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現在是不是該安慰安慰他，比如說——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真的真的沒想到原來你還這麼純潔，是我對不起你，我玷-汙了你，我不應該，不應該這麼衝動乾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你應該很想保留著這個純潔無比的第一次，獻給你真正喜歡的心上人吧？
我以後再也不會以貌取人了，對不起，拿了第一次，對不起對不起……
宋念念糟糕地揉揉頭發，都說衝動是魔鬼，果然這件事是魔鬼中的魔鬼。
她要不要學著電視劇裡那些419的霸總一樣，點一根事後煙？讓他彆放在心上的同時，和他解釋說，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你負責。
握草，那也太渣了吧！
始終躺在地上的盛清寧，儘管知道宋念念的腦洞能力很大，從沒想過她的內心世界居然可以豐富多彩成這樣？
他是該配合她腦海裡想象的那樣，在她點完一根“事後煙”後，哭喪著一張“花容失色”的臉，嚶嚶嚶哭泣：“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是我的第一次了，那就應該對我負責。”
當她皺著眉說：“可是我們隻是一夜的關係，又不是戀人，讓我突然對你負責，恐怕不太合適吧？”
他就擰巴地扭過身子，借用床單的力量，封印住不斷滾落的滾燙之淚：“我就知道，你們女人果然都是大渣渣，睡了人家就想翻臉不認賬，那我怎麼辦？我已經沒了清白，到外麵，被人家知道以後我還有什麼顏麵麵對。我這輩子，肯定是跟定你了！”
她鐵定會被他說得有點頭疼，對他講：“你彆這樣，沒了第一次，還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五次六次……無數次。”
“咱們都二十一世紀新新社會了，你以為是裹腳老太太的那個封建時代嗎，看一下身子就得娶回家，沒了清白就得浸豬籠？”
“再說，你會懷孕嗎？”
“不會。”
“不會懷孕你激動什麼？”她狠狠地摁滅煙頭，仿佛看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要激動也是我該激動，畢竟我是女人，要懷孕也是我會懷孕。你有那個機能嗎你就嚶嚶嚶，小心我一拳一個嚶嚶怪！”
盛清寧：“……”
打住，大概是被宋念念影響至深，連他都開始在有事沒事的時候會幻想出一些離奇的畫麵來。
裝成小媳婦的樣子使壞嚶嚶嚶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但他輕垂著眼，出於最基本的“演員”修養，也偽裝那麼久了，突然不繼續下去，會引起宋念念的懷疑。
她不確定他目前到底一個什麼狀態，隻從蒼白冰涼的指尖感受到一股寂寥感。
在目光相觸的那個瞬間，他又將眉眼移開，快速地收回與她的接觸。
指尖頓然變得滾燙，宋念念心裡虛得慌，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終於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渣男的日常。
總不能真的拔了——那啥——就無情吧。
宋念念輕輕咳嗽一聲，想要率先打破這層尷尬：“先把……把浴巾裹上吧。”
“你的衣服晚點我會想辦法。”
“穿多大號？”
他好像沒聽懂，先回了一句：“你問的是哪？”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宋念念的心裡肯定要再次叫罵“你這個臭流氓”。
此刻血脈雖然卉張，她還是含含糊糊說：“全身啊，我等下去幫你買。”
再不行，委屈他穿一下自己老爹的貼身衣物，宋念念記得宋誌安臥室抽屜裡有好幾條還沒有拆封的衣服，擠一擠應該還是能上的。
盛清寧也就不再說話，兩個人一度陷入尷尬中，她也終於想起之前王姨過來找她的事情。
“你在這裡等我會兒，記得乖一點，彆輕易發出聲音，否則的話……”宋念念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看起來不僅沒有半點威脅的意思，反而俏皮到有點可愛。
盛清寧靜靜觀賞她的每一幕，幾乎將有她的畫麵當成絕美的風景，每一秒、每一幀都不容錯過。
做完警告之後，宋念念走向衣櫃準備翻一件日常的衣服先套著。正要脫睡裙，突然想起身後有個男人待在那裡，她回過頭，發現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瞧。
宋念念馬上走過去，扯住被角往他的臉上蓋去，同時還有一聲羞憤的指責：“不許看。”
眼睜睜看著他的臉明明都被她蓋好，沒一會兒，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探了出來，像是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的剛從蛋殼裡孵化出來的小鳥崽崽，古靈精怪這要看看，那要看看。
宋念念重複一句：“不許看，我要換衣服呢。”
他的兩隻眼睛還往上看，帶了份乖巧的意味：“可是，剛剛你也看過我的了，而且昨天晚上我們……”
即使他沒有說完全部的話，宋念念也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是哪四個字。
坦誠相見。
她的臉被他的幾句話輕而易舉逗得通紅，晚上瘋狂時的場景一浪接一浪在腦海裡像是電影上倒放般開演。
宋念念抿著唇，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羞恥與無奈齊飛。
誰讓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和腿呢？
晚上的事發生就發生了，無可挽回，仔細一想盛清寧說的也很有道理，都已經坦誠相見過了，現在還那麼矯情做什麼。
於是宋念念真的當著他的麵，開始準備換衣服。
沒想到，往上掀裙擺的那個瞬間，盛清寧嘴上調戲的那麼厲害，眼光卻猛地移到了彆處，壓根一點都不敢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