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籠罩在床前,明雪霽認出來了,元貞!
驚得差點叫出聲,想要起身,反應過來時連忙又裹緊被子,整個人縮在床裡不敢動:“王爺,您,您,三更半夜的,您不能進來。”
陰影越來越近,元貞慢慢走來,一言不發。
黑暗裡看不見,模糊感覺到他就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看著她,明雪霽一動也不敢動,手心裡出了汗,額頭上也是,又驚又怕,更多是羞恥,然而他沒有再動,又讓她恐慌的心境慢慢安定一點,壓低著聲音問道:“王爺,您有什麼事?”
半晌,聽見他低沉的語聲:“起來。”
他並沒有走,依舊站在床前看著,明雪霽不敢起來,她隻穿著小衣,赤身露體的,怎麼能在他麵前穿衣服?“你,你先出去……”
這已經是她極大的讓步了,她能感覺到他情緒有點不對,也許他有什麼要緊事急著找她,那麼至少得回避一下,等她穿完衣服,她會好好問清楚出了什麼事。
元貞沒有走,他似是等得不耐煩,突然彎腰伸手,連著被子將她打橫抱起。
明雪霽驚呼一聲,聲音不敢高,隻是壓在喉嚨裡:“你,你放我下來。”
元貞沒說話,隻將被子卷得更緊一點,將她牢牢裹住扛在肩頭,看見架上影影綽綽,大約是她的衣裳,隨手也拽下來。
軟軟的暖暖的,像柳枝像花梗,對折在他肩上,半邊胸懷是暖的,有她,半邊是冷的,沒有,差彆這麼大麼,真讓人有些不習慣。元貞出來臥房,青霜已經趕來了,想要阻攔,元貞斥一聲:“讓開!”
青霜猶豫一下並沒有讓,明雪霽模糊看見元貞壓低的眉,心裡害怕著,更為青霜害怕,忙道:“沒事,你走吧。”
到底有沒有事,她也不知道,然而是元貞,心裡又抱著一絲僥幸,他從來沒把她怎麼樣,這次應該也不會。
青霜讓開了,元貞扛著明雪霽出了門。正是夜裡天最黑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冷浸浸的夜風,元貞走了兩步,下意識地將人從肩上放下,重又橫抱在懷裡。這樣就不會吹到風,不會冷了吧,誰叫她磨磨蹭蹭的,老半天都不肯穿衣服。
黑燈瞎火的,又看不見什麼,她總是臉皮太薄。便是看見了,又如何。元貞低著頭,若是有月亮就好了,她這會子不知有沒有穿,穿了多少,被子裹住的,到底是怎樣的風光,現在,他很想看看。
一手橫在背後,一手攬在腿彎,大步流星走著,那隻手不由自主,沿著被子的縫隙,一點點摸進去,聽見她低低壓抑的叫,手裡柔膩一片,是她的腳。
光的,和想象中一樣軟,圓圓的腳跟,微微隆起的足弓,微凹的足底,再往前小小一個一個,圓圓的腳趾。心裡一下子燒著了,脹,漲,連牙齒縫裡都是癢的,很想咬一口。
明雪霽羞恥的幾乎要死過去,被子裹著不好掙紮,更何況她身上連衣服都沒有幾件,也不能掙紮,隻能緊緊閉著眼睛,徒勞地拒絕:“彆,你彆。”
彆什麼。抱也抱了親也親了,計延宗那個廢物能做什麼。男人沒幾個好東西,明明娶了妻子,又要一個一個往床上塞,也就活該他們的妻子如今在彆的男人懷裡。元貞在黑暗中尋找著,摸索著,觸到柔軟翹起的輪廓,是她的嘴唇,滿心的燥熱隻能找到這一個出口,抱起來,用力親了下去。
吸,著吮,著,牙齒輕輕咬著,像甜透了的軟糖,任由他采擷,唇舌間門溢滿香甜。
讓燥怒的心境突然一下,就安穩了起來。
明雪霽裹在被子裡,像溺水的魚,徒勞無用的喘,息,夜裡的風冷浸浸地吹在臉上,他的氣息又是燙的,身體也是,燙得她腦子裡混亂到了極點,什麼也想不清楚。他停在原地沒有再走,隻是親吻著她,間門或還咬一口,不怎麼疼,隻是怕,又有怪異的癢和沉沉的迷茫,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這夜色怎麼都看不到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元貞終於停住。明雪霽喘著氣,手腳都不得自由,隻把一雙眼緊緊閉著,他又開始走了,他突然躍過了圍牆。
像那個夜裡,他帶著她回去明家那個夜,在夜色與高牆間門穿梭,他又把她扛在肩上,大約這樣方便行動吧,她的衣服壓在被子底下,行動時袖子襟片晃晃悠悠甩著,幾分好笑,幾分慌張。
他躍出最後一重圍牆,帶她上了馬,又把她斜抱在懷裡一隻手攬住,他踢了一腳,馬兒飛快地跑了起來,噠噠噠噠清脆的蹄聲,馬背上顛簸得厲害,哪怕他緊緊摟著,明雪霽還是恨怕會掉下去,在驚慌中伸出手,抓著他的衣服:“要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