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反倒是蘇韶棠沒什麼感覺,輕飄飄地說:

“距離那日早過去了月餘,裴公子的賠禮真是有誠意。”

校場一事早就過去,為了同一件事浪費兩次情緒,在蘇韶棠看來,根本劃不來。

蘇韶棠甚至歎了口氣:

“那次我就說過,你不要來,我原以為你聽進去了,偏偏你現在又刻意上門,你做壞事時都這麼明顯嗎?”

裴時慍啞聲。

越身份顯赫,越注重臉麵,哪怕明知對方不懷好意,也都不會挑明說出來。

但蘇韶棠明顯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僅挑明了說,還得貼臉嘲諷你手段好低端啊。

沈玉晦低頭憋笑。

裴時慍不得不承認,他被打擊到了。

他知道,他這性子,若非有個好家世,早就被人套麻袋拖後巷亂棍暴打了。

但從來沒有人嘲諷他手段低端。

等裴時慍出了侯府,仍是沒回過神,他今日是來做什麼的?

被人嘲諷了一波,還賠了三吊錢進去。

白魚見自家公子吃癟,不僅不同情,甚至想要偷笑。

裴時慍麵無表情地看向他:

“很好笑嗎?”

白魚不怕死地點頭:“好笑。”

裴時慍抬腿就賞了他一腳,白魚自覺躲過去,重新站好,才問:

“公子現在要去哪兒?”

裴時慍剛要說回府,忽的,他眼神一轉,又輕笑道:

“咱們也去一趟京兆府。”

猜測到公子要做什麼,白魚忽然頭疼,他認真地說:“如果有一日公子被人打死,奴才一點都不會奇怪。”

裴時慍懶得搭理他。

等到了京兆府,很巧的是,接待他的獄吏和那日接待沈玉晦的獄吏是同一個人。

裴時慍目的明確:“那日被禁軍送來的女子在哪裡?”

獄吏一愣,怎麼一個孤女引得這麼多人前來?

獄吏輕車熟路地把裴時慍帶到裡麵一間牢獄,經過幾日,雲安然早不複乾淨,青絲都有點淩亂,染上牢獄中臟塵,因為犯事輕,她身上沒有換囚服,素白羅裙臟得越發明顯。

獄吏把門打開,就退了下去。

雲安然見到他,顯然比見到沈玉晦要驚喜,她簡直瞬間湧上了委屈,幾步上前就想靠近裴時慍:

“裴公子!”

裴時慍側身避開她,一隻手拿扇擋住口鼻。

雲安然自己不覺得,但她在牢獄中待了數日,身上早就有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餿味。

裴時慍哪裡受得了這個?臉上風輕雲淡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控製不住地躲開雲安然。

等他回神,才發現雲安然一臉的錯愕和茫然:

“裴公子?”

裴時慍勉強勾了抹笑:

“雲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若讓人看見未免傳出不好的言語。”

雲安然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

“是民女見到公子驚喜過盛,才一時失禮。”

話落,雲安然就迫不及待地說:“裴公子,民女是被冤枉的,民女怎麼敢攔著侯夫人強買強賣,裴公子心善,能不能將民女救出去?”

在舅母家時,她也是衣食無憂,哪裡受過這些罪?

她說話時,下意識給裴時慍帶了高帽。

她說裴時慍心善,說自己無辜,那麼裴時慍不救她,就等於否認這個評價。

裴時慍掃了她一眼,沒有在意她的這些小心思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本來就是想來帶她出去的,但臉上的笑意仍是忍不住寡淡了些。

裴時慍這時不得不承認,蘇韶棠說得真沒錯。

這個雲安然當真是不討喜。

裴府的麵子還是好使的,隻不過一個孤女罷了,獄吏隻加重說了句:

“既然裴公子給她作保,這位姑娘自然是清白的。”

是裴公子將人帶出去的,到時侯府問責,可和他一個小小的獄吏沒什麼關係。

裴時慍笑著看了那獄吏一眼,沒有為難他。

等他走後,獄吏才納悶地問:

“這娘們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怎麼叫這麼多貴人跑一趟牢獄。”

搭話的人老神在在:

“長得好看,就夠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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