們不可能暫時關閉度假村停業整頓,請你們不要報警,不要危言聳聽,更不要在網絡上散發對我們度假村不利的流言,否則我們會以法律手段維權。”
兩人談判了很久,彆墅眾人都認真聽對話,見度假村負責人說要拿起法律武器維權,一個個大小姐大少爺唇角都嘲諷勾起。因為這群年輕大學生一個個身份非富即貴,度假村方自然謹慎對待,可說到最後,負責人似乎嫌浪費了太多精力和唾沫,於是換了一種語氣。
“請你們不要這麼做,旅遊旺季即將到來,全國各地的遊客都會來到這裡。對你們而言,可能是動動手指發一條微博的事,可對我們巴掌大的海島度假村卻是一個致命打擊。今年我們進購了很多商品,街道上也新開了十幾家店,如果名聲毀了,遊客銳減,我們的商品就會滯銷,島上二三十名員工也要下崗,大家生活都不容易,都要掙錢養家糊口……”
典型的資本家示弱嘴臉,明明出了事就要承擔責任,江宓沒什麼反應,可這一招卻像一記重錘,砸在女主陳珊珊心上,她上一秒還為兩名溺水者落下眼淚,不滿度假村想息事寧人的做法,下一秒就動搖心軟了,她語氣溫柔地對大家道:“他們好可憐,讓我想起了我爸媽,他們也是因為公司經營不善被迫下崗,導致很長一段時間,我家裡生活拮據,奶奶生病沒錢治病,我想要一個商店櫥櫃裡的洋娃娃,母親都讓我忍耐,我沒能度過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
沒想到連鎖反應會那麼嚴重,窮人的日子竟然如此艱難。一群溫室出生的富二代們一聽瞬間就震驚了,對眼前哭泣的少女心生憐惜,不少人更是掏出手機,把前一秒發出去的微博刪了。
江宓也不意外,這一幕遵循了原劇情發展。當時也有一名配角,提出了異議。
可是女主光環過於強大,陳珊珊提議大家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該吃吃該喝喝該玩樂的繼續,不要讓這個度假村蒙受陰影,給海島經濟帶去損失,這些兢兢業業的店老板和員工事後一定會感激他們輕輕放下的善舉。
原劇情女主就是這樣,極度善良,心軟了一百次,又後悔了一百次,左右橫跳專門禍害自己人,簡直讓人懷疑她的腦子。
而一群大學生居然都答應了,並認為非常有道理,一場風波瞬間就化為了無形。
江宓勸說無果,隻能冷著一張臉,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殊不知陳珊珊確實很感激,大家願意聽她的話留下來,這一趟旅遊沒有泡湯。她悄悄鬆了一口氣,她的生日會還能照常舉行,到時候她還是那個派對上萬眾矚目的焦點。
殊不知兩天後,大家殺了她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