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人訂婚的事情,兩家長輩都很開心。隻有夏岑的父親夏煦以日程太忙,排不出時間為理由,沒有參加訂婚宴會。
夏岑對此無所謂,他已經得到足夠多的祝福了。他很清楚自己父親的性格,來了也隻是我行我素,給人添堵,所以他根本沒有請夏煦。
聚會結束後,夏岑送賓客離開時,接到了夏煦的電話。
趁著夏岑走開接電話的時候,沐斯雲把沐小溪帶到陽台上,單獨聊了一會兒。
沐斯雲之前一直為訂婚的事情開心,不過現在這件事情徹底敲定,對外公布之後,他又有了幾分傷感。
“夏岑是個好孩子,對你一直很好。但是,我居然有點希望你不要太快結婚……其實老紀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不敢和你說。”
沐小溪被逗笑了:“為什麼?有什麼不敢說的。”
沐斯雲笑著說:“他怕你生氣。他昨天還和我說,訂婚沒關係,但希望你真正準備好了再結婚。”
紀清平還說,要多多考驗夏岑,總之要多多考驗。
沐小溪安慰他:“你們放心吧。我們這兩年不會辦婚禮,公司還在發展階段,工作都忙不過來,結婚沒那麼快。我想二十五歲之前都不會辦婚禮。”
沐斯雲看兒子考慮周詳,心中又是安慰又是驕傲,忍不住抱了抱兒子。
夏岑接完電話回來,臉色如常,但沐小溪能分辨他細微的情緒。他看得出來夏岑在生氣,估計是和電話裡的人聊得不投機。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下兩個人回家單獨相處。沐小溪一邊隨意整理著長輩送的禮物,一邊和夏岑聊天。
“和你爸吵架了?”
夏岑脫了領帶,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這種神色他隻在沐小溪麵前流露。
“吵架還算不上,就是說不通。”
他告訴沐小溪,夏煦在電話裡說,訂婚他就不來了。如果將來夏岑結婚的時候,結婚對象依然是沐小溪,他會出席的。
沐小溪聽了這話忍不住吐槽:“夏大爺這話裡的意思,難道是覺得你結婚的時候會換個人?難怪你生氣,我聽了都生氣。”
夏岑被他逗笑了,張開雙臂抱住他:“所以我忍不住給了他幾句不客氣的話。”
“什麼話?”
“我說結婚的時候他也不用來。”
沐小溪:……。
行吧。反正他對夏大爺沒啥好感。他對這樣一個冷漠大爺沒有執念,並不一定非要這個人出現在他的婚禮上。
再說離結婚還有好幾年呢,沐小溪隻好奇,這兩父子最終誰硬得過誰。
四年後
沐小溪和夏岑的婚禮在天城附近的一個海島上舉行。
經過這麼多年,紀清平在天城的世紀港工程早已全部完工,包括周圍的配套設施。沐小溪這次結婚選擇在海島上,同樣是為家鄉旅遊做宣傳。
婚禮前夕,兩個人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幾乎到最後一周才把婚禮所有細節都敲定,隻求婚禮當天儘善儘美。
沐小溪請了很多當年的高中同學。以前的班長溫禾,現在在省電視台工作,沐小溪特意請他來主持婚禮。還有趙信那一群人,這兩年一直在群裡問他們什麼時候辦婚禮。這次沐小溪非常貼心為他們訂好酒店和機票。
宴請賓客的名單這幾個月來有增有減。沐小溪也想趁此機會和高中大學同學聚聚,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碰到的同學都善待他。
定下賓客名單的時候,沐小溪還問夏岑要不要請一些老同學,畢竟夏岑是高二時候才轉學過來的。
夏岑表示不用,他小學初中時候的玩得好的人基本就是那些世交竹馬,他已經請了陸明羽那一群人,所以都已經請到了。
沐小溪不禁感慨,夏岑如果不是轉到天城高中,壓根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會和他玩到一起去。
夏岑反問他:“那你要不要請初中小學同學?畢竟你一直在天城長大,很多本地朋友。”
沐小溪掩飾了過去:“初中小學的同學太久不來往,大家變化太大,都變生疏了。高中大學還比較親近。”
他對“原沐小溪”的初中小學記憶一無所知,見了麵更不知道說什麼。
幸好夏岑沒有深究。
婚禮前一天,沐小溪上午和夏岑去民政局領證,成為合法伴侶。中午和下午在酒店做了最後的準備和彩排。晚上時候酒宴招待親戚朋友和同學。
酒席上沐小溪和高中同學那一桌聊了很久,尤其和他的老同桌趙信。雖然沐小溪隻和趙信做過兩個月同桌,但是印象深刻。
趙信現在比高中時候成熟了點,不過還是話多。他和沐小溪聊起當初學校裡的事情,一個勁說:“我老早看出來夏岑和你不對勁了!比那些女生還早!”
旁邊杜薇幾個女生笑他:“你在放馬後炮吧!”
趙信說:“真不是!我那時候可是小溪同桌,我還記得夏岑一轉學來,兩個人就對上了!”
沐小溪當然記得那些事。
他拍拍趙信的肩:“我相信你。”
大家都大笑。正好這時候夏岑招呼過彆桌的客人,走過來坐到沐小溪身邊,加入老同學,微笑著聽他們聊天。
趙信又回憶道:“我現在還記得,我們小溪以前對誰都沒那意思,夏岑一來就變了,特彆關注夏岑,說,是不是一見鐘情?”
沐小溪看了看夏岑,坦然說:“確實是一見鐘情。”
夏岑沒想到得到這意外的表白,他曾經對沐小溪表白過自己是一見鐘情,但還是第一次聽到沐小溪這麼說。
兩個人含情脈脈對視,讓周圍同學又起哄,笑他們兩個恨不得現在就喝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