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沒有否認,而是輕笑道:“一舉兩得。”
蘇韶棠沒好氣地撇了撇嘴,但到底沒有說什麼,她很清楚,如果她一旦離開蘇韶棠,少不得有女眷來和她說話。
她一點也不想應付這些麻煩。
等宴會開始時,聖上才和皇後一起到了太和殿,蘇韶棠覷了眼崇安帝,隻覺得大皇子和二皇子壓根沒必要因爭儲鬨得這麼凶。
崇安帝雖說是知命之年,但身子硬朗,半點生病的傳聞都沒有過。
南巡這種對蘇韶棠來說是折磨的事,對崇安帝半點影響都沒有,他目光迥然,掛著些似有若無的笑,隻隨意瞥下來的一眼,都天子威嚴甚重,大皇子和二皇子在他跟前,就仿佛是個紙老虎一樣。
原文上也的確如此。
兩位皇子漸漸年長,對聖上來說,早就不是最討喜的皇子,甚至他們越年長,對聖上來說越覺得危機感。
會給蘇韶棠和沈玉案賜婚,也是一種試探。
可能當權者都有一種疑心病。
他將京城最重要的安防都交到了沈玉案手中,自然要確保他的忠心可靠,事實證明,哪怕娶了皇後一黨的人,沈玉案的立場也沒有絲毫動搖。
原文中,沈玉案並不喜歡這位妻子,自然不會動搖。
而現實中,哪怕諸多劇情和原文不同,這一點也沒有改變。
沈玉案很清楚,究竟怎麼樣做對安伯侯府才是最好的選擇,隻要安伯侯府無恙,那麼誰都動不了蘇韶棠。
崇安帝冷眼旁觀兩位皇子在朝中拉攏人心,所有人都覺得聖上默認兩位皇子的動作,是心中想要也有立儲君的想法。
卻不知崇安帝覺得自己活的日子還長,全然沒有必要。
原文中從一開始就說了這位崇安帝任人唯親,他許是不會偏聽偏信,也不會殘暴虐待忠良,但也並非是位明君。
蘇韶棠對兩位皇子都不加顏色,就是因為她知曉,這兩位皇子都不是最終的得勝者。
若非侍郎府和國公府的關係,根本不值得她浪費心思。
蘇韶棠回神,她不著痕跡地覷了眼沈玉案。
她是因為有係統作弊,才會這麼淡定,但沈玉案完全不同,他是靠著天子近臣這個身份,自己揣摩出的聖上心思。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不曾輕看過沈玉案,她並非原文女主,做不到不付出真心就輕而易舉得到沈玉案的喜愛。
就在這時,蘇韶棠臉色驟變。
沈玉案注意到,側身低聲問:“怎麼了?”
蘇韶棠渾身僵硬。
係統察覺不對,立刻檢查了宿主的身體情況,待看到經期二字時,嚇得係統都快亂碼了。
蘇韶棠快瘋了,這具身體養得嬌貴,經期來得一直不是很固定,加上蘇韶棠剛來時,用冰毫無節製,這種現象不僅沒有減緩,甚至越發嚴重了些。
這次經期推遲了半個月,蘇韶棠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道會這麼巧?!
蘇韶棠攥緊了沈玉案的手臂,顫著嘴皮子:
“……沈玉案。”
沈玉案從未見過她這幅模樣,隻聽她說:“我要死了。”
沈玉案臉色驟變,倏然看向案桌上的飯菜,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誰對夫人下手了?!
蘇韶棠壓根不知道沈玉案在想什麼,她隻知道人可以有很多種死法,但不能是社死。
沈玉案嚇得聲音都變了:
“到底怎麼了?”
蘇韶棠麻木:“我月事來了。”
沈玉案差些沒反應過來,好半晌,他才啞聲說:“夫人,下次不要再說那種話。”
若非理智尚存,他剛才都要直接喊太醫了。
身下似溪流,蘇韶棠哪顧得沈玉案說什麼,她催促道:
“快帶我離開!”
沈玉案不敢再耽擱,見她臉色都白了些許,皺眉接過一旁絡秋手中的大氅替她披上,夫人剛起身,他就察覺凳子上的不妥,趁旁人未曾注意,他直接用衣袖蹭過板凳,絲毫不顧及所謂身份和避諱。
幸好他今日穿的暗色官服,不至於讓人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未尋借口,沈玉案直接扶著夫人出了太和殿。
絡秋猜到了什麼,臉色大變,低聲:
“夫人,奴婢未帶月事條。”
係統忙不迭顯示商城。
蘇韶棠直接無語,係統瘋了嗎?她憑空拿出月事條,要怎麼和彆人解釋這種事情?
府中兌換的瓶瓶罐罐都是借著莊子的名義,才擺在了明處上。
沈玉案皺眉,最終,他說:
“我派人去請皇後。”
再不想和皇後等人打交道,現在也沒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