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念的一席話,頓時引發全員關注,除了好像早就胸有成竹的盛清寧之外,其餘的人全部整齊劃一看向她。
當然戴著墨鏡的舒文萱是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有她本人知道,掩藏在墨鏡下的眼神中充滿了多少驚詫。
看不出來,宋念念原來真的這麼會玩?
平時沒少調-教這個服務員吧,瞅瞅剛才他們聽到的話,一口一個“小主人”喊得多麼熱切!
程易明多少有點尷尬,他正要求對方給個說法,宋念念忽然站出來阻攔,不僅阻攔,還強行打了一波臉,告訴他們,這是我的人,你們若是敢動他,先問問我的意思。
看宋念念的表情,無所畏懼、氣定神閒到頗有一種“你們再敢動他,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的意思。
今天和舒文萱前來麵見宋念念,他是知道了這位千金小姐的態度,軟的不吃,來硬的不行。
雖然他們程家比宋家勢力大,有錢,但要傳出去,他一個老大爺們,仗著自家財大氣粗,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根本站不住腳跟。
經過深思熟慮,程易明的態度當即軟了許多,除此之外,他還有自己的考量,他不介意婚前雙方各玩各的,隻要婚後對他忠誠就行。
可不知怎麼回事,當程易明產生這個想法時,站在老板身邊的那個服務員,竟然倏地抬起眼大量向他。
眼神中的意味不明讓程易明莫名頭皮一麻。
關鍵是,對方頂著一張和盛清寧相差無異的臉,這該死的殺傷力可是比大晚上活見鬼還要來的恐怖!
他真的快懷疑大白天是不是活見鬼了,甚至想靈魂出竅一下,想視-奸一下盛清寧的辦公室,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那裡。
室內一時間陷入短暫沉默,打破這份沉默的是宋念念,她很想為今天的事劃上完美句號,畢竟現在罩著盛清寧的人是她,得找回主動權的同時,還得找回一點場子。
宋念念笑著說:“我的人不太懂事,今天的賠償由我全權負責。”
甚至這聲音裡好像發出了一點嗤笑,是在嘲諷先前程易明對她說過的話:“開個價吧,程先生,要多少你才能覺得合適?”
程易明氣得嘴皮發抖:“……”果然這小娘們特彆喜歡瑕疵必報。
宋念念自然知道程易明家大業大,不缺那點補償款,開多了,肯定不合適,還讓人認為他坐地起價,沒見過錢一樣,開少了,他不需要,怎麼著他都不會真的開價,可有時候過過嘴癮,也是很爽的一件事。
宋念念說:“程先生,怎麼了,我的人壞了規矩,不小心得罪了你,由我來賠償是應該的,你不用不好意思。隻要你不亂開價,要多少,我都能賠得起。”
那個什麼……那個電視劇裡,以及裡麵的地頭蛇都是這麼演來的?
應該是這些個恨得人牙癢癢的台詞沒錯吧?
小地頭蛇宋念念底氣十足的模樣,的確像那麼回事,就差拿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把玩在手心中。
程易明掌心都抖了起來:“……”他還真的不好意思去好意思,不管是用嘴炮還是什麼方式去打贏一個小姑娘,都顯得他很潑婦,也很勝之不武。
程易明咬牙切齒:“今天的事就算了,我想他一個新人也不是故意的……”道歉可以不道歉,但是辭退吧,這件事沒的商量。
他正要看向老板,將心裡的想法和盤托出,也不知道那服務員是不是能看穿他的想法,竟然搶先他一步,和標準的大型奶狗一樣唐突地朝宋念念飛奔而去。
於是乎,宋念念的胳膊被人自然而然挽起,高大的身影從旁幾乎附著到她的身上,她偏頭詫異看向身邊人。
明明身高差的原因,她應該是屬於小鳥依人的類型,但盛清寧親切挽住她的時候,居然無比乖巧地依偎在她肩旁,大有一種縮在她懷裡的既視感。
宋念念:“……”
她險些繃不住麵色,罵他一句:啊啊啊臭流氓!莫挨老子!
左手已經自然而然地伸出去,想把他牢牢鎖在胳膊上的爪子給掰開。
不及盛清寧的長睫輕輕一顫,落寞寂寥的眼神落在她眼中。
好像能聽到他吸吸鼻子的聲音,也許是她的錯覺,也許他真的特彆可憐。
盛清寧:“我要沒有工作了,我快沒有地方住了。”
宋念念:“……”
都是她害的,要不是為了她,他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愧疚之情滿滿盤踞在內心深處,製止了宋念念繼續想要拍開他爪子的衝動。
話說盛清寧的手是真的好看,手指蔥白如美玉,骨節根根分明,沒有一點點瑕疵,像是養尊處優從小被當成少爺養大的手,這雙手更應該出現在燈光彙聚的舞台上,來自著名鋼琴大師的身上,而不是在這種環境下端盤子甚至刷盤子。
宋念念開始越來越明白那份違和感出自哪裡,仔細地盯了半天。
那隻手似乎感受到來自頭頂的壓力,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挪了挪,仿佛想要消失在她的視野中,絕對不再引起她的注意。
請神容易送神難,察覺出目前的情況是最好的時機,老板趕快說:“是的,像這樣的員工,我們這裡絕對不可能留!”
他說得鏗鏘有力,暗暗希望這位活祖宗可彆臨時反悔,把妹的事,哥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望向宋念念,老板半懇求,半竊喜地說:“既然他是你的人,你就想辦法帶走吧。”老子真的是豁出去了啊!
宋念念抬頭,想打斷他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