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溪一頭栽進了夏岑的懷裡。兩個人連接著倒退幾步才站定。
夏岑仍抱著沐小溪的肩,在他耳邊低聲問:“站穩了嗎?”
沐小溪點點頭,他不知道為什麼,頭又暈乎乎的,像生病的感覺。
他撿起書包,隻說:“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夏岑家走去。
“彆問我為什麼這麼乾。”沐小溪邊走邊說。
夏岑說:“好。我不問。”
“我住幾天幾回去,頂多十天。”沐小溪提前打招呼。
夏岑回頭看看他:“我說過,你想住多久都行。反正這個暑假隻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裡。程老師要巡演。”
到了夏岑家,沐小溪又興奮起來——他這算是離家出走成功了!雖然紀清平的彆墅距離不過走路十分鐘。
夏岑給他安排的房間就在自己房間隔壁。這兩個房間其實可以算是一個大套房,因為中間隻有一道門,還得共用衛浴。
夏岑看到沐小溪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然後打開中間那道門,在兩個房間裡走來走去,像小狗一樣不安分。
他不由笑起來:“怎麼,離家出走這麼開心?”
沐小溪終於定下來,盤著腿在飄窗邊坐下,說:“挺開心的。可能是遲來的叛逆。”
他穿了條米色的短褲,抬起腿的時候大腿的線條更顯清晰,甚至感覺能看到更深處。
夏岑的目光從隨意愜意的沐小溪身上劃過,他十分確信,沐小溪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故意。但正是這樣無意而坦蕩的展現,卻讓人無法自拔,比刻意的勾引更能燃起不可說的渴求。
沐小溪自言自語:“我不是故意想讓我爸著急……但是吧,這事情隻有這樣他才會重視。”
夏岑沒有說話,好像有些累了一樣垂著眼睛。
沐小溪說:“啊,你休息吧。我再去衝個澡也睡覺了。”
他說著拉開書包,從裡麵翻出睡衣和內褲,一條淡藍色的內褲。
夏岑這下真頭暈了,他感到自己的血糖在驟升驟降,急需補充糖分。
“小溪。”夏岑啞著嗓子。
沐小溪正準備去自己房間,他看向夏岑。
夏岑頓了頓,說:“晚上睡覺,關好門窗。”
沐小溪點點頭,帶上他們中間那道門,去衝澡了。
第二天一早,沐斯雲第一個發現沐小溪失蹤了。
他原以為沐小溪醒得早,去花園或者散步去了。但他問了住家保姆,保姆說一早並沒有看到沐小溪。
沐斯雲又發現沐小溪房間裡少了些衣物,那隻他最喜歡的書包也不見了。
沐斯雲立刻打沐小溪的手機。
沐小溪發來了一條消息:“我去同學家住幾天,爸你不用擔心。”
沐斯雲怎麼可能不擔心,他發消息問:“你住在哪個同學家?我去接你。為什麼去同學家住?”
沐小溪這時候正在和夏岑吃早餐。
他拍了張餐廳和餐桌上牛奶雞蛋的照片發給沐斯雲。
“我想一個人在外麵靜一靜,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不想打攪紀叔叔。”
紀清平早上一起來察覺沐斯雲情緒低落,馬上送上關懷:“怎麼了,一大早悶悶不樂的?誰惹你不高興了?”
沐斯雲說:“小溪昨晚悄悄的溜走了。我十點多的時候去他房間看了他一下,以為他睡著了。可能他等我離開房間就走了。今天早上告訴我,他去同學家住了。”
紀清平在心裡摔報紙。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沐小溪這娃兒這麼能作?感覺高考之後人格都變了。他印象裡沐小溪明明應該是個略帶孩子氣並與人為善的單純學生。
“孩子大了,主意也多……嗬嗬,這是不是遲來的叛逆期,”紀清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怎麼,他對我還是有意見嗎?我已經儘力安排了。”
沐斯雲再傻,也聽出紀清平這話是說沐小溪不知好歹。
紀清平也快控製不住情緒了。
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沐小溪,沐斯雲把照片給紀清平看:“他隻給我發了這兩張照片,我現在隻想知道他在哪裡。”
紀清平看一眼那照片裡的餐廳,隻覺得十分眼熟。
“這……”他沉吟片刻,“這不是夏岑家嗎?”
紀清平鬆了口氣說:“沒事,放心吧,他就住在夏岑家。離我們這裡不過幾分鐘。”
他語氣輕鬆,完全不當回事。
沐斯雲握著手機,他說:“放心?你可能不覺得……我一直擔心夏岑……他對小溪太好了。現在小溪還一個人跑去住到他那裡。我怎麼可能放心?”
他之前就覺得夏岑看沐小溪的目光不簡單,隻是夏岑一向彬彬有禮,又是高考之前他們都一心忙高考。所以沐斯雲沒戳穿。
現在高考結束了,一下子沒了壓力。兩個人住一起,還是最精力旺盛的年齡,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紀清平聽了沐斯雲的話,說:“你是說夏岑喜歡小溪?那不是很好嗎?夏岑這個孩子很不錯。我看著他長大的……”
沐斯雲臉色黑了,他到了爆發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