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中狀元後另娶他人的渣男2(2 / 2)

“不耽誤的。”楚恒道:“之前一直悶在屋裡看書,反而把腦子看鈍了,學識反而有些記不牢固,出去走走,倒覺得頭腦清醒許多,我就當是放鬆心情了,這也是勞逸結合,再說了,賣字畫不但能賺錢還能練字,一舉數得,何樂不為呢?”

阮秀蕊聽他這樣一說,徹底放下心來,“那這些錢我給你存起來,等你去考鄉試的時候手頭上就不會那麼緊了。”

“不用存,這些錢你拿去家用,趕考的盤纏我會再賺,你放心,我的字畫很受歡迎,我能賺到很多錢。”楚恒有些得意的朝她眨了眨眼。

阮秀蕊被他的神情逗得險些失笑,她怎麼覺得楚恒哥今天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了,今天的他更隨和,更親近,不再像往常一樣,雖然也溫和,卻有些高冷,讓人不敢太過靠近。

既然楚恒哥這樣說了,她也不推卻,近日要為楚恒哥和表哥湊趕考的盤纏,手頭實在緊。

想到什麼,她道:“對了,楚恒哥,爹之前找你來著。”

“老師找我?”

楚恒去洗了把臉,“我去看看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老師,您找我。”

楚恒在書塾找了一圈,最後在書房找到了阮文生。

阮文生正在看他寫的文章,見他來了,點點頭,問道:“下午出門了?”

他已年近四十,模樣顯得有些蒼老,但精神極好,因教書多年,養成不怒自威的氣勢,不笑的時候,甚為嚴肅。

“是,鄉試將近,學生想著出去賣些字畫賺些銀錢,以作趕考的盤纏。”楚恒道。

阮文生臉上也浮現幾絲驚訝,“你出去賣字畫了?”

楚恒點點頭,“運氣好,賺了點錢,已經交給蕊兒妹妹了。”

阮文生嚴肅的臉上浮現笑意,顯然對楚恒的做法十分欣慰滿意。

這孩子總算是長大了,知道替他分擔了,這是好事啊。

他站起身,拍拍楚恒的肩膀道:“盤纏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想辦法的,莫要因為這些小事耽誤了學業,現在你最要緊的就是考鄉試。”

楚恒能有這份心他就很滿足了,他就算再辛苦也甘願,他擔心的是要是楚恒這次鄉試再失利,心思敏感的他,到時怕是會覺得受挫,會想不開。

“老師放心,我不會耽誤學業的,反而出去散散心,腦子像開竅了一樣,之前怎麼也記不住的要點,現在都清晰的印在了腦海中。”

“是嗎?”阮文生半信半疑。

楚恒道:“老師若不信,可以考一考學生。”

阮文生就出了些題目給他。

楚恒快速的一一解答。

阮文生見果然如他所說,麵上露出喜色,“不錯,這些要點你都記牢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說什麼了,放鬆一下對身體也有好處,上次鄉試估計就是太過緊繃,所以才會問題的。

接下來,楚恒上午在屋子裡溫書,下午就會去寺廟擺攤,他的字畫十分受歡迎,他每天的生意都不錯。

這日吃晚飯,耿良見桌上有魚還有肉,高興道:“表妹,最近的飯食不錯啊。”

比起之前頓頓豆腐豆芽要好多了。

“是啊,楚恒哥最近賺了不少銀子,他讓我們改善一下夥食。”阮秀蕊一邊擺碗筷一邊道。

耿良吃驚,“恒弟賺了不少銀子?他怎麼賺的銀子?”

“楚恒哥最近一直在南峰寺擺攤賣字畫,生意可好了。”阮秀蕊一臉驕傲道。

耿良又是一驚,“他在南峰寺賣字畫?”

楚恒竟然騙他,明明是去賣字畫,卻騙他是去求神拜佛,簡直太過分了。

“沒錯,楚恒哥說要替家裡分擔一二,所以每天都會抽空出去賣字畫,連爹都誇楚恒哥是個有擔當的好兒郎呢。”阮秀蕊笑道。

而這誇讚對耿良來說就像刺一樣紮人,他皮笑肉不笑道:“恒弟在阮家這麼多年,總算是明白老師的辛苦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之前楚恒在阮家白吃白住了那麼多年,那時候可沒見他有擔當。

正好和阮文生進來的楚恒聽到他的話,答道:“是啊,以前是我一門心思讀書,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是我的錯,以後我會挑起養家的擔子,不會叫老師和蕊兒再吃苦受累了。”

一番話說得阮文生父女一臉的感動。

“表叔這些年總算沒有白疼你,恒弟,你總算長大了。”耿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楚恒笑道:“耿兄這話聽著有些酸酸的,你這是在吃我的醋嗎?老師這些年也很疼你啊。”

他的意思是,你不一樣在阮家白吃白住一文錢沒給嗎?而且耿良還比他大,白吃白住的時間更久。

耿良臉色就是一變。

他父母雖每月都會托人送銀錢來,但他從來沒有給過阮家錢,那些錢大多都被他當了賭資,表叔從來沒有問他要過錢,他便也就心安理得的不給了。

再說了還有個白吃白住的楚恒在,他就更不想給了,畢竟他和阮家沾親帶故,楚恒是個外人都能在阮家占便宜,他為什麼不占?

可是現在,楚恒出去擺攤賺錢貼補家用了,就隻有他一個人白吃白住。

他向來不願意輸給楚恒,當著表叔和表妹的麵,就更不想被下麵子了,當下便道:“我明日也會找些差事賺些銀錢貼補家用的,以後賺錢的事就交給我和恒弟,表叔你就不要太勞累了,有我在,斷沒有讓表妹吃苦的道理。”

“好,你們都這麼懂事,我很欣慰。”阮文生笑道。

這頓飯楚恒三個都吃得十分高興,唯有耿良表麵笑著,心裡慪得要死。

楚恒將一切看在眼中,嘴角揚起。

原主確實很渣,但渣得明明白白,這個耿良卻是個表麵仁義的偽君子,比原主還要讓人討厭。

耿良也學著楚恒在街上支了個攤子賣字畫,他的字畫本來也還不錯,但有楚恒珠玉在前,他的字畫就真的不算什麼了,擺了幾天都沒做成一筆生意後,他放棄了,改去書齋抄書,倒是每日也拿了些錢給阮秀蕊。

明光就這樣忙碌且平靜的流逝,轉眼就到了秋闈的日子。

這日,楚恒正在給一位客人畫像,阮秀蕊來了,他落下最後一筆,擱了筆朝一襲淡黃衫裙的少女笑問:“蕊兒,你怎麼來了?”

“楚恒哥,明日就要起程去府城,爹讓我來叫你早些回去。”阮秀蕊道。

楚恒這才想起來,明天就要起程去府城了,他趕緊把畫卷起來,遞給客人。

“楚秀才,你這麼有才華,我相信你這次一定能考中舉人。”

買畫的客人是對母女,說話的是母親,但她女兒看楚恒的眼神卻透著傾慕。

一旁的阮秀蕊見狀,本能的揪緊了手指。

楚恒淡笑道:“多謝大娘吉言,我也希望我這次能中,這樣,我就能娶心上人為妻了。”

“你的心上人?是哪家姑娘這麼有福氣?”中年婦人試探著問。

年輕姑娘卻看向了阮秀蕊,不會是她吧?

楚恒笑看向阮秀蕊,“她就是我的心上人。”

阮秀蕊沒料到楚恒會當著外人的麵說她是他的心上人,既覺得難為情又覺得心中甜蜜。

果然是她。

年輕姑娘心中一陣失望,知道自己沒機會了,扯了扯母親的袖子,示意她離開。

中年婦人也有些失望,多好的少年郎啊,跟她的女兒極配,隻可惜,已經有心上人了。

她訕笑著說了句祝福的話,付了錢拿起畫帶著女兒走了。

楚恒送走客人,轉頭見阮秀蕊臉紅成了柿子,不由得失笑,“剛剛不是擔心我被人搶走嗎?怎麼?現在害羞了?”

“哎呀,楚恒哥你好討厭。”阮秀蕊沒想到被他看穿心思,窘迫不已,急得直跺腳。

楚恒笑了幾聲,不再逗她,收拾東西和她一起離開了寺廟。

是時,已是夕陽西下,兩人並肩走在橘黃的陽光下,兩人的身影被拉長,亦步亦趨,慢慢遠去。

吃過晚飯,楚恒和耿良被阮文生叫到書房,叮囑考試的一些注意事項。

“恒哥兒,我對你的學問並不擔心,隻是這身體……”阮文生看著楚恒一臉擔憂。

楚恒笑道:“老師放心,我最近都有早起鍛煉,我覺得身體好了許多,一定不會再出毛病。”

“那就好,不要太過緊張,以你的才學,隻要正常發揮,中舉是沒有問題的。”

“是,老師。”

阮文生又轉向耿良,“良哥兒你才是第一次去考鄉試,就算考不中也沒關係,重要的是先適應一下考場。”

“是,表叔,我會有心理準備的。”耿良雖然這樣說,但心中十分不悅。

表叔就這麼認定他考不中嗎?是,之前他考秀才是考了好幾年,但他最近進步很大,他覺得他一定能考中。

到時候他一定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阮文生拿出銀子來,每人給了五兩。

“老師,盤纏我已經夠了,這銀子您留著用吧。”楚恒不肯拿。

耿良看了銀子一眼,也道:“是啊,表叔,盤纏我們都夠了,不用您再給銀子。”

其實他的盤纏還不夠,他抄書根本賺不了多少錢,之前和楚恒較勁,大半交給了表妹,身上根本沒剩多少,表叔這五兩銀子,他很想要,但他不能輸給楚恒,楚恒不要表叔的銀子,他也不能要。

“我知道你們有盤纏,這個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拿著吧,到了府城,花銀子的地方還多,不要委屈了自己。”阮文生執意要給。

楚恒推不掉,隻好收下了。

耿良拿著銀子,暗鬆了口氣,還好楚恒拿了銀子,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熬過這次鄉試。

次日,楚恒和耿良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後準備出發。

“到了府城,吃東西一定要注意,你們倆個都對木芙蓉花過敏,千萬要當心。”阮文生不放心的再次叮囑。

楚恒和耿良點頭應下,朝阮文生敬重揖了一禮。

“這是我一大早起來給你們做的糕點,帶在路上吃。”阮秀蕊遞給兩人一個小包袱。

耿良一臉感動,“謝謝表妹。”

阮秀蕊點了點頭,看向楚恒,滿滿的全是不舍和擔憂,“楚恒哥,你一定要注意身子,不要太過勞累,我在家裡等著你回來。”

“蕊兒,你放心等我回來。”楚恒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等我回來風風光光娶你為妻。”

阮秀蕊臉紅了個透,看他一眼,飛快低下頭。

一旁的耿良見表妹突然就紅了臉,猜到一定是楚恒說了什麼,眸光微不可察的陰沉了下去。

從鎮上到府城最快也要七八天,楚恒和耿良是提前半個月出發的,所以到了府城後還有幾天才考試,這幾天,他們可以先適應一下環境。

兩人租了一間離考場稍遠的客棧,一來,離考場近的貴,二來,大多都住滿了,就算有空房,人多也吵鬨,不如住遠一點來得清靜。

耿良對楚恒選的客棧還算滿意,本來他就沒多少錢,住不起貴的客棧。

趕了多日路,兩人都累壞了,當晚便各自睡下。

次日早上,耿良則打算去考場周圍轉轉,熟悉一下,楚恒提出要陪他,他拒絕了,說是想一個人去轉轉,楚恒便沒再說什麼,一個人在房裡看書了。

耿良在考場轉了一圈後,又去附近的街市逛了逛,途中遇到賣香囊的,他買了兩個。

“恒弟,我在考場附近買了兩個香囊,聽說有提神醒腦的作用,我們一人一個,這樣考試也能精神百倍。”回到客棧,耿良拿著香囊去找了楚恒。

楚恒笑著接過,立即就給戴上了,“那就謝謝耿兄了。”

耿良看了他腰間一眼,笑道:“我們是兄弟,不用這麼客氣。”

看了幾天書,楚恒覺得脖子酸痛,便趁吃晚飯的時間出門走走,散散心,順便休息一下,誰知一走出客棧就撞到了一個急匆匆跑進來的人,好在他反應快,避開了,否則一定會撞個正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著急跑得快了些,險些撞到你……”

楚恒聽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定眼一看,見是他第一天在南峰寺擺攤時畫了一副自畫像的少年,他有些驚訝,“小兄弟,怎麼是你?”

“楚秀才?”少年也沒料到在這遇到他,也很驚喜。

楚恒看了看他,猜測問:“你也是來考鄉試的嗎?”

“不是,我不喜歡讀書,我這次是陪我堂兄來考試的。”少年道。

楚恒哦了一聲,“你堂兄也住在這家客棧嗎?”

“是啊,我們來晚了,好多客棧都住滿了,隻有這家客棧還有兩間房。”少年說罷,介紹道:“楚秀才,我叫林華,你叫我小林或者林華都行。”

楚恒記下他的名字。

“我堂兄叫林世君,我大伯一家早年做官去了京城,這次是回來考鄉試,我堂兄也很喜歡你的畫,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你們都是有才華的人,一定能成為好朋友,以後你去京城考會試,就去找我堂兄,他人很好的……”林華眉飛色舞的一通說。

楚恒暗歎,這孩子,還真是不防人,見人什麼話都說。

因為考試在即,大家都很忙,楚恒並沒有和林華的堂兄見麵,直到考試當日,他們在考場門口遇見,遙遙相望,對視一笑。

考生入場規矩繁多,天還黑著直等到天都大亮了,楚恒一行考生才進了考場。

進考場前,耿良一臉擔憂問:“恒弟,你身子無礙吧?”

“挺好的。”楚恒答道。

耿良放下心來,“那就好,這次你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我覺得也是。”楚恒說完,拿著號牌去找自己的位置了。

耿良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嘴角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後麵的人在催促,他趕緊拿著號牌也去找自己的位置去了。

坐下來,把東西一一放好,他開始等著考場的動靜,可是等了許久,考場裡都十分安靜,直到卷子發下來,都沒有一點響動。

他朝楚恒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怎麼會沒反應,不應該啊。

卷子已經發放,他顧不得其它,拆開卷子準備作答,卻在這時,他覺得身上癢了起來,他以為被蚊叮了,抬手撓了撓,透過薄薄的衣衫,摸到了凸起來的東西。

他心頭一驚,撂起衣衫一看,隻見得他腰間全是一塊一塊的紅腫,他臉色頓時就白了下來。

隨著身上傳來陣陣奇癢,他的頭也一陣陣眩暈,胸口也像被什麼壓著一般喘不過氣來。

他站起來想叫人,話還沒出口,便兩眼一黑,重重往地上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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