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真的沒有。”明素心急急分辯著,心裡砰砰亂跳著,緊張害怕中又有一絲安慰,他是不是在吃醋?如果是吃醋,那是不是對她還是在乎的?“他就是來問問為什麼沒有回帖,我什麼都沒跟他說,英哥你信我。”
計延宗沒再多說,冷冷看她一眼,轉身往書房去了。
這一去直到入夜還沒回來,明素心忍著委屈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往書房去找人,卻見黑燈瞎火的,哪裡有人?
“必是在荔香苑,”單婆子道,“近來姑爺總往那邊跑。”
明素心也是這麼想的,咬著牙轉身往荔香苑走,單婆子跟在旁邊咬耳朵:“姑娘還是太好性子了,才被她這麼欺負,必要找個由頭跟她鬨一場,才能壓下她的氣焰。我正好發現一件事……”
她湊在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明素心吃了一驚:“你說什麼,她跟……有奸,情?”
荔香苑。
明雪霽坐在燈下核對鋪子裡各項支出,耳邊不由自主,又響起廖延的話。
邵海,曾經海州一帶數一數二的大海商,手底下光是能越洋的商船就有四五條,因著二十多年前先帝禁了民間海運,隻許官府走船,邵海便率領合族搬去了遠離內陸的浮洲島,這些年裡極少再有消息。
廖延還道,當年禁海的原因雖然眾說紛紜,但以他推測,很可能是為了壓製以邵海為首的海商,因為海商不僅富可敵國,很多手底下還養著私兵,尤其是邵海,最盛時手底下近千私兵,極令官府忌憚。
海商,私兵。明雪霽手裡拿著筆,久久沒能落下。一切都離她好遙遠,然而想起來,又如此讓人激動。邵海會是她的外公邵筠之嗎?浮洲島是什麼模樣,大海又是什麼模樣?廖延已經加派人手秘密趕往浮洲島,如果真的是外公……
外麵急急的腳步聲,明素心隔著窗戶叫她:“姐姐!”
燭火被風帶得一晃,明素心闖了進來,明雪霽抬眼,看見她耳朵上戴著一對拇指那麼大的祖母綠鑲金剛鑽墜子,燈光一照,無數流轉的光彩映在皮膚上。是母親的東西,嫁妝單子上寫得明明白白,祖母綠鑲金剛鑽耳墜一對。
“姐姐好悠閒呀,”明素心四下一掃,看見桌子旁邊放著小碗小勺,碗裡的燕窩粥還剩下一點,慢慢走到跟前,“這個燕窩粥,姐姐是從哪裡弄來的?我不記得我曾給過姐姐。”
“妹妹這對耳墜子又是哪裡來的?”明雪霽看著她,“趙姨娘給的?”
坤寧宮。
鐘吟秋正看著各家報上的選秀單子,祁鈺走進來挨著她坐下,笑吟吟的:“我剛聽說鬆寒一件新聞。”
“什麼?”鐘吟秋抬眼。
“中秋夜宴那晚,鬆寒躲在花門旁邊的山洞裡,懷裡還抱著個女人。”
“什麼?”鐘吟秋吃了一驚,“是誰?”
“不知道。”祁鈺笑著搖搖頭,觀察著她的反應,“收拾一下,明兒我帶你去圓山看看鬆寒。聽說這幾天他跟燕國公鬨得仇人一般,如今連顧家都牽扯進來了,我們得去勸和勸和。”
圓山陵園。
廖延一件件稟報著:“……陛下今天單獨召見計延宗,不知道說了什麼。紅珠那邊問出邵家可能跟邵海有關係,上午已經加急派了人手去浮洲島,不過邵海這些年極少到內陸,海上情況複雜,也不知道能不能聯係上。”
元貞望著陵園的篝火,沉吟著。浮洲島,邵海,會是她要找的邵家嗎。
“王爺,”黃駿匆匆趕來,“國公請來了顧家老爺。”
已經致仕的禮部尚書顧銘翀,他的外公,這是搬出顧家來壓他?耳邊聽見黃駿又道:“陛下準備明天上山,叫了楊局正,還有計翰林。”
計延宗。元貞眯了眯眼,計延宗要來,那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