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的臉有點黑,他知道今日蘇韶棠要參加宴會,下值後,就直接朝裴府來了,好巧不巧的,就撞上了這一幕。
蘇韶棠回神,都驚訝地樂了。
她今日做了婦人發髻,青絲全部挽了上去,一瞧就知道她嫁過人,偏生原文設定很奇怪,好比邱國公的喪期,分明就對女子格外有偏見,卻又鼓勵女子改嫁,長公主就是其一。
彆看謝家對長公主埋怨,那是因為謝家是被和離的一方,便是宮廷豪門都有許多二嫁女,聖上宮中還有兩位娘娘之前嫁過人的。
蘇韶棠思緒一轉,就知道剛才那人是以為她是個寡婦,才會大著膽子上前來詢問姓名。
在大津朝,寡婦是不愁嫁的。
見她還笑,沈玉案有點堵得慌,他按著蘇韶棠坐下,自己坐在他旁邊,臉上慣有的笑意沒了,那股子平靜讓人無端覺得壓力。
但蘇韶棠不怵他,見他這般,半晌才收斂笑意,還輕瞪了他一眼:“你弄疼我了。”
沈玉案噎住。
他收回搭在夫人肩上的手,他用了幾分力氣,他自己心裡清楚。
哪會叫她疼。
一口清茶下去,沈玉案仍覺得心裡堵得慌,他狀似平靜地問:“適才那是何人?”
珺陽眼觀鼻鼻觀心,低頭喝著茶水,不摻合那夫妻二人的事。
蘇韶棠壓根就沒看清,看清了也不認識,很坦然道:
“還沒問呢,就被你嚇跑了。”
話中似有埋怨他來得早的意思,珺陽驚呆,敬佩的眼神避開表哥落在她身上。
沈玉案一頓,和夫人計較是不可能的,夫人惱羞成怒後,倒黴的還是他,所以沈玉案不緊不慢道:“夫人說的是,我應該來得更早些。”
斷絕了那些人開口的機會。
珺陽覷了表哥一眼又一眼,她還以為經過剛才那變故,表哥會直接拉表嫂離開,畢竟,這場所謂的相親宴,表嫂她們參加與不參加都沒關係。
但沈玉案沒動。
他很清楚,能叫蘇韶棠親自走一趟,必然是她感興趣的,他從不拘束她。
但心裡不得勁,倒是真的。
尤其是夫人時不時朝竹林對麵看去的眼神,和珺陽湊在一起,對那些男子議論紛紛,似在爭論哪個男子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