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嬤嬤見到她,頓時添油加醋地告狀:
“照奴婢看,那位侯夫人根本沒把良娣放在眼裡!良娣腹中可是懷著當今聖上唯一的皇長孫,她們居然敢這麼怠慢良娣!”
雲安然臉色也不好看。
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雲安然這段時間錦衣玉食,因為她有孕,皇子府的人都對恭敬無比。
蘇韶棠對她不以為然的態度,讓她不斷記起剛進京城時那段屈辱的日子。
雲安然沉下了臉,在福嬤嬤再開口前,打斷了她:
“夠了,這件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你親自去打熱水。”
福嬤嬤覷了眼她的臉色,終究不敢再說,能把殿下哄得團團轉的人,福嬤嬤打心底裡不敢小看她。
沒有青芽說得那麼誇張,宋翀的確要連夜查案,但在蘇韶棠等得快不耐煩時,沈玉案終於現身,他身上味道有點難聞,沒敢靠近蘇韶棠,離得遠遠的:“夫人,我們回去了。”
蘇韶棠不知在做什麼,驟然聽見聲音,有點心虛,不等人發現,就整理好情緒,不解地看向他:
“你離我那麼遠乾嘛?”
沈玉案啞聲,他要怎麼說,他剛從驗屍房出來。
不等他想好,蘇韶棠就靠近了他,等聞見他身上的味道,立刻捏住了鼻子,一臉嫌棄:
“你身上什麼味?”
沈玉案不得不實話實說。
蘇韶棠聽得頭皮發麻,她是知道查案是可能需要解剖屍體的,但知道歸知道,不代表她想親自經曆,也不代表她能接受這種味道。
據她所知,受害者已經死了有半年時間?
接下來沈玉案就看見夫人離他遠遠的,渾身上下都對他透著排斥,就連回去的馬車,夫人都不許他坐進去。
回到宅子,沈玉案沐浴了三四次,等夫人確認他身上半點味道都沒有了,才允許他靠近,口中仍說著:
“你又不需要查案,湊那麼近乾嘛?”
她抽著小鼻子,不斷在他身上嗅聞,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脖頸上,沈玉案眸色不著痕跡地暗了暗,他說:
“宋翀覺得這個案子並非單純的尋仇。”
蘇韶棠不解地看向他,沈玉案言簡意賅:“現任知府應該是二皇子的人。”
蘇韶棠皺眉:“怪不得。”
在沈玉案朝她看來時,蘇韶棠撇了撇嘴:
“雲安然在城主府。”
兩人都沒在這件事上多說,因為兩人都知道,等他們回京城時,有些事情就塵埃落定了,二皇子算計得再多,都是無用功罷了。
時辰不早,兩人都肩並肩地躺在床榻上,蘇韶棠在城主府時還有點困,現在卻是很清醒,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抬起手。
沈玉案渾身一僵,黑暗中,他睜開了眼,捉住在他身上胡亂摸著的手,茫然啞聲:
“夫人?”
蘇韶棠不自在地輕咳了聲。
在城主府等沈玉案時,蘇韶棠並非什麼都沒做,她用係統兌換了幾個話本,就借用係統光屏翻看,誰能想到係統兌換的話本那麼露骨,上麵居然還有插圖?!
蘇韶棠倒真不是因為那些插圖對沈玉案起了什麼心思,她就是忽然想知道,沈玉案身材有沒有原文中形容得那麼好。
等沈玉案捉住她時,蘇韶棠才反應過來,她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情,似乎有點不妥當。
沈玉案又喊了她一聲,仿佛在疑惑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韶棠極力掩飾著心虛,理直氣壯反問:
“我不能摸嗎?”
沈玉案停頓了片刻,才緩慢回答她:
“可以。”他的聲音有些說不來的沉啞,似乎壓著某些情緒,讓蘇韶棠耳根都跟著發軟,但是在沈玉案話落下後,就鬆開了捉住她的手。
蘇韶棠咽了咽口水。
她剛才才碰到沈玉案,就被沈玉案捉住了手,現在沈玉案都說能摸了,她摸一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這樣想了,蘇韶棠也就真的這麼做了。
她伸手去摸,黑暗中看不見沈玉案的神色,隻能隱隱約約察覺到身邊人呼吸重了些許,手上觸感傳來,蘇韶棠很清楚地知道她摸到了沈玉案的腹肌。
她不敢使勁,隻輕輕地摸過去,身邊人渾身緊繃,連帶耳邊呼吸都有點滾燙,但沈玉案一動不動,讓她有種可以為所欲為的感覺。
蘇韶棠覺得氣氛有點不對,讓她有點臉紅心跳,她遲疑著要鬆開手。
就聽見沈玉案問了她一句:“夠了嗎?”
蘇韶棠驟然啞聲,覺得些許緊張。
有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