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沈玉案午時左右回來,見夫人在府中,有些意外:

“夫人不是去赴宴了?”

他不知去了哪裡,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淨手,正拿著手巾在擦著手。

蘇韶棠頭也沒抬:“去了,又回來了。”

誰家設宴不留飯?沈玉案轉頭看向絡秋。

絡秋恭敬地垂頭,嘴皮子卻不饒人:

“還不是那知府夫人,說是給夫人的接風宴,但她想宴請的人太多,兩頭都不想放過,索性就湊了一桌。”

沈玉案挑眉。

現在錫城裡能讓陳府設接風宴的,除了夫人,還能有誰?

他很快就想到了城主府中的雲安然。

沈玉案眼中情緒淡了淡,他搖頭:“日後不必再理會。”

陳耀州暗地裡投靠了二皇子,他想要給雲安然臉麵,也並非難以理解,但所作所為頗有些上不得台麵。

鄭重其事地宴請一門妾室,但凡有點臉麵的人家都做不出這種事情。

當初邱國公如何寵愛顧姨娘?但是府中的重要場合,顧姨娘都不得在場。

蘇韶棠可有可無地應了聲,她壓根不在意什麼知府夫人,她隻是納悶:

“什麼時候能回去?”

她在錫城待得無聊了。

但她能察覺到,自從雲安然來了錫城後,宋翀查案的進度都慢了下來,似乎在刻意拖延回京的時間。

沈玉案早就知曉她的敏銳,也不瞞她:“等京城的消息。”

蘇韶棠撇嘴。

這話就跟沒有回答一樣。

忽然,沈玉案遞了一封信給她,蘇韶棠不解地看向他,沈玉案:“明澤寄來的家書。”

家書。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叫蘇韶棠頓時坐了起來,一邊接過信,一邊問:

“他到衢州了?”

衢州比錫城路遠,所以,哪怕沈玉晦先他們一步出發,卻到的比他們晚。

沈玉晦寄來的家書很簡單,大抵是說他已經到達衢州,已經接手了縣令的位置,最後在信中讓她保重身子。

這封家書應該是專門寄給她的,因為信中半個字都沒提沈玉案。

蘇韶棠探頭問:“他也給你寄了?”

聞言,沈玉案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唇角,他想起那封家書中,字裡行間除了正事,就是問他夫人身體如何,他寫信時應該知道他們來了錫城,字字句句叮囑車馬勞頓,讓他不必疾行。

最後一句叮囑看似關心他,但沈玉案心知肚明,他是在擔心他嫂嫂受累罷了。

沈玉案:“寄了。”yushugU.

蘇韶棠將家書交給絡秋,讓她收好:

“也不知安仁縣情況如何,他才剛及冠,就獨自離家遠行,估計也心有不安。”

否則不會一到衢州就立刻寄信回來。

蘇韶棠抬頭:“我們回京時,能繞道去看他一眼嗎?”

對此,沈玉案搖頭,委婉提醒:

“衢州和京城是兩個方向。”

從錫城到衢州甚至比回京的路程還要遠,他們是奉旨來錫城,案子查清後,還得回京述職。

蘇韶棠多少猜到了結果,並不覺得失望。

沈玉案看了她一眼,忽然說:

“會有機會讓夫人去安仁縣的。”

蘇韶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沈玉案卻沒再繼續說什麼。

與此同時,陳耀州也回到府邸,他是知道今日夫人要在府中設宴邀請安伯侯夫人的。

他雖說投靠了二皇子,但心中到底有點不安。

尤其是在知道二皇子想要做什麼後。

宋翀和沈玉案都是聖上心腹,在這時被聖上派來錫城查案,陳耀州心中總覺得毛毛的,有點不對勁,偏生二皇子給他傳話來,讓他拖住沈玉案,不要讓二人過早回京。

陳耀州覺得二皇子在高看他,他要是有這個能耐拖住沈玉案,沈玉案也不至於讓朝中人人忌憚。

好在案情進度緩慢,無需他多做什麼,就能夠拖住二人。

偏偏越是如此,陳耀州越覺得不對勁,他久聞宋翀名聲,明察秋毫斷案神速,一路高升至大理寺寺卿,現在居然在這個案子前停滯不前,尤其是沈玉案悠閒的態度,讓他隱隱覺得不安。

他暗地裡投靠了二皇子,但明麵上和二皇子並沒有什麼牽扯。

陳耀州站隊最忌搖擺不定,可臨到眼前,他還是多想給自己尋一條退路。

結果剛回府,陳耀州就發現府中一片冷清,半點沒有設宴的動靜和熱鬨。

陳耀州皺眉:“夫人呢?”

管家上前低聲將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他。

陳耀州神色頓變,不顧場合直接脫口而出:

“蠢貨!”

他聽說過這位侯夫人的作風,連當今珺陽公主設宴時,都能因為場上有她不喜之人,當場撂臉色甩袖離開。

自家夫人居然還敢去觸她的黴頭?!

一路快步進了主院,陳餘氏本來就坐立不安,見老爺一臉怒色回來,她當即白了臉色。

陳耀州的話都堵在了口中,眼中儘是失望。

當初他和夫人情投意合,不顧家中反對,硬是娶了她為妻,現在才明白當初家中人為何執意阻止。

賢內助三字,並非任何人都擔得起。

一個不夠稱職的主母,足夠毀了他的青雲路。

陳氏不安,替自己辯解:“老爺,雲良娣懷著身孕,我隻是想要幫幫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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