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臉上的笑都有些勉強。
蘇夫人冷淡的一句話,將這次臘八宴的遮羞布完全扯了下來,不怪蘇夫人情緒不高漲,她的父親乃是二皇子的親外祖,如今邱國公病重,二皇子府卻大肆宴請賓客。
蘇夫人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來客都知道皇子妃為何舉辦臘八宴,但這個時節,有些人心中難免犯嘀咕。
臘八宴不說不歡而散,但也是潦草收場。
等來客皆數離開,二皇子妃才驟然沉下了臉,她沒發脾氣,隻冷嘲熱諷了一句:
“到底是庶出,不識抬舉!”
侍郎府和二皇子府綁在一條船上,哪怕二皇子府做事有點考慮不周,為何不能私底下說,非要在宴席上讓皇子府難堪!
等二皇子回府時,不等旁人告訴二皇子這件事,二皇子妃就搶先說了,且不論其中的添油加醋,她垂眸,輕輕地擦了擦眼角:
“是妾身不好,未能完成殿下的交代。”
不等二皇子說話,她又含淚說了句:“侍郎府這番行為,又何曾將殿下當作自己人來看待?”
二皇子和皇子妃自幼相識,感情甚篤,皇子妃深知二皇子在意什麼,果不其然,這一番話後,二皇子就冷聲道:
“臘八宴是我讓你準備,你何錯之有?”
二皇子近段時間因拉攏沈玉案屢受挫折,心中早就對此不滿,若非北門禁軍的確重要非凡,他豈容沈玉案這般放肆!
二皇子妃的話不亞於點燃了他心中的那縷怒火:
“是他們不識抬舉,待日後——”
二皇子沒有將這話說完,但二皇子妃哪裡能不知他想說什麼,她狀似依人地偎進殿下懷中,隱藏住臉上的神情。
二皇子臘八宴上的事情,人多眼雜,有心人都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消息傳來時,沈玉案不著痕跡地輕皺了下眉,他神情不明地看了眼蘇韶棠。
沈玉晦不若兄長那般隱晦,他看向嫂嫂的眼中藏著擔憂。
沈玉晦是長公主所生,哪怕年少時不得老安伯侯歡喜,和皇室打交道的機會也不少,他自然知道二皇子可以稱得上氣胸狹窄。
不論這件事是本質上是誰對誰錯,蘇夫人這般不給二皇子府臉麵,就是將二皇子得罪狠了。
現如今自然不會有什麼,令人擔憂的是二皇子會選擇秋後算賬。
唯獨蘇韶棠,壓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她不在意蘇夫人,也不是她大心臟覺得沒事,隻是單純地,她看過原文,知道事情後續的走向。
所以,沒必要擔心。
蘇韶棠抬頭,就見這兩人擔憂地看著她,十分淡定道:
“看我做什麼?”
可惜,有人將她的淡定看做了偽裝,沈玉晦低聲:“嫂嫂,你不必這樣。”
蘇韶棠一臉茫然。
是沈玉案打破了沉默:“時辰不早,夫人該休息了。”
蘇韶棠睡前,要折騰一係列的東西,沐浴加塗塗抹抹要將近一個時辰,沈玉案不知那些瓶瓶罐罐是什麼,但隻瞧蘇韶棠玉瓷細膩的肌膚,沈玉案就不會多言一句。
麻煩的是夫人,可最終得了便宜的卻是他,他有什麼資格置喙?
蘇韶棠當然不會耽誤美容覺的時間,她剛轉身,又很快回眸,理所當然道:
“你今日睡前院。”
沈玉案錯愕,一時沒反應過來:“夫人能否告知我原因?”
他原以為今日他生辰,他可以借此讓夫人酌情免除了他睡地鋪軟塌的日子。
現在還不用他開口,夫人就的確不讓他繼續睡軟塌了。
但現下情況好似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蘇韶棠意識中的係統也不明所以:【宿主,男主又做錯了什麼?】
蘇韶棠不解沈玉案怎麼有臉問出這句話的?
她麵無表情:“你不知道嗎?”
今日午時,他借著敬酒的時機都在勾引她,蘇韶棠能繼續放心和他共處一室?
察覺到宿主想法的係統傻眼。
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